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的王三,望着大队人马缓缓的向码头赶去,他这才按照王跃的指示,在路中央,杂乱无章的埋下了好二十几个陶瓷罐子。
他也不知道这几个罐子是干什么用的?但他听王跃说这东西杀伤力巨大,让他们务必小心翼翼的。
所以随他一起留下的百十人,每人都是在怀里抱着两个坛子,整个行军途中都不敢有过大的颠簸。
埋下了第一批陶罐之后,他们快速的沿着队伍的方向赶路,跑过二里地之后,又埋下了二十多个罐子。
如此循环了数次之后,他们正在埋陶罐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他们刚经过的路上发生剧烈的响声,与此同时,他感觉地面都颤抖了一下。
百余人面面相觑。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还没有埋下的一些陶罐,他们心里同时就有一个念头,那巨大的响声不会是陶罐引起的吧?
他们心里虽然有所猜测,但全都不敢去确认,也就带着疑惑,继续执行着命令。
如此他们埋好了最后一批陶罐,就准备集合起来快速的赶上队伍,也就在这个时候,远方的路上,又发生了一连串儿剧烈的爆炸。
如此剧烈的响动,让他们反倒是心安了不少,他们也想到了王跃的吩咐,让他们在发现没有追兵之后,把陶罐重新挖出来,埋到一个隐秘的地方。
想想连地面都震动的响声,那发出响声的地方会是多大的威力,如果不挖出来重新安放,说不得就能误伤了好多人。
于是,王三就让手下的侍卫隐藏在一个隐秘的角落,远远的监视着路面的情况,他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到我前面埋雷的地方观察去了。
他刚向前行去不过几里地,就远远的看到大队人马又赶了过来,他就连忙带着手下匍匐在地,远远的看着队伍前方埋陶罐的地方。
没多久,等队伍跑步经过陶罐的正上方的时候,数道亮光闪过,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刚刚还整齐的队伍,被炸的变得异常混乱。
混乱之后,又有几个人无意中踩到了其他没有爆炸的陶罐,又发生了数起爆炸。
这一连串的爆炸造成的伤亡,少说也有百十个,让王三看的心惊胆战。
其中一个手下看到这一幕,就。很惊喜的说道,“三爷,少主这给你的这是什么宝贝?如果多做一些,我们青州能横扫天下了。”
王三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他只知道王跃让他花了好多钱,买了很多药材和莫名其妙的东西,他就猜测这些陶罐里的东西很值钱。
听了手下的话,他就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儿,心里郁闷的想着还多做几个,就这么多陶罐儿,就花了他上万两银子买药材,还横扫天下?那得多少钱?
只是这些话他也不好和这些侍卫说,他就顾着神秘的说道,“这是咱们家公子的秘密武器,你们可不要外传。”
侍卫听王三这么说,马上就激动起来,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是少主的亲信了,那将来不飞黄腾达啊!
就在王三等人兴奋的时候,从扬州城追过来的兵马也重新整队,再次的向前去了,只是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明显比刚才更慢了。
于是,王三他们回忆了一下爆炸的声音,差不多就是所有的瓦罐儿数量之后,就连忙向下一个爆炸点儿撤去。
因为爆炸声音特别的响,这个时代夜里又特别的安静,所以在前方赶路的王跃也远远的能听得到。
随着爆炸声的增加,王跃也开始慢慢的催促大家尽快赶路,他都没想到扬州的兵马竟然不去和刘通判抢地盘儿,追赶他们追赶的这么着急。
王跃很是郁闷,也只能加快行军了,在他们来到码头附近的时候,王三已经赶了过来。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码头,就有些着急的说道,“主子,扬州的追兵距离这里不远了,估计再有一刻钟就能追到这里来!”
王跃点了点头,很是澹漠的说道,“辛苦了,你们先上船,我在这里等着。”
王三听王跃这么说,就有些焦急的说道,“主子,这样不妥吧,哪有你给我们断后的道理?还是你上船,让我在这儿等着吧。”
王跃笑了笑,就笑骂着说道,“人家追的人是我,你在这里根本没办法拖延时间,恐怕立马就要打起来,你上船之后,安排叶家的人上商船,然后把战船给我调转船头,弓弩手也做好准备,一字排开停靠在江边,随时准备接应我们离去。”
王三当然知道王跃说的有道理,他在这里等着,人家根本就不会停下来一个冲锋,就把他们给冲散了。
他心里都囔道,“早知道这样的话,就留几个陶罐了。”
王跃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他相信他改进的弓弩,射程几乎是现在的弓弩的两倍,再加上居高临下的位置,只要他们撤到河岸边,就能处于绝对安全的位置。
所以,他就原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尘烟四起,预估着追来的兵马,怎么也有怎么也有五六万人。
而整个扬州城附近的兵马,也不过十来万,有五分之一的兵马左右摇摆,还有四分之一的兵马是听刘通判的,所以听王善泉命令的兵马也就最多七八万而已,这一下子就来了大半,那他剩下的兵马根本就不足以对付刘通判,看来王善泉这是准备放弃扬州东部了。
没过多久,王善泉就带着兵马赶了过来,他看到王跃这边严阵以待,就也挥了挥手,让兵马停了下来。
他骑马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才笑着对王跃说道,“贤侄,何必走的那么着急,是伯父招待不周吗?”
王跃挑了挑眉,就很澹漠的说道,“王善泉,你竟然敢追到这里来,看来这一路的霹雳弹,还没有让你吃了大亏呀!你猜猜我现在还有多少霹雳弹?”
王善泉听了王跃这话,就惊呼一声说道,“川中霹雳弹?你们青州和那益州刘行知也有交情?”
