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沐眨巴乌溜溜双眸,神清目正,没半点桀骜和不屑。怎了吗?她并没有说错啊,
“不是。”全德剑又问,“我就是想知道什么意思。”
穆沐想了想,还了一种说法,“你管得着吗?”
萧琳在一边笑得不行了,全德剑在瘪嘴委屈,“女神,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她哪里有欺负人,她只是说话实说而已,忙道:“你咬我啊!”
这会连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凌珥都笑出了声。
穆沐有些迫窘,脸红了。睇向全德剑如小猫般委屈巴巴的眼神,她加重了语气,求切恳垦道:“你理啊!”
这一连串的反应和表现,落在全德剑眼里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没想到女神是这样的人!
看到他苦哈哈的脸,穆沐心里晦涩,她心里才最苦好伐!好心帮人还讨不到好。
“你个傻逼!活该被骂。”萧琳笑着在他后脑勺糊一掌,转而拍拍穆沐的肩膀,笑得无法自抑,“小沐耳,你太可爱了!”
凌珥也难得笑得挺欢,连手机也不看了,看着穆沐笑,一双凤眼眯成缝。
在穆沐大窘大迫濒临告罄时,他再丢了个单词给全德剑,“dumb!”
全德剑黯淡无光的眼睛一亮,满眼熠熠,“我知道我知道。”生怕别人抢了先似的,忙不迭道,“这个单词平时电影里常常出现,骂人的意思。”
萧琳止住了笑,给了他一个无药可救的眼神。
凌珥没再理会,低头继续看他的手机。
穆沐看两人没再笑,也不多说,只道,“下次记得看双字幕的。”
“我看的啊!只是闪得太快了,没看清。”全德剑在后面道,可惜各忙各事,没人再拿他开涮。
后来他知道了此单词的意思,愤懑不已,在凌珥跟穆沐闹矛盾的时候,他直言不讳地骂凌珥“dumb!”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梗他记一辈子,只要凌珥一犯傻他就冒这个词,屡试不爽,乐此不疲。
当然,这是后话了。
晚自习两节课,穆沐如坐针毡,旁边有个神经病,时笑,时闷,时挑眉,时轻讽,时讥诮,百怪千出,问题是你笑就笑了吧,别对着我笑啊,时不时还瞟一眼过来,真是要命。
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让穆沐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
课间时间他也不走动,跟个木墩似的伫在哪里,本来人就属于高个子的类型,男人肩宽如篷布,如一座泰山将她围堵。
若是一般女孩不被他压出个心脏病来那都算稀奇的,
当然,人家那是心跳过速,她是压力过大。
全鸿业教室就在旁边的隔间,几乎一有时间就过来溜达。
这不,他又来了。
他倚着窗台,道:“二哥,放水去不去?”
穆沐折磨了下放水这个词,反应过来。
提队去厕所不是女生的癖好吗?男人也怕落单?穆沐想。
凌珥心情似乎很好,散散地投去视线,啧啧调侃道:“要不要我替你把着?”
把着?什么东西把着?穆沐不明,藏着底下的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全鸿业:“哪敢劳烦大爷您啊,就是怕你闷坏了,带你出去透透气。”
“没事就滚蛋,没看正忙着吗?”皇帝终于下令逐客,但言语里听得出他心情是真的愉悦。
全德剑得得嗖嗖把人拉走,走老远几步还回头探一眼,“跟你说,二哥中邪了?”
全鸿业眉梢一挑,“?”
全德剑回以痛心疾首的表情,“足足一节课。”他挎着全鸿业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停地在面前摆,“他一个人足足笑了一节课,要不是一个教室的人在,别提多诡异。”
“有这事?”全鸿业诧异。
“谁说不是,不信你问大琳,她足足盯着二哥一节课。”两人进入厕所,全德剑想到了什么,笑得诡异,“他的新同桌估计吓蒙了,我看她一节课没动过,卡得跟僵尸似的。”
全鸿业:“二哥搞什么鬼?”
全德剑摇摇头,淬道:“太坏了,美女都花容失色。”
全鸿业:“他新同桌学习怎么样?”
“不知道。”两人站在尿缸前,边放水边唠嗑校霸的日常,“挺勤快的,但也有不会读的问萧琳。”
“希望成绩别太好。”全鸿业道:“学渣最好。”主要是级位跟他搭。
“嗯”全德剑惋惜,“好不容易来个漂亮的,别又给他糟蹋了。”
一节课,廖聪芮积攒了不少零食袋,趁课间时间清理掉。
侧身站起时余光看到穆沐桌案上有个牛奶盒孤零零地躺着上面,出于顺手,“小沐耳,你的垃圾要扔吗?我顺道帮你扔了吧!”听到萧琳叫她小沐耳,她也一样叫,好听又亲切。
“好。”穆沐抬头,递给她,“谢谢了!”
温软的嗓音让人不住的舒心悦耳,嘴呈勾月相迎。
可是——
“你这牛奶还有啊!”廖聪芮掂量着手里的牛奶盒子,问:“你是不是忘记喝了?”
凌珥眼睛看着手机,耳朵确实竖着,这个牛奶盒子从早上就端在这里,后没动过。不是忘记喝,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喝。
“啊!”穆沐笑笑,没想到她还会特地负责任地问,便道:“对,忘记喝了?”
“那你拿回去喝掉再扔吧!别浪费了。”廖聪芮憨道。
“呃!”对于这个问题穆沐是抗拒的,正想着措词。
凌珥抽了抽唇角,一个娇憨,一个实憨,碰到一起,是逗趣。
看她为难又不知如何拒绝的纠结样子,清秀的细眉微微拧着,小巧玲珑的鼻子,粉嫩如雕琢般的双唇翕合翳翳,一双眼睛漆黑汩汩,眸低的光华流转,缀满星辰,如万家灯火,荧氲熠熠,盛满了世间的亲柔。
他微愣神间,穆沐讷讷道:“好——”吧字未出,凌珥冷不丁插一句,“从早上到现在还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