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歌没有反对,说:“行,我们喝了这杯白酒就换红的。小城城,来,走一个!”
他端起酒杯示意南冬城碰杯。
南冬城迟疑了一下,他一般是不喝混酒的,尤其是三种酒混合,他很容易醉。
“何大哥,”他端起酒杯说:“你知道我的量,我这杯白酒喝了就好,红酒就不喝了。”
“行,那这杯慢慢喝。”
江若冰也坐下来,三个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聊到了以前训练场的事,这是他们每次聚会必聊的内容,那样火热的岁月,因为年龄、因为伤病,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在喝酒的时候追忆。
每一次追忆,都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回到了在训练场挥汗如雨的时候,回到了在枪林弹雨中快速奔袭的时候,让他们热血沸腾,久久无法平静。
两个人喝酒、追忆,聊得热火朝天,不知不觉一杯白酒喝完了,何凤歌给南冬城倒上了红酒,沉浸在回忆里的他浑然不觉,继续侃侃而谈当年的辉煌,追思牺牲的队友……
三种酒混合在体内发酵,南冬城很快就感到头晕了,当何凤歌再次给他斟酒时,他拿开了杯子:“不行了,何大哥,我不能再喝了。”
“那我不劝你了,”何凤歌放下酒杯说:“我也喝了酒,不能开车送你,我让你媳妇儿来接你。”
“行。”醉醺醺的南冬城忘记了,不能让卫初心来何凤歌这里接他。
因为这里距离南华园太近了。
卫初心刚搬到南华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出去,南冬城开车跟踪,差点被卫初心发现,他把厉传奇从何凤歌家里紧急叫过去,假装是厉传奇开的车才蒙混过关。
如果卫初心知道何凤歌的家这么近,很容易怀疑那一次南冬城对她撒了谎,那也会怀疑他的眼睛没有失明。
南冬城忘记了,何凤歌却没有忘记,所以他必须要想法把南冬城转移出去。
他拿起手机到外面打给厉传奇,低声吩咐了一阵。
不久,厉传奇来了,南冬城看着他问:“传奇怎么来了?”
“你们喝酒不叫我,”厉传奇说:“我还没吃晚饭。”
何凤歌说:“你不早点来,现在只有残汤剩饭了。”
“那我请你们吃火锅。”
何凤歌指着他笑:“这小子一辈子火锅吃不够。”
江若冰说:“有一段时间没吃火锅了,我们陪传奇去吧。”
于是厉传奇又载着他们三人到奔月楼吃火锅。
在何凤歌的暗示下,江若冰到洗手间给卫初心打电话,说:“弟妹,凌川喝醉了,你来接他一下好吗?”
卫初心问:“在哪呢?”
“就在奔月楼。”
“好,我马上来。”
江若冰回到包间,何凤歌点了一瓶白酒,倒了两杯,递一杯给南冬城说:“传奇吃火锅,我们喝酒陪他。”
南冬城推辞不过,只能接了酒。
他看见服务员多拿了一套餐具,问:“还有谁?”
“你媳妇儿,”何凤歌说:“我们每次吃饭都撇开她不好,还是应该让她跟我们一起玩儿,多多熟悉一下。”
南冬城解释:“上次老大来,我就想带她和你们认识,她不肯。”
“那时候她和我们不熟悉就不说了,现在你们结了婚,她跟我们熟悉了,以后聚会的时候叫上她。”
南冬城又说:“我当然愿意叫上她,但担心你说漏嘴,如果她知道我没有失明……”
“这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她今天晚上不会来吧?”
江若冰笑道:“我说你喝醉了,叫她来接你,她答应了。”
南冬城忽然听见外面有卫初心的声音,忙说:“她来了。”
南华园距离奔月楼不远,卫初心来得很快,这时候点的菜都还没有烫熟。
江若冰起身把她迎进来。
“弟妹,”何凤歌说:“我们先喝了一台酒,传奇刚刚来,说他还没有吃,我们又点了些菜,你也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你们慢慢吃。”卫初心说。
“那少吃点,不吃也可以,陪我们喝一杯。”
“我喝了酒就没法接凌川回去了。”
“没事,叫代驾好了。”
何凤歌举起酒杯说:“弟妹,我先向你道个歉,每次我们喝酒都没有叫你,真是对不住。我自罚三杯,请弟妹不要生气,以后我们一起玩儿。”
他连喝了三杯,然后又敬卫初心。
何凤歌的口才非同寻常,他叨咕叨咕一阵劝说,卫初心实在拒绝不了他的盛情,只能转而求其次:“我喝不了白的,最多只能喝点红酒。”
江若冰马上说:“那我陪弟妹喝红酒。”
于是又叫了一瓶红酒,两个女人喝起来。
何凤歌最是鬼灵精怪,脑袋里点子多,说话风趣幽默,又会转移注意力,卫初心不知不觉被他灌了不少红酒。
酒量很差的她哪里遭得住他这样灌?很快就昏昏沉沉起来,满脸通红地说:“我不能喝了,醉了。”
南冬城也说:“我媳妇儿不行了,何大哥别劝她了。”
“好,那弟妹吃点菜。”
卫初心怕出丑,借口上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手,再用冰冷的手指揉按太阳穴,竭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南冬城的头也昏昏沉沉,看向何凤歌说:“凤姐,你什么意思?”
“帮你的意思。”何凤歌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帮你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你今天晚上还拿不下她,不能让她尽快怀上你的孩子,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南冬城还以为何凤歌要给他出什么绝妙的主意,没想到只是把卫初心灌醉,这让他的心里很矛盾。
他说:“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和她发生夫妻关系,太不地道了。”
“不地道的是你!”何凤歌骂他:“你和她领了证,婚礼也举行了,却不满足她的生理需求,让人家孤枕难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自己想尽办法娶回来的媳妇儿,不好好照顾着,不跟她圆房,不是坑人家吗?”
南冬城辩解:“我们的婚礼,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她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