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河对自己看得上眼的人,也是尽力帮助他们。
就像这位作风正派的大领导,杨河所能给出的帮助,也只是借着一盘棋来暗示大领导。
杨河知道大领导肯定懂这些道理,但提前点破,总可以给大领导争取一些准备的时间。
从领导家回来以后,张主任也找他谈过几次话。
这些谈话,大体上都是希望他好好留着厂里发展,那绝对是重点干部的培养待遇。
杨河心中暗笑,觉得张主任真是想多了。
杨河之所以答应去百草堂看看,并不是他真心想跳槽。
主要是这人上来就一口一个杨河大师的称呼,那格外的殷切,尤其是对自己医术的认可,这实在太诡异了。
说不定这个百草堂,和现阶段对自己而言威胁最大的那个人有些关联。
至于自己到底会怎么选择,那就看这个百草堂的待遇究竟有多高。
咳,毕竟要是人家给的太多的话,杨河也没有理由拒绝。
在去百草堂的前夜,杨河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见火光冲天,整个四合院都在燃烧。
在滚滚的浓烟中,似乎有一个人被困在了其中。
“杨河,救……”
那是莉莉的声音,杨河奋不顾身地将冲进去,想将她救出来。
但烟雾像大块绸布子一样,死死地拦阻了杨河的脚步。
无论如何尝试,杨河就是通过不了这层屏障。
就在杨河急火攻心之时,场景突然切换。
再睁眼时,只见大方桌子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蓝色瓶罐罐。
上面都有“后悔药”这三个字样,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就那么一瓶一瓶地将药灌进肚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
当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杨河心中一惊,醒了过来。
遇上这种诡异的梦境,杨河摸了摸额头,已是冷汗直冒。
杨河记得今天是要去那个什么百草堂。
但每次想到这个目的地,那诡异的梦境都会再一次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杨河总觉得这是在暗示着什么,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杨河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刚出门几步,杨河撞到了一个收废品的大爷。
那堆瓶瓶罐罐一下子“噼里啪啦”地全都落到地上。
好在这个年代不存在碰瓷不碰瓷的问题,杨河只是说着抱歉,帮老人将废品重新收拾好。
那老人也没有追究,像没事的人一样,继续拉着废品,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儿干吗呀,点灯说话儿,熄灯做伴儿,明儿早晨起来梳小辫儿……”
听这曲子,已经逝去的梦境再次清晰的出现在杨河的眼前。
那冲天的火光,滚滚的浓烟,杨河对此次的出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二河。”
杨河一回头,竟然看见了三大爷。
“二河啊,刚好像有个姓胡的姑娘在找你。”
“二河,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只是你带个话。”
有个姑娘来找我,是莉莉?
杨河急切地问道:“三大爷,她人现在在哪里?”
“嗨,你跟去看看吧,人也没走多久,出门左……”
“谢谢了,三大爷。”
在三大爷的指引下,杨河很快追上了胡莉莉。
“莉莉。”
胡莉莉见到杨河面色一喜,然后非常急切的说道:“杨河,我爸爸快不行了……”
胡医师的情况,自然在杨河的意料之中。
这人存在也会阻挡他与胡莉莉里的爱情进度,杨河并不介意让他消失。
不过,既然是老婆大人的意思。
那杨河稍微出手意思意思地救一下这位胡医师,这位马上就不存在的岳父大人,也不是不行。
但来到胡家四合院,没看到胡必成那小子,只有一个美妇人正在不断地做着一些无用的急救措施。
再次见到胡医师的惨状,杨河是有些吃惊的。
这胡医师跟个死人一样,气息几乎没有,杨河只能勉强感觉到那一点点微弱的脉搏。
尽管自己有把握能吊住胡医师的一口气。
但杨河还是开口说道:“如果我这几针下去,胡医师的状况还没有好转的话,就去叫救护车。”
不过,这才几天,变化竟然如此大,听胡莉莉里所说,她爸爸在一夜之间这样就失去了意识。
在扎入几根银针后,杨河扭头看向那位梨花带雨的美貌夫人。
这妇人竟然如此狠毒。
在经历这个过程,这对已经一个人,不说是不是杨河气愤的仇人,就单单从一个人来说,要经历多大的痛苦。
他们之间究竟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
看来之前以为这妇人只是垂涎于胡医师的财产这点,杨河承认自己是有所误判的。
杨河感觉胡莉莉在这个家待的时间越久,所要受到的危险就越大。
那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女人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的秘密。
随着妇人离开,杨河也跟了上去,来到后屋。
杨河直言不讳地说道:“胡医师现在这个样子,是你的手段吧。”
那美妇人微微晗首,没有否认。
“我对这胡医师并没有什么好感。”
杨河冷淡地说道:“他死了,我也无所谓,只不过,对于莉莉,如果你敢动她一分一毫的话,我不会让你……”
那美妇人伸出纤细的手指,抵住杨河的嘴唇,有些不满地开口道:“你们这些小孩张口闭口就谈生谈死,你是这样啊,胡家大公子也是这样。”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杨河急忙将妇人的手挪开,有些谨慎地后退了几步。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也没得杨河开口,美妇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这胡医师,趁我洗澡的时候侵犯了我。”
“你能懂得我的痛苦吗,我怀孕了,我的未婚夫根本接受不了这样打击,离我而去。”
美妇人半闭着眼睛,冷静的讲述着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犯出这样的事情,那胡医师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有人说是往北跑,也有人说是往南去。”
“我什么都没剩下了,只剩下这个孩子了,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于是,我离开了家族,离开了那些是是非非。”
“我开始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但是有一天,突然出现的家里人告诉我,孩子被狼叼走了。”
话讲到这,女人笑了起来。
“其实我知道,就是被他们丢到山里了,我发疯似的到处找,但始终一无所。”
美妇人的语气变得极为锐利。
“所以,我真恨哪,我真恨这一切,恨这个早就该死,却躲得远远的享受人生的男人。”
“我失去了作为女人,作为母亲的一切。”
“复仇,成为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只有让那个男人生不得安宁,死后也不得安宁。”
“我才能安心。”
美妇人眼眶中有晶莹的泪珠在闪烁,杨河不免心中一颤。
“能把肩膀给我靠一下。”
“你和我未婚夫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美妇人将脑袋枕在了杨河的胸口上,此刻她只有淡淡的一句话。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时,美妇人突然开始解开身上的纽扣,厚重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滑落至妇人雪白的脚腕处……
杨河瞳孔骤缩,想要离开,但身体似乎被钉住了一样,怎么样也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