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城问大嫂:“您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大嫂说了时间。
南冬城发现,大嫂看到卫初心的时间,距离她引开萧左的时间,中间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差,不由感到奇怪,问大嫂:“她有没有说,她以前在哪里?怎么会中的蛇毒?”
大嫂摇头:“她之前失忆了,不知道怎么到的我们这里,醒来就在路边,她在路上爬的时候我看见了,才把她送到医院。”
南冬城的眉头皱得很紧,卫初心那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哪里?为什么在路上爬?
她总不可能中了蛇毒在路上爬一个多月吧。
他说:“谢谢大嫂,我到医院去找她。”
“她不在医院了,”大嫂忙说:“她已经治好了失忆症,出院了。”
“出院了?”南冬城心里一喜,问:“她什么时候出院的?”
“有几天了。”
南冬城又奇怪了,卫初心既然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都出院几天了,她也没有回南华园,到哪里去了?
他每天晚上都跟南凌川和凉珊珊通电话,卫初心如果回去了,他们一定会告诉他。
告别大嫂后,南冬城回到车上给凉珊珊打电话,确定卫初心的确没有回去。
凉珊珊得知卫初心失忆又恢复了记忆,难过地说:“难怪老大一直不回来,原来她失忆了,可她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是不回来?老大老公,她是不是还在躲你?”
南冬城的心一沉,想着卫初心的确有可能还在生他的气,说:“我再去找找。”
“去找吧,你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南冬城到了镇医院打听,得知卫初心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医院,后来转到县医院又住了接近两个月才恢复记忆,几天前办理的出院手续,现在不知道去向。
他详细询问卫初心说过什么,医生提到她承诺要给医院资助一笔钱。
南冬城说:“这笔钱我来给。”
他给南凌川打电话,说借一百万。
南凌川马上转给他了。
把钱捐给医院后,他打听到镇上的车只到玉水县城,然后要转车才到玉川市,心里一动,卫初心会不会还躲在玉水县城里?
他给凉珊珊打电话,询问卫初心以前租的房子在哪里。
凉珊珊告诉他后,说:“你去看看,如果老大在,你就把她带回来,她不在的话,你把值钱的东西搬回来,我给房东打电话说明一下。”
南冬城答应着,往玉水县城驶去。
*
这时候,卫初心已经回到玉川市几天了,但没有回南华园。
她估计萧左在南华园和南都国际外面都布置了人手暗中盯梢,为了以防万一,她不急着进南华园,先在外面观察一下。
所以她住在一家宾馆里。
她乔装打扮观察了几天,觉得南华园外面似乎没有鬼鬼祟祟的人,于是在一个夜晚,悄悄回来进了南华园。
豹子跑过来很亲热地嗅她的脚,又蹭她的腿,她百感交集地摸了摸豹子的头,柔声说:“去玩吧,我去看看我女儿。”
豹子回到自己的窝里躺下。
卫初心往楼房走,看着二楼上亮着的灯光,心里很激动,马上就要和女儿见面了。
到了房前,还在楼下她就听见了卫初萌的歌声,不由笑了,看来凉哥没有撒谎,妹妹在南华园真的很开心。
卫初萌唱歌的调也不准,跟她差不多,如果不是在特别熟悉的人面前,她是不会唱的。
所以卫初心听见她这么大声地唱歌,就知道妹妹的状态不错。
卫初萌突然停止唱歌,说:“小川哥哥,我唱歌是不是很好听?你说说嘛!说说嘛!”
卫初心的心跳加快,她觉得妹妹这声音像撒娇。
不过初初不知道南凌川是她姐夫,他们两个是邻家哥哥和邻家小妹的关系,初初向南凌川撒娇也正常。
卫初萌又说:“可可最喜欢听我唱歌了,小川哥哥,你不喜欢吗?你说话啊。”
南凌川冷漠地回答:“难听。”
卫初心觉得南凌川过份了,他哪怕是敷衍,也应该说一声好听,怎么能说难听?这会打击到妹妹的。
但令她意外的是,初初不仅没有难过,还乐得咯咯笑,说:“小川哥哥只要说难听,就表示好听。既然你喜欢听,那我再给你唱一首。”
南凌川的声音更冷漠:“你不自作多情会死?”
卫初心听得火大,她是护妹狂魔,哪容得了南凌川这样对妹妹说话?
她想着上楼后,得好好说道说道南凌川,不许他欺负初初。
“哇!”楼上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
卫初萌说:“哦哦,可可不想坐在车车里了,要小姨抱,来,小姨抱!”
卫初心激动不已,她终于要见到女儿了!
她恨不能快步跑上楼,又怕吓着了初初和孩子,于是放轻脚步,慢慢地上去。
还在楼梯上,她听见卫初萌叫:“小川哥哥,帮我抱一下可可……”
南凌川的声音依旧冷漠:“不抱。”
“哎呀!帮我抱着,她不会尿尿在你身上的。”
“不抱!”
“快抱着,她饿了,我要给她兑奶粉。小川哥哥,我跟你说,你对她好点,以后她才对你好,不然她讨厌你。”
卫初心听得皱眉,南凌川口口声声不抱可可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女儿?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到了客厅门口,透过半掩的门,看见南凌川坐在沙发上,卫初萌把孩子放在南凌川怀里,一边叽叽喳喳抱怨,一边忙着兑奶粉。
南凌川没有戴墨镜,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不点,又抬头看着卫初萌忙碌,说:“你慢点,水弄地上了!”
卫初心被他这句话震惊了:南凌川的眼睛没有问题?!
卫初萌忙忙慌慌兑奶粉,只洒了一点水在地上,这基本上是无声无息的,一个盲人怎么能看到?
卫初萌跑过来挨着他坐下,把奶瓶递到孩子嘴边,一边喂一边抱怨:“还不是怪你,你分明早点抱可可,我就不这么着急了。每次都是,喊你抱,你说不抱,可放到你怀里,你又稀罕得不得了,真是个怪物。”
南凌川偏过脸看着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眼里满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