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赛云拿着皮鞭,隔着铁笼子正在狠狠抽打女孩,女孩在铁笼子里四处躲,但怎么也躲不开。
景小姐看见景赛云重重一鞭子抽过去,那女孩倒在地上昏厥了。
景小姐惊呆了,她冲过去抢下景赛云手里的皮鞭,质问他在干什么?
景赛云却抱着她嚎啕大哭,说:“妈咪,您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您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虐待我的!妈咪,我见不到你,也见不到我爹地,还每天被人打骂欺负,您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吗?”
景小姐也哭了,说:“妈咪知道,妈咪知道!是妈咪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能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孩呀!”
景赛云指着女孩说:“妈咪,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舅母的心腹,就是她一次又一次在舅母面前说我的坏话,害我被舅母责骂,惩罚!我打她是为了让她知道,我才是景家未来的主人,她对主人不敬,就应该受到惩罚!”
景小姐听得又心疼又难受,说:“阿云, 你惩罚了这么久,她知道错了就行了,不要闹出人命了。”
景赛云顺从地说:“我听妈的,我这就放了她。”
当时景赛云放了那个女孩,并承诺母亲带女孩出去治疗,后来景小姐时不时来看一看,再也没有听见过叫声。
但是景赛云的门有时候会关得紧紧的——这里只有他和他母亲两套房子,没有外人进来,根本没有关门的必要。
这导致景小姐总是怀疑他的房里藏了人,可又拿他没有办法。
当她询问景赛云的时候,景赛云也承认,他说:“妈,您放心,我带过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以前看不起我,不把我当主人看待的贱婢,我带过来惩罚的。”
景小姐觉得她的这个儿子变了,变得残暴、冷血,没有小时候那么乖巧了,她很焦虑,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的父母已经过世了,现在掌权的是她哥哥,她没有电话,根本没有办法跟哥哥联系,只能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儿子,想要阻止儿子鞭打那些女孩。
只要她看见了,让景赛云放人,他都会放。
从这一点来说,景小姐觉得儿子至少听她的话,她心里还是感到很安慰。
这一段时间,景赛云经常呆在这边,每天过来跟她一起吃饭。
这两天景赛云没有来吃饭,她以为景赛云离开了,又想来看看他是不是又抓了女孩子过来,结果没有找到景赛云,却发现了卫初心。
除了景赛云,卫初心是景小姐这么多年来见到的第一个陌生人。
说到这里,景小姐突然说:“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卫初心。”
“你姓卫?”景小姐吃惊地问。
“是。”卫初心看见她对自己这个姓很熟悉的样子,不解地看着她。
她的亲生父母早已经过世,妹妹卫初萌连玉川市都没有离开过,更不可能认识景小姐。
她觉得景小姐的吃惊,有可能与她的身世有关。
这件事不难推测,她和韩牧云长得有点像,景小姐又是造成韩牧云的父母离婚的第三者。
或许景小姐从韩林翔的嘴里知道一些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可能跟韩牧云和她有关系。
卫初心越分析,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景小姐。
景小姐又问:“你刚才说,我儿子为什么绑架你?”
卫初心说:“可能是我丈夫得罪了他。”
“你丈夫怎么会得罪阿云?”
卫初心讲述了来龙去脉。
景小姐摇头说:“照你这么说,你丈夫跟阿云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反倒是阿云处处在挑衅你们,所以不是你丈夫得罪了我儿子,而是你父亲。”
“我父亲?”卫初心追问:“我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了,他怎么会得罪景赛云?”
“阿云跟我说过,他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韩林翔。我想韩林翔一定跟他说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你父亲跟韩林翔之间的恩恩怨怨。”
景小姐说,韩林翔以前的公司是他前妻朱小姐的,有一个叫卫世茂的男人是公司的老主顾,公司的大部分业绩都是卫世茂带来的,所以韩林翔对卫世茂极为巴结。
韩林翔和朱小姐结婚的时候请了卫世茂,当晚三人喝得大醉,不料等韩林翔酒后醒来,发现卫世茂和他的新婚妻子睡在了一起。
他又气又怒,想举报,又怕失去这个大买主,自己的收入受影响,他于是和卫世茂谈判,卫世茂给他赔偿了一百万,要求他不要说出去。
韩林翔拿了这一百万,继续和卫世茂做生意,对妻子却很冷淡,借口忙,不和妻子亲热,妻子怀上孩子后,他知道是洞房花烛夜怀上的,他更厌恶妻子。
景小姐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韩林翔才会跟我在一起,逼他的前妻离婚。他不仅恨前妻,也恨卫世茂。我想,阿云也是受韩林翔的蛊惑,恨卫世茂,才把你抓回来报复。”
卫初心明白了,景小姐也以为她是卫初萌。
因为她很小就跟养母走了,景赛云应该不知道卫初萌还有一个姐姐。
她用卫初萌的身份提出疑问:“我还没有生下来,我爸爸就死了,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我生下来妈也没了,我是跟叔叔婶婶长大的。景赛云怎么知道我爸爸就是卫世茂呢?”
景小姐说:“阿云是不知道,但韩林翔一定会告诉他,要他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卫初心心惊地问:“韩林翔害死了我爸爸吗?”
景小姐似乎意识到她说漏嘴了,默然了片刻,又下定决心地说:“事到如今,我就说了吧,这事我也不知道真假,因为我是听韩林翔睡梦中说的。”
景小姐说,韩林翔和他的前妻离婚后,就要景小姐带他回景家,向景家父母禀明婚事,早日成婚。
景小姐没有答应,韩林翔开始变得神不守舍,那段时间他总是出去,有一天晚上,深夜才回来,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喝了很多,喝得两眼发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