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加这么久的班,南冬城也觉得累,很快就睡着了。
南冬城连续加了几天的班,星期五更是加班到深夜,不过周末不用再加班了,他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回到家里,他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废纸篓里带血的纸巾,不由皱眉想:“媳妇儿这是来月事了?”
他轻轻上床,本想不吵醒卫初心,却听见她不时翻身,似乎不舒服。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问:“媳妇儿,怎么了?”
卫初心迷迷糊糊地说:“我腰疼。”
“怎么会腰疼?是不是来大姨妈了?”装盲人就是这么累,明明知道她来大姨妈了,还要假装不知道。
卫初心“嗯”了一声。
“你没有买药?”
“没有,我睡了一觉突然来的。”
“那怎么办?”
“没事,我忍忍就好了。”
南冬城想起他上一次从网上查到,女人痛经的时候,把盐炒热,给她的腰进行热敷,可以缓解痛经,可他是“盲人”,没办法去做这件事。
他说:“我帮你按摩一下。”
卫初心没有作声。
南冬城把手伸进她的棉被里,想伸进她的睡衣。
“不。”卫初心按住了他的手。
南冬城只好隔着睡衣,把手掌贴在她的腰上。
她这睡衣因为买得便宜,不是太厚,他的手按下去,卫初心是有感觉的,她哆嗦了一下。
南冬城也感到了她的哆嗦,心里不由暗笑,这媳妇儿也太敏感了吧,他还没有触摸到她的肌肤,她就发抖了。
他在她腰部捂了好一会儿,轻声问:“媳妇儿,感觉怎么样?”
卫初心没有说话,只是不安地翻了一下身。
看来这样不能缓解她的腰痛,南冬城发愁地想,这怎么办?
他想了想,轻轻起身,去厨房炒了些盐,用一只布手套装着拿上来,却见卫初心已经睡着了,不过她的眉头紧紧蹙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南冬城上了床,掀开她的睡衣,把炒盐放在她的腰上,却没有办法固定,只能用手按着。
他干脆钻进她的棉被躺下,把她抱在怀里,两手搂着她的腰,就把盐紧紧贴在她的腰上了。
这样搂着她,手不可避免要直接接触她的肌肤,在肌肤相亲的一刹那间,他的心激灵灵颤栗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异性如此隐秘的地方。
他控制着心悸,手慢慢移动,让盐袋暖更多的地方。
卫初心动了动,想从他怀里挣扎出去。
他柔声说:“别动,媳妇儿,老公抱着你,你好好睡。”
热盐贴在腰上暖暖的,卫初心迷迷糊糊中也觉得舒服多了,不再动,沉沉睡去,鼾声均匀舒缓。
盐上的热度消失后,南冬城拿出来,再把她抱进怀里,两手都贴在她的腰上。
然后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带着满满的幸福感,慢慢睡着了。
这一个晚上,卫初心睡得很踏实。
早上醒来,看见自己在南冬城的怀里,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害羞,反而有一种全身心放松的满足感。
这一年多时间,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生活得最辛苦的一段时间,不是东奔西跑忙工作,就是守着患病的妹妹,或者绞尽脑汁隐瞒自己的身份,不是身体累,就是心累。
她再坚强,也是女人,也渴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依靠。
况且女人在来大姨妈的时候,就像生病一样虚弱,更渴望依靠。
所以这个怀抱,满足了她久违的期待。
腰酸背痛的她不想起来,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这难得的温暖和满足。
卫初心的蠕动惊醒了南冬城,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问:“腰还痛吗?”
“好些了。”卫初心回答。
“那再睡会儿。”
卫初心忽然听见他肚子咕噜噜响了一声,撑着往起爬:“你饿了,我去煮饭。”
“不煮,”南冬城把她抱下去:“你睡。”
“不煮饭,我们吃什么?”
“点外卖吧。”
“真的?”
“嗯,点一份醪糟鸡蛋……”
卫初心扑哧笑起来,说:“这么简单的饮食,还不如自己煮,等外卖送来都冷了。”
南冬城想想也是,说:“那你再躺会儿,我给你揉揉腰,舒服点了再起来。”
不等卫初心拒绝,他的手贴在了她腰上。
昨天晚上,卫初心睡得有些迷迷糊糊,感受不是太强烈,现在她清晰地感受到南冬城手掌的温暖,心底一阵颤栗,身体也骤然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见南冬城的手并没有乱动,她的身体才慢慢放松,说:“好了。”
她坐起来,南冬城又把她拉下来说:“你睡,我去煮。”
卫初心诧异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煮?”
“煮醪糟鸡蛋简单,我摸索着能煮。”
“可是……”
“我只是煮得慢一点,你等我给你端来。”
南冬城穿着睡衣出去了。
“哎!老公!”卫初心急忙喊,想要阻止南冬城,但他没有答应。
怕他真的去煮饭,更怕他匆匆忙忙下楼摔跤,卫初心来不及换衣服就下床追出来。
南冬城不在客厅里了,卫初心来到厨房门口,看见他果然在里面,已经把火打燃了。
她赶紧走到他身后说:“老公快出去,我来煮。”
“你不能洗冷水,”南冬城说:“你帮我把蛋拿出来,我来洗。”
卫初心拿了一个蛋出来,问:“你吃什么?”
南冬城说:“我也吃这个,多拿点鸡蛋,我们一人吃五个。”
卫初心又拿了六个,说:“我吃不了这么多,我两个,你五个。”
“行,你递给我,我来洗。”
卫初心把鸡蛋装在一个菜盆里,放在水池边,南冬城洗了,她再一个一个地磕进锅里。
南冬城摸索着拿来碗,把醪糟罐子也端过来,又去找红糖。
卫初心磕完鸡蛋,看见他到处摸,说:“我来拿。”
南冬城答应了一声,又摸索着拿了两个勺子。
两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忙碌,心里都有特别的感受。
南冬城觉得,这就是他想像中的夫妻相处模式,一起上下班,一起做家务,一起散步,一起逛街……
这样的夫妻,哪怕不富裕,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