倘若真是这样,那可太恐怖了!
底下传来一声金属撞击声,将沉思的邹云拉了回来。
是一只丧尸撞到了路边的垃圾桶。原本的分类垃圾桶现在已经沾染了暗黑且发臭的血液,将其上面的分类图标都遮盖住。
晃了晃头,在抬头看看已经西下的落日,邹云不再多想了,而是继而将注意力转向祁欣然的方位。
“呵……”一声轻笑叹出,邹云突然感到自己这样有些可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杞人忧天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况且这一切只是有可能罢了。
“他娘的,有什么办法能进去呢?”
一间仅有几平米的小屋内,陈大魏躺在地板上,满脸愁容地想着,时不时伸手抓抓已经稀疏的头发。
现在邹云已经走了,祁欣然独自一人就在隔壁,这种近在眼前却吃不到的感觉让陈大魏心痒痒。
不过内心骚动的同时陈大魏也一直在犹豫。
只因邹云走得太果断了,他甚至没留下什么防备,陈大魏总感觉他是故意离开等着自己动手。
“蠢蛋。”一声谩骂从他口中说出。
他陈大魏是何许人也?正要动手起来,孰强孰弱还不一定呢。
要不是自己看邹云手里那把吓人的长刀,自己早就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动手了。
哪还用得上跟你客气?
自己可是亲手看着那小子离去的,在他走后陈大魏在还各处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入口能让那小子进来。
这才放心地躺了下来。
而且根据陈大魏的回忆,祁欣然的房间只有一扇窗户,且离隔壁店铺相隔十多米,这样的距离他根本过不来。
“但是如果他真的在引诱老子动手……”陈大魏暗暗嘀咕着。
一下子从地板上坐起,陈大魏眼中闪过几分狡猾:“那老子只能陪你玩到低了!”
如果邹云真的是在等陈大魏先忍不住动手,再给陈大魏来个偷袭,那他自认为自己十有八九是会被遭手的。
但身处在外,且没有去处的邹云能坚持多久?
陈大魏打算忍住不动,先忍个两三天,就赌他邹云没走!
这可是末世,只要两天,人就必须要找个地方休息睡觉,否则一直躲藏在某处的他面对尸群日夜的嚎叫,状态肯定会下降,到时候就更不可能是自己陈大魏的对手了!
而自己只需要这段时间每天都去骚扰骚扰祁欣然,若是那小子真在外观察,必定会注意,长久下来,他的精力不断损耗,彼竭我盈,他邹云最好的结果就是主动现身。
“呵呵呵,咱们拭目以待。”此想法简直百无一漏,陈大魏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脑子,露出了阴险的冷笑。
此时屋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已经被看透的邹云任然在乖乖等待着。
望着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夜幕即将再次笼罩这座城市,邹云也变得有些焦躁,内心开始不断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按照自己的体力和精力这么僵持个一天当然是没问题的,但邹云就怕他陈大魏头两天不敢动手,直到后面才控制不住,那自己的计划可就全部泡汤了。
他陈大魏拖得起,邹云可拖不起!
眉目稍低,邹云再次思考起了如何逼迫陈大魏动手的法子。
“哎,邹云!你怎么这么圣母呢?末世之下还讲个屁的原则啊?直接去砍死他不就完了?”
思来想去,都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倒是发现这一切都得怪自己狠不下心来。邹云只感到一阵烦躁,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依靠着身后的墙壁,邹云再次露出了苦笑,这下他倒是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之前还暗暗告诉自己要守原则,不能抛弃人性之善,于是便伸手救了一个人。
而现在,自己的报应来了。多了这么个不确定因素,属于是自己拖累自己了!
关键他还不能骂什么,这是自己亲手造的孽。
“我就这么个人啊……”叹气又一次随之而来。
自己这喜欢自相矛盾性格糟糕吗?
当然了……
实在太无聊了,于是邹云抬头看起了星空,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淡下来,深蓝色的夜空上却刻印着许多璀璨的明珠。它们从来没有停止过闪耀,甘愿充当不起眼的存在,而正是这一大群不起眼的“小亮点”却创造了如此美丽的夜空。
眼见如此景象,邹云只感到烦躁逐渐消失了,耳边那令人烦躁的尸叫声也仿佛减轻了许多。
这糟糕的末世里,这是邹云第一次心静了下来。
邹云想明白了。
如果再来一次,他或许还会救陈大魏,只因这是他的人性,作为人,他需要这个来支撑自己,告诉自己他没有愧对老天爷给了他这份“超能力”。
但如果陈大魏惹事,惹到了他头上,他也一定要动手,甚至杀了他。因为这是末世,这里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他必须要够狠才行!
念头通达了的邹云不再纠结,也不再抱怨了,而是调整了下自己躺着的姿势,就这么靠着墙休息了起来。
当然他不可能真睡觉,这么个地方要是睡着了,忘记自己还躺在悬空的木板上那简直就是找死。
底下可有一大群丧尸!
若是有旁人在此处,只怕会感叹邹云的胆子之大。身处在外,危机四伏,还敢就这么靠着,还能闭上眼睛休息,这心里素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啧……”没过多久邹云就又睁开了眼睛,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一次波动起来。
“这丧尸真特么烦死了……”
王宝旺沉稳的呼吸声突然被打断,继而肥胖的身躯再次颤抖起来。
“妈妈……我好饿……”
年幼的声音在漆黑的屋内响起,但非常微弱。
王宝旺朝着门外喊了几下后,见一直没有回应,终于从卷缩着的状态改变成了扶着床站起。
肥胖得满是赘肉的身躯使得他从地上站起来不像普通人那么轻松,他赤裸着身体,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短裤,而可怜的四方短裤被其硬生生挤成了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