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牧云的确很激动,他一口气说完:“我查到我生父有个弟弟叫卫世勋,就在玉水县,我到玉水县找到了他。卫世勋说,那时候我生父的血液样本是他陪同他嫂子去拿回来的,也就是初萌的妈妈,血液样本取回来后,也是初萌妈妈保管的,后来她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卫世勋就把样本跟初萌妈妈的遗体一起火化下葬了。”
南冬城皱眉:“就是说,没有你生父的生物样本了?”
“是的,”卫牧云沮丧地说:“我改不了姓了。”
“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南冬城安慰他说:“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反正我们都称呼你卫总就行了。”
卫牧云苦笑说:“也只能这样了。唉,我一想到我的证件上面挂着韩这个姓就烦躁,可改不了也没有办法。”
南冬城又安慰了他几句,正想请他去酒吧帮忙把陆琳琳送回去,又见古厢打进来了。
他寻思或许古厢找到了帮忙的人,先没跟卫牧云说这事,说:“卫总,我有电话进来了,我先接。”
“好,你忙吧。”
南冬城接了古厢的,问:“古厢同学,琳琳怎么样了?”
古厢说:“南总把她带走了”
“凌川?”南冬城皱眉问:“他带到哪里去了?”
“他说把琳琳送回家。”古厢疑惑地问:“小叔叔,不是您叫南总来的吗?”
南冬城也不知道南凌川怎么会出现在一品酒吧,但这时候他也只能帮外甥圆,说:“是我叫他来的,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快。”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可能他正好在附近。”南冬城向她道谢:“古厢同学,今天你陪了琳琳这么久,给你添麻烦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不麻烦,小叔叔再见。”
“再见。”
南冬城挂断后,又马上打给南凌川:“凌川,你在哪呢?”
南凌川说:“我送您侄女儿回去。”
“你开的车?”
“是的。”
“没喝酒吧?”
“我没喝酒,”南凌川解释:“我去一品酒吧找一个朋友,看见她了。”
“哦,”南冬城听见陆琳琳的声音骂着“坏蛋”“人渣”之类,说:“琳琳是个好孩子,一向很乖,她从来不酗酒,今天喝醉应该是心情不好,如果她吵闹的话,你对她耐心一点。”
南凌川觉得,舅舅这话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琳琳喝醉酒和你有关系,你要对她负责。”
只不过舅舅说得这么委婉,南凌川也不好说什么,应道:“我明白,我这就把她送回去。”
“那你开慢点,我挂了。”
“好的。”
南冬城挂断后,自言自语地说:“凌川碰见琳琳喝酒,还知道主动送她回家,希望这一次过后,他们的关系能够缓和。”
他却不知道,两个年轻人的关系缓和不了,南凌川这会儿正火大呢。
他来一品酒吧不是为了见一个朋友,而是专门来找陆琳琳的,因为酒吧老板给他打电话,说他女朋友在这里喝酒。
一品酒吧是他公司的林副总的妻子开的,今天他在新闻发布厅强吻陆琳琳的新闻铺天盖地,林副总的妻子自然也知道了。
所以陆琳琳和古厢一进酒吧,林夫人就认出来了,随后她从服务员那里得知陆琳琳要了最烈的酒,就打电话告诉了她老公,问要不要告诉南凌川。
林副总说:“先不告诉,你注意着她们,如果那姑娘喝醉了,就给南总打电话。”
林夫人果然注意着她们,时不时以服务员的身份进来察看。
看到陆琳琳满脸通红,大骂南凌川,她感到这姑娘真的醉了,于是给南凌川打了电话。
古厢却不知道这些情况,她进洗手间给南冬城打了电话,出来不到两分钟,就见南凌川大步走了进来。
她以为是南冬城给他打的电话,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看见他跨进来,她吓了一跳:“南总?”
南凌川不回应,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陆琳琳面前,说:“起来!”
陆琳琳睁着通红的醉眼看着他说:“小叔叔?小叔叔不是走了吗?你怎么还在……不对,你不是小叔叔,你是谁呀?”
南凌川抬高嗓门:“起来!”
“你凶什么凶,你凭什么管我!”
陆琳琳端起酒杯,自顾自喝酒。
南凌川拿过酒杯:“我叫你起来!”
“不要你管!”陆琳琳抓过酒瓶直接往嘴里灌。
南凌川的剑眉一竖,抢过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砰”地一声巨响,古厢吓得叫出声来,又慌忙捂住嘴巴,心怦怦直跳。
陆琳琳也吓愣了,酒醒了一半,然后跳起来,冲着南凌川就打:“你凭什么砸我的酒?你凭什么管我?你给我赔!”
南凌川的个子高大,陆琳琳两只拳头打来打去,也只打在他的胸膛上,她自己觉得用尽了全力,但对南凌川来说,只不过如挠痒痒一般,不疼,反倒让他的心里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他的视线落在她红红的脸蛋上,又落在她艳丽的嘴唇上,或许喝醉了酒的原因,陆琳琳的嘴唇此刻显得特别性感。
南凌川心里又有了想惩罚她的冲动,但旁边站了一个古厢,他不能太放肆,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了心里这股横冲直撞的情绪。
陆琳琳一边捶打一边吵闹,南凌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却突然将她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就出去了。
古厢慌忙追出去,问:“南总,你要把琳琳带到哪里去?”
“送她回去。”
“哦。”
南凌川把陆琳琳扔在后排,他回到驾驶座上,开车离开了。
古厢呆站在路边,然后苦笑了一下,给南冬城打电话说了情况后,自己打车回去。
——这就是南凌川和南冬城最大的不同,如果是南冬城,他一个是不会那样粗暴地对待陆琳琳,另一方面,他一定会把古厢也送回去。
南凌川的确非常冷漠,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对于他不在乎的人,他完全视而不见。
小时候的经历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他觉得人都是冷漠的,只有熟悉的人才会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