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安南镇北郊的小木屋里,传来异样的响声。
月光照进屋内,打在顾阳和桃夭夭的脸上,一个面容得意,笑意盈盈,一个羞红欲滴,长发凌乱,目光迷离。
桃夭夭将被挠红的玉足收入被子中,又气又羞,春水般的大眼睛瞪着顾阳。
原来刚刚顾阳是在挠她的脚心,在惩罚这个任性的小妖女。
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之所以能在绿柳山庄让赵敏一见倾心,就是因为他在地牢里用了这挠脚心的绝技,可见脚丫子往往是妖女的要害。
顾阳学习张无忌,果然收获奇效,傲娇的桃夭夭在这门绝技面前再也顾不得颜面,只能连连求饶,珍珠般的脚趾都快抽筋了。
她的脚心十分粉嫩,仅仅是挠了片刻,便染上红润,仿佛刚刚生长,不受凉风的花蕊。
她身上无处不香,如今更是香汗淋漓,打湿了秀发,婀娜妖娆的身子横陈在木床上,好似一只在不断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水蜜桃。
非常成熟的那种。
顾阳朝她伸手。
桃夭夭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的莲足,摇头道:“错了错了,姐姐错了还不行吗?”
真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顾阳微微一笑,突然觉得,这小妖女失去武功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他不再趁机欺负落难的妖女,手指将她凌乱的发丝拨正,看着那张祸水级别的明媚容颜,眼中有着一丝怜惜。
“夭夭,和我说说吧。”
桃夭夭一愣,道:“说什么?”
顾阳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为什么要来安南镇,或者说……平安镇。”
桃夭夭身子一颤。
……
月亮悄悄藏在云后,夜幕中的安南镇十分静谧,除了犬吠和蛙鸣,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小木屋中,桃夭夭被顾阳搂在怀中。
或许是这个怀抱非常温暖,她第一次,分享了内心深处的秘密,说出了那段深藏的记忆。
“平安镇……是我出生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我和爹娘还有姐姐,一起生活在平安镇,爹给人做长工,娘织布,姐姐大我几岁,我和她经常去郊外拾木柴,姐姐很温柔,很漂亮,和她相比,我总是很顽劣。”
桃夭夭嘴角荡漾起一丝笑意,显然那是一段非常幸福和温馨的生活。
“可惜后来发生了饥荒,大旱,蝗灾,全都赶在了一起,那个秋天,颗粒无收,我只记得爹和娘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后来我也睡不着了,是饿的。”
桃夭夭的身子有一丝颤抖。
顾阳一只手抱紧她,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青丝,无声地安慰着她。
“顾阳,你知道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人会变成什么吗?”
她眼中露出一丝痛苦和恐惧。
“变成野兽!”
顾阳轻轻一叹,岁大饥,人相食,平安镇当年因为这场饥荒,人口十不存一,即便是那些幸存的人,心里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最后这里也改名为安南镇。
“刚开始大家都吃树皮草根,后来吃观音土,可那东西吃了后死得更痛苦,最后……大家都变成了野兽!”
“那一夜,父亲提着柴刀,在我和姐姐床边看了半宿。”
顾阳眼眸一震,望着桃夭夭,心中更加怜惜。
“就在父亲要动手时,娘冲了过来,阻止了他,姐姐趁机拉着我逃跑,我们逃到了北郊,当时这里有个大树,里面有个树洞,我们两个就躲在里面。”
顾阳顿时明白她为什么在回到安南镇后,要坚持住在北郊了。
“树洞里,我们发现了一袋发霉的粮食,不知道是谁藏的,靠着那袋粮食,我们活了下来,但很快,我和姐姐就都生病了。”
“姐姐一直照顾着我,哪怕自己也患了重病,我记得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咳血,而且越来越消瘦。”
桃夭夭眼中满是泪水,手掌无意识地攥紧,指甲都快刺进了肉中。
“顾阳,你知道吗,后来我才知道,姐姐她为了给我看病,每天从自己身上割肉,用来和明仁药铺的大夫换药材,而换来的药,她全都给了我……”
讲到这,她几乎是泣不成声。
顾阳抱着她,一段时间后,她才平复了情绪。
“再后来,一个白衣女子路过,那时姐姐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求她救姐姐,她看了一眼,说姐姐的资质最适合传她衣钵,只可惜已经受伤太重,回天乏术。”
“姐姐死后,她收我做了弟子,传了我九天玄女功,但她似乎对我并不满意,只教了我两年就独自离开了,我孑然一身,浪迹江湖,恰好遇见了项东来老教主,他见我资质不错,又很可怜,便带我回了明教。”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叛出明教,隐居青阳镇,才遇到了你。”
听完这些话,顾阳轻轻一叹,将她抱得更紧了,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桃夭夭洒脱的外表下,有着如此沉重的往事。
顾阳想了想,道:“九阴真经我已经找到了。”
桃夭夭一怔,心中一时有些复杂,有欣喜,但也有股失落。
“我想,你应该很怀念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农家生活吧。”
顾阳的话让她心中一震。
“这么多年,你不停扮演着别人,体验着别人的生活,这一次,我陪着你,就过你自己喜欢的生活。”
顾阳笑道:“九阴真经中有一门名为《易筋锻骨篇》的武功,可以帮人伐毛洗髓,增长资质,你先修炼这个,等修成了,咱们再疗伤恢复武功,这样效果也更好。”
桃夭夭眼中露出一道喜色,道:“那这段时间……”
顾阳摸着她柔软如锻的秀发,笑道:“这段时间,咱们就住在这里,过最普通的农家生活,正好我也需要时间潜心钻研一下九阴真经。”
桃夭夭眼中泛起微波,反手将顾阳按倒在床上,妖娆的身子趴在上面,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你做什么?”
她眼中露出一丝羞意,却还是咬牙道:“你不是说要过农家生活吗?夜深了……夫君……该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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