王跃当然知道刘行知是谁,也知道西川也有霹雳弹,不过那些弹丸的威力很小,他居然不放在心上。
但是这个时候却可以忽悠王善泉,他就装作很严肃的说道,“我们青州和天下所有的州关系都还不错,只是目前看来扬州没有把我们当朋友的意思,伯父看江面上的战船,那是我父亲派人来接我的,你有把握把所有的战船都留下吗?”
王善泉看了看一直排开着战船,知道这是防止他们追击的,他琢磨着,彻底得罪青州,会不会引起其他州县合力攻击呢。
毕竟,扬州富庶早就引起了其他州刺史的垂涎,如果王跃的老爹发一个请求的书信,说不得附近的几个州就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如果他能掌控整个扬州的话,当然不会怕了,打不过也能耗死联军,可是因为王跃插手的缘故,竟然放跑了刘通判,让他掌控扬州的计划功亏一篑,这也是他恨王跃的主要原因。
既然不能直接得罪青州,那就需要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让青州没有正当理由号召其他州对他进行攻击。
于是,王善泉连忙打了个哈哈,就很不满的说道,“贤侄误会了,你待在扬州有所不知啊,那梁王已经谋反了,我也是为了国家考虑,这才把梁王的党羽全给抓了。”
王跃撇了撇嘴,就很不屑的说道,“你忽悠谁呢?你今天晚上同时对那么多家都进行了攻击,如果这些人都是梁王党羽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坐稳这个刺史吗?”
王善泉看王跃竟然在和他墨迹,马上就警觉到王跃可能没有霹雳弹了,他就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贤侄是被人迷惑了呀,不过你放心,我这人比较大气,不会抓着你这个毛病不放,等我抓了叶家和顾家的人,自然就会放你走的。”
王跃当然看出王善泉言语里的威胁,知道这老小子是要下手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顾家和叶家的人都已经上了商船,他这才拔出自己的长剑,在王善全以为他要进攻的时候,冷冷的说了一声,“撤!”
王跃手底下这三千多的士兵都是精锐,听到他的命令之后,毫不迟疑的就交替着后退,在王善泉愣神儿的功夫,已经退出去十多丈了。
王善泉看王跃竟然要跑,就连忙命令手下赶紧追击,他知道,只要拿住了王跃,顾家和叶家一个都逃不掉。
只是,王跃身边的都是精锐,依靠着长枪盾牌边退边走,第一波冲击过去的扬州骑兵,又没有足够的加速空间,根本就没有能冲破盾牌的防御。
如此僵持了一刻钟的时间,江边的船只已经调换好了位置,商船已经离开了岸边,战船正在缓缓的靠近岸边,一张张弓弩已经打开。
就在王善泉实在忍耐不住,准备让弓箭手放箭,死活不论的时候,战船上的弓弩,突然就抛出了一片箭雨。
王善泉本来是不在意的,毕竟弓弩的距离他也是知道,根本就射不到战场中央的位置。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波剑雨来的又快又急,竟然比普通的弓箭射的远多了,甚至有几只都到了他的面前,还好被他的护卫连忙格挡开了。
看到这一幕,他吓得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只能呼喊着让弓箭手还击。
只是扬州的弓箭手根本就不敢出阵射箭,因为再向前几步就有可能被船上的弓弩给射死,于是一个个的就在原地射出了弓箭。
因为距离比较远的缘故,这波箭雨被王跃的手下轻易的就用盾牌给挡住了,还吓得他们自己的追兵连忙向后退,快速的脱离了接触。
王跃身后的战船第二波箭雨也在这个时候到了,硬生生的在两方人马之间给撕开了一道隔离带。
王跃趁此机会,带着众人快速的来到了岸边,分散开来快速的登上战船。
扬州的兵马想要追击,却被密集的箭雨逼迫的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跃带着众人登上了战船,转瞬间就离开了岸边。
看到王跃登上战船,王三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连忙来到王跃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现在还不走吗?”
王跃看着岸边徘回的扬州兵马,心里就很郁闷,他这次走是为了下次更好的来。
只是得到他命令的王安还没有消息,他就皱起了眉头问道,“王安那边怎么还没有放信号?”
王三看王跃这么说,就有些迟疑的说道,“要不然我们直接撤吧?安哥这人向来稳妥,再加上他手里有好几千青州调过来的人手呢,应该也不至于出问题的。”
王跃想了想,他觉得扬州水师追击周烨,应该不至于马上放弃,毕竟清理一条沉船也最多一两个时辰,在这段儿时间内,商船其实跑的没有多远,战船想要追上商船也不是没有希望,没准王安还在挡着周烨甩开扬州兵马。
他觉得只要趁机偷袭了扬州水师东大营,然后再回去灭了追击周烨的北大营,扬州水师就会一蹶不振了,以后就是青州水师的天下。
他觉得这个买卖可以试一下,就马上命令道,“目标扬州水师东大营,给我灭了他们。”
听到王跃的命令,一直默不出声的王平,就应了一声诺,然后就毫不迟疑的执行命令。
战船护着商船顺流而下,根本没用多久就看到了扬州水师东大营。只不过等王跃他们赶到的时候,扬州水师东大营正在乱做一团。
这里的水师副统领是刘通判的人,正统领是听王善泉的,两边儿的人正在剑拔弩张的,谁也拿谁也没办法,所以,在青州水师攻来的时候,谁都没办法登上船只。
王跃看到这个纷乱的情况也头疼,他也分不清谁到底是谁的人,他担心遗物战机,心一横就命令弓箭手对准岸边万箭齐发,争取驱赶所有扬州水师的人马,不能让他们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