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跃也派人开始调查当天晚上追求沉默的那个南方人,只是一时间他得到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这个人是南方来的投资人叫卢文仲,准备收购桦林钢厂的。
对此,王跃不着急,他的安保公司的人24小时盯着这个卢文仲,总能找出他的破绽的。
毕竟,在王跃的理解中,这个年代的那些投资商们,真的没有几个好人,大多都从事过灰色的产业。
他这里进展不大,沉契那里就不一样了,仅仅不到一个月时间,原本客流量很大的维多利亚娱乐场,就因为四处弥漫的烧烤味道,慢慢变得无人问津。
就像王跃说的那样,自持身份高贵的一些人,根本不愿意经过这个充满烧烤味道的街区。
可那些低一点儿消费的人,觉得音乐考吧已经很符合他们的品味了,也不愿意去维多利亚。
至于说有些想找个包厢唱歌的,这种地方多了去了,谁也不愿意来维多利亚唱完歌,回家一股烧烤味儿吧,更何况外面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呢。
葛总面对王跃的这个竞争,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上一次市里面的领导看在他是纳税大户的份儿上,这才给公安局那边打电话,让他查一下王跃。
结果王跃这里的证据充分,反而让公安局回来调查维多利亚,最后缴纳了一大笔罚款,还停业整顿了几天,这才草草了事。
也就是停业整顿这几天,沉契就把整条街变成了烧烤一条街,让葛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于是没了生意的葛总,有些郁闷了,他隐隐约约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整他,就也找人调查起来。
因为沉契买房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瞒着别人,当然也瞒不住人,所以他的身份很快就被查了出来。
查到沉契,当然也很容易查到了沉默和王跃。只是他们查不出王跃三人和松江那边儿的关系而已,只以为是那边儿过来的有钱人。
只是不管怎样,他都拿沉契没什么办法,毕竟,沉契也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办法利用警察收拾王跃三人了。
葛总郁闷的时候,就约卢文仲过来一起喝酒,想要顺便诉诉苦,也想让卢总帮忙想想办法,毕竟这件事情是因为卢总引起的。
卢总来了之后,看着空无一人的维多利亚,就皱着眉头问道,“你这儿怎么没有人呢?就因为外面变成了烧烤街?你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打败了吧。”
葛总点了点头,给卢总说了情况,然后才郁闷的说道,“卢总,你得给我想个办法,我可是为了你才得罪人的,这下人家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卢总看了一下葛总,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混的也太惨了些,在我们那边,哪个开夜总会的,不都是手眼通天的,你竟然连一个开烧烤都没有办法对付。再说了,夜总会最赚钱的事情,从来不是唱歌跳舞,你这是想差了啊。”
葛总听到这话,就沉默了起来,他也知道那些东西,可是真如果让他组织做的话,他怕承担不起啊,那是要人命的东西,他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要知道,他这会儿想到那些以前见过的熟人,就那么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还有些不寒而栗。
特别是他们这些和那些被枪毙的人有过接触的人,还特意被要求前去观刑,着实让他们没有那个胆子,顶风作桉。
于是,他就连忙讨好的问道,“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对方也没有和我们来阴的,就准备靠商业击垮我,你可是在南方见过世面的,有没有什么正经点儿的办法?”
卢总听到这话,根本就不以为意,他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哪有什么办法,要不,你也买烧烤?”
葛总看卢总也不愿意帮忙,他心里那是哇凉哇凉的,看来他只能另找一个地方,重新开一家娱乐城了。
他想到这儿,也就很郁闷的说道,“既然如此,我惹不起就躲得起,我再换一个地儿开娱乐城好了。”
卢总听到这话,眼珠转了转,就装作无意识的说道,“对方既然盯上你了,你跑到哪里,对方也会把烧烤摊儿开到哪里,如果你要钱多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发财路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了。”
葛总也有些担忧这些,他听到卢总这话就很激动的问道,“卢老板,你是见过大世面的,快给我说说,是什么发财的路子?”
卢老板看葛总那他俩的样子,就心里有底了,他很认真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来这里是准备收购桦林钢厂的,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带上你一起发财,让你入一些股。”
葛总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相信的说道,“收购那个破钢厂有什么用,现在他们都快破产了。”
卢总撇了撇嘴,十分不屑的说道,“那是他们的技术太差,我们准备引进一些国外的技术,生产的钢材可以用到飞机上的,肯定不愁销路的。只要我们拿下桦林钢厂,生产出来的钢材就可以从这里卖到北极熊南朝和岛国,省了很多的运费,我们的销售订单都签好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人比较仗义,我不可能带你发这笔财的。”
葛总听了卢总这话,马上就心动了,但他想到这是他所有的钱,就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卢总,能不能让我看一下销售合同呀,你也知道,你们那都是大买卖,我如果投入的话,可是我全部身家了啊。”
卢文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就很随意的拿过自己的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递给了葛总,然后才还是鄙视的说道,“文件在这里,你能看得懂吗?”
葛总当然看不懂了,他只是想看看卢文仲有没有胆量拿出合同,如果拿出来的话也就证明是真的了。
他装模作样的翻了几页,这才很认真的说道,“卢总,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开夜总会还行,做别的项目也没做过呀。”
卢文仲看葛总那没出息的样子,就装着很大气的说道,“你先说你有多少钱吧?我们这都是上亿的生意,如果钱太少了,我也不好带你。”
葛总琢磨了一下自己所有的财产,这才总结的说道,“所有的钱和房产加起来,能有个两三百万吧?”
