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倏然一停,穆沐被惯性甩向车前面,拍拍胸口,幸好刚刚做好了防御措施,不然这会儿得砸出个好歹来。
她这颗沧桑的老心啊,经历了过山车一样的路程,非一般的抗压能力。
“他是你哥?”凌珥狐疑问。
穆沐被吓坏了,不知道那句话又会刺激到他,她弱弱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哥哥?”
“表的。”
这时手机听筒里噼里啪啦全是表哥黎贤的担忧,穆沐安慰了几句,让他放心,刚刚哪位是她的同学,只是以为我被欺负了,才打的你。
车速好像稍缓了一些,再看他的脸色,好像也好了一点,但还是阴测测的,穆沐没敢刺激他。
但不刺激他,穆沐还是有问题要问,车已经驶上了高速,嗫嚅着,“我们这是去哪里?”
可是,为什么车速又飚上去了?
她赶紧攥好扶手,她后悔上他的车了囧么破?
就这么怕他吗?说话都小心翼翼,她跟那些男人见面的时候怎么没见她有一丝的忐忑,越想越气,脚下油门几乎轰尽,胸腔里的怒火犹豫现下的时速,不断上涨。
穆沐皱绷着脸,心率跟着上升,追悔莫及,表示很惜命,欲哭。
直至停车穆沐还没回过神来。
凌珥甩掉车门,坐到江边大瓷圆石上吹冷风。
穆沐在车里探了几次头,路灯下他料峭的身影越显萧瑟寂然,但今天真把她吓坏了,决定搞点什么东西先讨好讨好。
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三更半夜要找个开门的店不容易,遥遥隐约看见闪烁的灯火,穆沐抱着试试的心态跑过去。
运气还算不错,是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穆沐狂了一圈没有找到能讨人欢喜的东西,快要放弃的时候问营业员,“老板,你这里有烟花之类的买吗?”
烟花没有,最后疑似烟花类的蛋糕蜡烛,据老板说,点着了会有小火花。
了胜于无。
穆沐还是欣慰的,期翼能缓和下某人的火气。
呼啦啦的烈风在耳边搜刮,穆沐悄悄走上去,用身体挡着风,点了几次都点不着。
偷瞟了眼岿然不动的某人,心道不会是老天也不帮我吧?
其实打火机的“咔嚓”响,动静不小,他倒是如我愿没回头。
我是说他冷情呢还是装逼呢?
再点了几次,终于点着了,笑着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直勾勾瞧着她犯傻帽的凌珥,那双漂亮的幽邃深眸内里在火花四溅的烛光下缀着星辉,一丝一条划过天际,仿若流星,熠熠生辉。
穆沐吓了一跳,明明想给他一个惊喜,却被他给了一个惊吓。
“你在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冷风降温的原因,感觉他的怒火消了点。
经一提醒,她才回过神来,无措的眼神掠了眼已过半截的蜡烛,浅笑,“元旦节,快乐!!”
凌珥眼睫一动,明显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以为她用这些小道具是求他原谅,跟他解释或者别的什么都行,就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糯糯地说“元旦节,快乐”。
中间还顿了下,她心态是得有多重视?
一双澄澈清浅的眸子,隽着悠悠目光,绵绵软软,像是无辜又胆怯的小白兔,是那种见了一眼便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模样,说她可怜却更似可爱。
败给她了。
凌珥心中火焰瞬息被浇灭,只余下一潭柔得能滴出水的心,想把她抱在怀里,使劲而蹂躏珍爱。
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又踟蹰着添了句,“迟来的,元旦节快乐!”
是了,过了凌晨,不算是元旦节当天了。
所以还是“迟来的”比较真诚恰当。
凌珥兀自“嗤”笑出声,真的没有人比她更能叫人生不起气来的。
他家里出了事,心情很糟糕,她不来安慰下也就算了;竟然一个月不鸟他,他怨气不小;再来就是他收了别人那么多苹果,而对他视若不见,他是真的生气了;还有就是她竟然还有心情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见面,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香饽饽吗?那些男人的眼睛恨不得粘在她身上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保持距离,自我保护?
还有那个什么表哥,即使是哥,也应该要保持距离,那是表的,男女授受不亲。
穆沐昂头静静地攫着他不断变深边墨的眼睛,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的变化着,她胸口似乎有点堵,不是堵,好像是心悸,不对,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
凌珥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这段时间来变得愈发乖戾是因为吃醋,他现在只想抱她,亲她。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穆沐只见他骤然一跃,着地的同时扣着她的腰记,另一手轻托着她的脑后,低头,啄她。
穆沐又被他吓了一跳,这人做事怎么从来没个预兆信号的,说风就是雨。
凌珥轻啄了下她,见她睁圆了眼惊愕地看他,但并没有抗拒他的接触,于是他又嘬了下。
绵绵软软,比棉花糖还要软还要甜。
属于她的淡淡的味道令凌珥欣狂不已,肾上腺素不断飙升,血液加快,心跳加速。
留恋,怀念,记忆中留存已久的味道,今天终于再次开封。
把她手上快要燃尽的烛火拨掉,暗哑低沉的嗓音,磁性诱惑,“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她竟然真的乖乖闭上眼睛,任他鱼肉,后来回想起来,自己真的是没有立场。
凌珥很满意她的乖顺,循循善诱,“抱着我。”
一双纤弱无骨的双手轻轻搭在他劲窄的腰后,因为紧张,青葱白嫩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
他揉着,蹭着,从喉尖颤出几个字,安抚她焦灼的情绪,“放轻松。”
穆沐现在脑子里噼噼啪啪,已经轰轰爆开五颜六色的烟花,七彩炫目,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放松,刚一张嘴想问,便被一灵活滑腻的舌头蹿入。
缠着她的,攻城略地,带着她,跳着,跃着,舞动着,掠过她敏感的上颚,穆沐一颤,浑身发软。
路灯两排,江水流声浅浅,狂啸的夜风,夹杂着嘬嘬的唾液交缠声,别样的暧昧,天地间氤氲着久久不散的旖旎。
穆沐是在混沌中喘息停下来的,整个身体似无骨症一般倚着他的胸口,可怜的鱼儿跳上岸,不断地汲取氧气,见效甚微。
凌珥恋恋不舍地攫着她的双唇,拇指轻轻在上面摩挲,肌脸白皙,万里长青一点桃花红,微肿,还泛着水光。微微张合,诱惑之极,看得他心猿意马,真想亲她个誓死方休。
他忍住了,怕还没亲够,她就窒息而亡了。
所谓打铁得趁热,这么好的气氛,凌珥不想错过,低声似呢喃般在她耳边轻蹭,低磁的嗓音让人无法拒绝,“做我女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