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躺在床上,一上午都闲着没事干。
虽然说这里待遇确实不错,什么都不错,有吃得要有喝的,钱还给足了。
说实话,上哪有这么好的待遇的地方去。
也就是活动区域受到极大地限制,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房间和四周的走廊可以去逛一逛。
还有这里不见阳光,除了机械计时器周而复始地转动以外,就算许大茂趴在窗帘边上,也看不出昼夜更替的痕迹。
许大茂大致估计了一下,现在应该是中午左右。
验证这个想法也很简单。
许大茂打开了房门,果然,在门外发现了一份热乎的餐食。
送来的饭菜还是那么丰富。
许大茂用银针(这回是从胡必成那弄来的改良型银针)试了几次。
也在没有发现什么有毒的迹象,这证明佐藤那边应该是对他信任了,不过,他们还没有让自己出去进行任务的意思。
这让许大茂也有些不能理解。
从那些杀手的只言片语间(有可能是他们故意透露给自己的,许大茂一向持半怀疑的态度)。
他们的行动也到了最后的阶段,此刻正是蓄势待发的关键点。
但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这只能归咎于杀手内部的猜忌与不统一。
从几次损失来看,东洋杀手的比例已经不大了,相比之下,现在的杀手集团相当大一部分都是由西洋人以及他们带来的东南……亚杀手为主体。
这些亡命之徒,个个都各怀鬼胎,许大茂没有理由怀疑他们会有自己走向灭亡的那一天。
现在如果还想要自救,那就必须与外界取得联系。
给安全局的情报人员足够的信息,让他们来合围剿灭这里。
这是许大茂最初的设想,但实施的前提是“外界”。
究竟是什么在阻碍他的计划呢,那个矮胖子,那天在与自己结束会面后,出现在佐藤身侧之人,好像正是那个胖子。
莫非是他在有意撺掇着佐藤,让他不能做出决定吗。
许大茂对这人抱有相当大的警惕性。
在许大茂的印象中,那个矮胖子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只是给佐藤打打下手,要说这里最该小心的人,许大茂还是觉得那个矮胖子最应该提防。
现在。
许大茂转了转眼珠,是时候,让计划出现稍微地调整了。
于是,许大茂对着阴影处说道:“哥们儿,我老一天到晚闲着也不是事,要不,你替我问问佐藤大人。”
“让我去帮你们去‘劝降’那些个冥顽不化的华……夏人,对,那个华夏老头就是个不错的例子,你们看着怎么样?”
其实,许大茂不用刻意加重语气,这些话都会被杀手如实报告给佐藤这仅仅只是一步试探。
许大茂也想趁机看一看,自己在佐藤那的忠诚度到底有多少。
这事倒是挺麻溜的,佐藤很看好许大茂这次的毛遂自荐,连人选和时间都可以让许大茂自己决定。
于是在与胡必成交接的时候,许大茂特地将安排传递给了前者。
第二天,为了以防万一,胡必成提前在中午送饭的时候将消息透露给老前辈。
不过,老前辈对许大茂这人没有好感。
从见到这许大茂的第一眼开始,老前辈整个脸都垮了下来。
许大茂刚来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尴尬的,打着“劝降”的名义,在东洋人的监视下,自己还是要走走过场的,讲讲道理。
但对着老前辈说着什么“您要明辨事理,知道帝……国的待遇有多好。”
加入之后,您想要获得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诸如此类云云。
许大茂自己都快说腻味了。
但东洋人似乎百听不厌,自己还得讲上一通,讲得越离奇,越天花乱坠,东洋人越满意,自己也越能得到他们的信任。
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这样的套路还是挺有用的。
在胡必成示意后,许大茂知道杀手已经离开了。
这杀手,许大茂一直觉着有些奇怪,看管的似乎很严,又有不少破绽,有时就像这样,只听个开头,听了个大概,就会遁走。
之后,就不会再出现,直到许大茂进入下一个房间。
这一点,许大茂有些想不明白。
在佐藤他们的视角里,自己明明服用了毒物,按道理来说,对于自己的监视,不能说没有,也倒不至于,这24小时全程跟踪吧。
莫非还有某些自己还没察觉的细节……
在杀手离开后,许大茂鞠了一躬,满脸堆笑着说道:“老前辈,您高风亮节,深明大义,晚辈佩服佩服。”
“老前辈,您见谅了,我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我说的这些的话,都是迫不得已的,都是些违心的假话,您可千万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许大茂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华夏人,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
但无论这许大茂怎么客气,怎么套近乎,老前辈也不回应,就在那吃吃喝喝。
胡必成都觉着奇怪,老人家在许大茂来的时候,胃口倒是好了不少。
等到许大茂说了半天废话,老前辈才开口道:“有话快说。”
“我对你这虚头虚尾的一套不感兴趣。”
“诶,好好好。”
许大茂也不恼,只要正事说通了,这些个人的看法都不算重要。
“说些您感兴趣的。”
“老前辈,只需您配合演一场戏,很简单,您瞧瞧,我都写在这了……”
等到许大茂离开后,胡必成有些疑惑地问道:“老前辈。”
“你是指那个叫许大茂的家伙,呵呵,这种人啊。”
老前辈语气不屑地说道:“年轻人,绝对不能对这许大茂掉以轻心喽,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从背后捅了一刀,你还向他求救呢。”
“老前辈,我。”
对于胡必成来说,与许大茂合作是一个好机会,说不定,能借机摆脱东洋人的控制,将这里的隐秘信息透露出去。
“与东洋人合作,这人品能好到哪去,哼,人在做,天在看。”
“要是他许大茂真敢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家门定降大祸。”
但年轻人默不作声,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就是损失了一块腕表,有些惋惜罢了。”
“看你这样子,不是有点惋惜了。”
“这腕表,是一位姑娘送给我的。”
“我对她属于一见钟情的那一种,”
“后来……她去了国外,我,也就只能留下这,作为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