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城看见他进来就哭笑不得,他的确打算提前走,但不可能提前半天,所以被何凤歌堵在屋里了。
不过他想干脆趁这个时间跟何凤歌聊一聊他目前的困局。
厉传奇看见何凤歌进来也很诧异,问:“舅舅,您今天还要跟南叔谈事情吗?”
“是啊,昨天没有谈完。”
南冬城对厉传奇说:“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安排紧凑一点,我提前半小时走。”
何凤歌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心想:“小城城嘴上说不喝那汤了,心里却迫不及待啊!”
下午五点半,南冬城给卫初心打电话:“媳妇儿,我不在公司,你不用来接我。”
卫初心答应了。
何凤歌载着南冬城出来,本来想直奔他家,南冬城却说:“何大哥,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我跟你单独聊聊。”
“去我家聊不行?”
“有些话,当着嫂子的面,我不方便讲。”
何凤歌看了看路边,说:“前面有家茶楼,去坐坐?”
“可以。”
两个人进了茶楼,找了一个雅间坐下,服务员送上茶后,何凤歌问:“你要跟我聊什么?”
南冬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我昨晚一夜没睡。”
“一样,”何凤歌说:“冰冰把药料下重了,我昨晚也兴奋了大半夜。”
南冬城说:“我跟你不一样,你昨晚解决了,我在次卧睡的,没有得到解决。”
“你为什么不解决?”何凤歌好笑地说:“就因为我让你要节制一点?”
“我昨晚没有骗你,我和她,没有发生关系。”
“小城城,”何凤歌正色说:“昨晚我和冰冰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之所以认为你操劳过度,是因为你上班注意力不集中,无精打采。如果你们压根儿没有发生过关系,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南冬城反问:“没有发生过关系怎么就不能有这样的表现?”
“我是过来人,”何凤歌说:“我不说别的,就举一个例子,冰冰第一次跟我发生矛盾,晚上不让我靠近她,我第二天把我的学员们狠虐了一上午。”
南冬城不解地问:“你虐他们做什么?”
“精力过剩啊,没处发泄,就发他们身上了。”
南冬城哭笑不得。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说你撒谎了吧?”何凤歌说:“如果你们没有发生关系,你应该是愤怒的,生气的,会冲着你的员工发无名火,挑他们的毛病,狠虐他们。但你没有,而是走神,无精打采,这是操劳过度的典型表现。”
南冬城摇头:“何大哥,我明白误会在哪里了。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是跟嫂子成为夫妻后,嫂子拒绝,你会生气发火。我和我媳妇儿压根儿没有发生过关系,一次都没有,我怎么会生气?”
“那你走神和无精打采怎么解释?”
“这是因为……”南冬城欲言又止地挑了一下眉,端起茶杯喝茶。
何凤歌看着他,顿时了然:“你是想上,但没能上,憋坏了?”
“是。”南冬城承认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何凤歌说:“你们都举行了婚礼,你为什么还没有和她圆房?”
“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南冬城说:“我对她撒了两大谎言,一个是失明,另一个是我声称她追尾导致我毁了命根子。后者是很严重的谎言,她因为这一点愿意假扮我的妻子,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同意和我举行婚礼。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怎么和她圆房?”
何凤歌抚着下巴点头:“你们这事是挺难办的,我说你也是,当初为什么要假装伤了命根子?你如果说伤了别的地方,早就造人成功了!”
南冬城说:“那时候没想那么多,也没有想过要和她走到现在。”
何凤歌添上茶水,说:“你很喜欢她,想和她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但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怎么样,所以不敢说你的命根子没有受伤。”
“对,我怕说出来,她一怒离开,那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得到她了。”
何凤歌一边喝茶一边沉思,想了好一会儿,放下杯子说:“我有主意了。”
南冬城忙问:“什么主意?”
何凤歌狡黠地一笑,说:“先去我家,你陪我喝一杯,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南冬城摇头:“何大哥,我不能再喝那汤了。”
“不喝汤,喝酒,走吧。”
南冬城好奇何凤歌有什么主意帮他解开这个局,跟他上了车。
到了何凤歌家,江若冰说:“咦?少枫今天这么早下班?我还没有炖好。”
“今天不炖了。”何凤歌说。
“不炖了?”江若冰忙问:“为什么?”
何凤歌说:“他还是童子军,不能再喝。”
南冬城被他这话闹了个大红脸。
江若冰很讶异:“少枫不是结婚了吗?还是没有和弟妹过夫妻生活?”
“他不敢,怕卫初心把他抛弃了。”
江若冰从何凤歌的嘴里早就知道南冬城装不举的事,没有再说这事,改口说:“那我做饭去。”
“嗯,先帮我们弄点下酒菜,我和小城城喝几杯。”
“好的。”
何凤歌拿了两瓶啤酒打开,也不用杯子,递一瓶给南冬城说:“我们先喝着。”
抱着啤酒瓶子吹是训练场退职教官的传统,不然显示不出来他们有多豪爽。
南冬城这些天心里堵得慌,也想喝点酒解闷,于是接过来,和何凤歌碰了碰,两个人一起仰脖子把一瓶全干了。
何凤歌放下酒瓶说:“痛快!很久没这么痛快地喝酒了,今晚我们来个不醉不休。”
他又拿出两瓶开了,两个人再次一饮而尽。
等江若冰端出菜来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有六个空啤酒瓶子,大吃一惊,问:“你们这么快就喝了六瓶啤酒?”
何凤歌说:“小城城难得这么高兴,我陪陪他。”
江若冰不好抱怨,只好说:“那赶紧吃菜,空腹喝这么多酒,一会儿醉了。”
何凤歌又拿来一瓶白酒,倒了两杯说:“我们慢慢喝,边喝边聊天。”
江若冰拿来两瓶红酒,劝说:“还是喝红酒吧,白酒就别喝了,容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