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这些左邻右舍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但后来,那孩子就生病了,他们夫妇俩到处求医问药都治不好,然后听说孩子死了。
林主任看着卫初心说:“因为你从三岁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你爸妈也从来不提你的去向,大家都不敢问,只是猜测你可能已经病逝了,没想到你还好好地活着。”
卫初心听养母说过,她小的时候,父母非常爱她,但以前因为对父母的情况不了解,所以她的感受不深。
这两天,她看到了父亲留的遗嘱,也看了父亲给她写的信,深刻地体会到了父母对她的那份爱意,所以现在听到林主任再讲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包不住了。
她哽咽着说:“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父母想尽办法都给我治不好,后来他们求神问卦,有人说我父母的命硬,克我,我不能在他们身边长大,甚至以后都不能跟他们再联系。爸爸妈妈为了我能够活出来,为了让我能够健健康康长大,把我送给了我的养母……”
卫初心哭得说不下去了。
陆少枫心疼地将她搂入怀里,用纸巾帮她擦眼泪。
卫初萌也呜呜哭起来,卫牧云递过来纸巾。
林主任也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她抹了抹眼泪说:“你爸妈如果知道你现在健健康康的,还这么漂亮,他们不知道有多高兴。”
几个人伤感了一会儿,林主任又问:“这两位先生是你们的丈夫吗?”
卫初心说:“这是我丈夫,那是我哥。”
她也不详细解释,林主任以为卫牧云是卫初心养母那边的哥哥,也没有详细问,请他们坐下。
几个人坐下来,林主任接着说:“初初找到了你姐姐,那你也知道卫世勋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了?”
“我知道了。”
“唉!”林主任叹气说:“你小的时候,我还记得你的爸爸妈妈都没有了,觉得你可怜。
“但等到你说话的时候直接把你的叔叔婶婶叫爸爸妈妈,我们又看见他们对你那么好,觉得你还是挺幸福的。
“慢慢的,我们就把你亲生父母已经过世这个事情忘记了,家里的大人也嘱咐我们不许在你面前提到你亲生父母另有其人的事。
“所以你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吧?”
卫初萌点头:“是的,我不知道。”
林主任摇着头说:“以前看到他们两口子把你这个侄女儿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还替你感到庆幸,哪知道,你突然出事了,他们就公开声明说你不是他们的女儿。
“我那时候在外地打工,回来才听说这事。
“我问我母亲,说你出了事,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叔叔婶婶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我妈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怕初初长大了跟他们争财产吗?
“我说,那些财产不就是初初的爸爸妈妈留给她的吗?她怎么就不能争了?
“我妈说,你爸爸妈妈过世的时候都那么突然,只怕没有留下什么遗嘱,你叔叔婶婶如果说电子厂是他们的,你也没有办法要回来。
“你们现在都回来了,是要打算来要回你爸爸妈妈的电子厂吗?”
卫初萌不回答这个问题,说:“林姐姐,我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下,我叔叔到哪里去了?”
林主任吃惊地说:“你还不知道吗?他已经过世几年了。”
“真的过世了?”
“真的。我以为你叔叔过世后,你婶婶跟你联系过了。”
“她没有跟我联系,”卫初萌问:“我叔叔是怎么过世的?生病吗?”
“是生病,不过大家都说,他是被你婶婶气死的。”
“我婶婶做了什么事情,会把我叔叔气死?”
“唉!”林主任叹了口气说:“你婶婶啊,不地道,她跟一个男人勾勾搭搭的,被你叔叔发现了,就活活气死了。”
卫初心一时无语,她很想说,这是卫世勋的报应吧,但又觉得卢艳同样做了对不起初初的事,为什么她没有得到报应?
陆少枫开口问:“卫世勋死了,那现在电子厂是谁在管理?”
“卫世勋死了以后,卢艳就跟那个男人结婚了,电子厂也是那个男人在管理。”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叫李友富。”
“他有多大年纪?”
“年纪有点大了,六十八了,他的大儿子都四十多了,小儿子也三十多了。不知道卢艳是怎么想的,卫世勋才五十多岁,也比李友富长得好,她不好好跟卫世勋过日子,偷偷摸摸跟李老头鬼混。人家都说,怕是鬼把她脑壳摸到了。”
几个人听得想笑。
林主任又压低声音说:“你们几个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卢艳图的不是那个老头,是那两个儿子。”
卫初心瞪大眼睛:“啊?”
“李老头每天在厂里忙,这个卢艳今天跟大儿子亲亲热热上街买东买西,明天和二儿子一前一后上街买东买西。卢艳才多少岁?五十多岁,大儿子四十多,二儿子三十多,都把她叫妈,如果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又不是亲生的,有这么听话的儿子吗?”
卫初心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家人这么乱,真是闻所未闻。
卫牧云说:“那两个男人的老婆不干涉吗?”
“哪有老婆?”林主任一脸鄙视地说:“他们家的家风不好,李老头以前就爱家暴,把两个老婆都打跑了。
“这两个儿子同爹不同妈,脾气都暴躁,本地知道的,谁也不愿意把姑娘嫁给他们。
“那个大儿子前几年出去打工,拐骗了一个女孩回来,被卢艳怂恿着天天打,人家怀着孩子呀,都打得流产了。
“居委会老主任看不过意,报警把他抓去拘留了几天。
“那个女孩想回家,但是没有钱,老主任给她买的火车票,把她送走的。
“后来再也没有女孩子愿意进他的家门了,倒让卢艳称心如意了。”
卫初萌又问:“那卫宝珠呢?”
“卫宝珠也惨啊!”林主任摇头说:“以前他们不管你,我以为是因为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的原因,但这几年我看见他们对待卫宝珠也那个样子,我才知道,卢艳这女人生来就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