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墨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人影,起初王贺和颜行歌还有些担忧,不过发现苍墨找了间屋子闭关休养之后,便也放下心来。
主要是苍墨走的那日,面色着实难看了点,让人总禁不住以为他会做出点什么来,看到他闭关发了狠似的修炼,除了觉得有些不太像苍墨的作风以外,到是没有什么坏处。
王贺来了之后,颜行歌将剿灭魔狼族的计划提上了日程,因此一切都还需要诸多安排,相比起以往到是更忙了些。
王贺见此也去帮了颜行歌一些忙,不过更多时候,都是颜行歌在处理那些事情,因为王贺初来西疆,对西疆还有人事调度什么的都不熟悉,而这里辛骁骥的眼线也并不少,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颜行歌在处理。
王贺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在庭院里看颜青淮练剑。
颜行歌说得没错,颜青淮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拼命才换来的。
他估计是小时候被欺负得狠了,所以现在只要抓住一丝一毫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机会,便分毫都不会放过。
王贺知道颜青淮每日都会在庭院中练剑,每天他起床的时候,便看到颜青淮估计在院子里已经练过好几个回合了,浑身都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后来他才知道,闻鸡起舞说的也就是颜青淮了,鸡鸣而起,就开始一直练功。
这时候,颜青淮往往会把上衣脱掉,然后拿起那柄黑色的巨剑继续练功,腰背上肌理分明的肌肉沐浴在晨光中,竟是说不出的刚性美感。
王贺打哈切的嘴不禁僵了僵,想起自己手臂上的那二两肉,不禁觉得自愧弗如。
修士往往是修内功的,像颜青淮这般即修内功,又修外形,锻炼机体力量的修士并不多见,因为光是修习内功就已经很花费时间了,再修习外功,往往容易让人有些力不从心。
王贺之前也问过颜行歌,颜青淮这般修炼,不会影响到内功的修炼吗?
不过颜行歌只是摇摇头,然后道:“青淮是我见过最倔强的孩子,他早上修外功,其余时间基本都用来修习内功了。”
王贺道:“那其他时间呢?”
颜行歌:“没有其他时间。”
王贺:“……”
他总算是明白了,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的人,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差别,有时候可能就只是一个“懒”字而已。
毕竟,他也清楚,颜青淮并不是什么修为天赋很逆天惊人的人,即便颜青淮吃了颜非给的洗髓丹,那丹药的后续性辅助性是根本没有那么强的,真正厉害的也就是洗髓那一遭而已。
毕竟他也是吃过的,但是不过一年的时间,他和颜青淮的变化就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而他王贺也并不是疏于修习的人,也很勤奋,不过同颜青淮比起来,他终究没有颜青淮那般对自己狠罢了。
王贺站在门口欣赏了片刻颜青淮练功的身影后,索性直接走到走廊下的台阶上坐下,慢慢看,而颜青淮丝毫没有因为王贺的到来分神,依旧是全神贯注地,一直练到了辰时。
期间王贺还去端了些茶果点心来,坐在廊下就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看颜青淮练功。
颜青淮收剑之后,王贺便立即道:“青淮,过来歇一会儿吧。”
颜青淮跟颜非生活的时间并不长,又因为颜青淮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总是自己呆在屋子里,所以当初除了和经常主动来找他的温潜稍稍有所交际之外,其他人他是一盖都不熟的。
这也是那日颜青淮在村子里认出王贺之后,也没有主动暴露身份的原因,更何况王贺身边还有个他厌恶的苍墨在。
虽说在堕灵之森的那一战,苍墨救了他的命,但丝毫不改变颜青淮讨厌他的这个事实,恩情不恩情的,颜青淮自然会还,但是讨厌一个人却与恩情没有丝毫的必要关联。
至少颜青淮自己是这样想的。
颜青淮走到廊下,坐在隔王贺三尺远的距离,见王贺递给他一条毛巾,他并没有拒绝,直接接过擦汗了。
王贺见此不禁笑道:“青淮,你现在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颜青淮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毛巾坐着,微微勾着上身,黑色的眼瞳静静地 望着地面,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王贺还自顾自地说着:“想当初你只有我肩膀高,现在没想到居然比我都要高了,要是小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高兴的。”
或许是听到了颜非,颜青淮一直波澜不兴的眸子忽然亮了亮,然后转头问道:“姐姐……现在……现在怎么样了?”
王贺:“小姐现在和风世子在一起,很安全,而且修为又更上一层楼了。”
“是吗?”颜青淮的眼瞳里露出几分光亮来,“姐姐怎么不来西疆?”
王贺笑了笑,“小姐还要处理光曜之城的事,抽不开身啊,等我们将魔狼族给灭了,就去找小姐!”
颜青淮一直绷着的嘴角轻轻勾了勾,王贺有些惊讶,这还是这么久了,他第一次见颜青淮笑,果然小姐这救命恩人的身份就是不一样啊。
似乎又想到什么,王贺又道:“青淮,你跟苍墨怎么回事啊?怎么一见面就开始吵上了,你别看苍墨他说话刻薄,但是你走之后,他还成天念叨……哎!青淮你走什么啊!”
王贺一提到苍墨,颜青淮刚柔和下来的面孔瞬间又变得十分冷硬,扭头提了那柄黑色的巨剑就走人了。
王贺坐在走廊地下,看见颜青淮一脸黑臭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颜青淮跟苍墨有这么大的仇吗?
天上又开始飞起了鹅毛大雪,西疆本就属平原居多,这雪一下,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冰原,无边无垠。
王贺正坐在书房中查看整个西疆的地形地图,然后房门一响,颜行歌便推门进屋了。
颜行歌抖了抖银色铠甲上的厚厚积雪,看向王贺的方向不禁道:“王贺,你可有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