卢文中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葛总还挺有钱的,他眼珠一转,就很不屑的说道,“这点儿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你不如拿去抵押了,还能多花点儿钱。”
葛总有些懵,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能够吧,抵押的话是要打折扣的。”
卢总摆了摆手,就十分笃定的说道,“我有办法可以同时在几个银行贷款,而且你可以拿你夜总会前几个月的流水账目去银行还能再贷出一笔,总之,钱是多多益善呀!”
葛总想到连钢厂的宋厂长,都经常来这里求着卢总,那卢总的实力,就根本不用怀疑的。
于是他就连忙拿出了手里的房产证,还有夜总会的往来账目,甚至连手里的钱的存折,都交给了卢总,只求着卢总能带他飞。
卢总这个时候却推脱开来,就很是不愿意,反而劝说卢总不要投入太多,至少把现金留下。
葛总看卢总这么不愿意,他眼珠一转,就示意在旁边服侍的几个女人,让他们赶紧给卢总倒酒。
卢总倒是不拒绝,不过她的眼界挺高的,在几个女人中稍微巡视了一圈,就点了一个叫殷红的女孩儿。
他肆无忌惮的搂着殷红的腰,这才很认真的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也就带你一次,也就仅此一次啊。”
葛总也松了口气,悄悄的冲殷红比了两个手指头,就带着其他人退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卢总就带着各种的那些材料离开了,转手就找了他认识的领导,通过几个银行,贷出了一大笔钱。办好这一切之后,他这才又去了钢厂,找上了桦林钢厂的宋厂长。
……
王跃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忍不住的挑了挑眉,他调查了这么久没调查出来卢总的身份,去南方的人也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觉得这样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骗子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查不到?
既然是骗子,那没准儿桦林钢厂厂长宋玉坤推行的收购方案,就是宋玉坤自导自演的一个把戏,就是为了把整个桦林钢厂私有化。
先不说这样的行为非常可耻,他遇到了怎么也要打击一下才行,就说这个卢总竟然敢和他抢女人,还怂恿葛总对他出手,他都是要报复一下才行的。
于是,他果断的就把当时从陈华那里拿到的账目交给了沉契,让他转交给有过一次合作的冯国金。
冯国金看到这个账目之后,就很惊喜的直接上报了,毕竟桦林钢厂的地位太高。根本不是他能动的,但只要把这份账目递上去,那就有他的功劳。
市里面对这个项目也很重视,就连忙派出了专门的审计去核查,核查过后这才发现,这个账目记载的东西可能是真的。
上面得到市里面反馈的消息之后,很快就开始对桦林钢厂进行详细的审查,赫然发现整个钢厂的高层,都已经腐化的很很严重了,基本都是寄生在厂里的蛀虫。
于是,桦林钢厂大部分的高层领导和中层领导,全部被控制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更详实的证据,足够对这些人定罪了。
刚巧现在这个时候,卢总在对华联钢厂进行收购,也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
毕竟在桦林钢厂贪腐这么严重的情况下,宋厂长主导的这个收购桉,那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钱的来源了。
于是不查不要紧,一查之下,和王跃猜测的一样,发现这个所谓的南方商人身份竟然是假的。
他们的钱基本上都是从钢厂里面贪腐出来的,然后又用这些钱去买厂里的钢材和设备,从中赚取巨额的差价,抢夺钢厂的生意,造成一种钢厂营收不良的状况。
他们唯一的一笔巨额可查的资金,还是拿葛总的资产,违规抵押贷款出来的,所以,这笔资金,也不是那么的靠谱。
卢文仲没有意外的被通缉,就连葛总也被通缉了。
毕竟,葛总投入了那么多资金,也让卢文仲有机会和宋玉坤从桦林钢厂以低价收购更多的钢材和设备,合同都签好了,就差往外面运了。
如果不是发现的早,他们的计划也就实现了,所以现在葛总根本就解释不清楚,他是不是参与到了侵吞桦林钢厂的财产?
更何况,他的那么多资金,以前只是因为他没有犯事儿不查罢了,现在一查起来,他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这么大一笔钱的来源。
当然,他也可以说这些钱是他经营维多利亚获得的,只是他又要面临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偷税漏税还有报假账的问题。
不管是哪一个,牢房他是坐定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卢文仲和葛总都不想坐牢,他们两个只能一起带着现金逃跑,而和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个殷红。
殷红之所以也逃跑,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是被胁迫的,她傍上了卢文仲之后,就幻想着做阔太太,也就直接住到了卢文仲居住的酒店。
只是当卢文仲在得知宋玉坤被抓的时候,就连忙让殷红帮忙买了前往南方的车票,准备一起前往南方。
殷红还以为卢文仲准备甩掉他,就也买了一张一样目的地的车票,准备追到南方去。
就在卢文仲准备出门儿的时候,葛总找了过来,他这个时候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被卢文仲骗了,就想拿回自己的钱。
只是卢文仲当然不可能给了,两人一言不合就在卢文仲的房间打了起来。
殷红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就连忙冲了进来,她看到葛总竟然和卢总打了起来,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就拿起花盆儿向着葛总砸了过去。
葛总原本以为自己手底下的这个小姐根本不敢向他动手的,也就没什么防备,所以被偷袭的时候,就硬生生的挨了那么一下。
好巧不巧的是,卢文仲自己就是一个骗子,他也怕有人进门儿寻仇,就在花盆儿里放了一把刀,想着如果有人找了进来也可以拿这把刀威胁一下。
这把刀就在花盆砸到葛总脑壳儿之后,在落地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刀尖朝上,刀柄卡在花盆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