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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客户朋友,她妈说的是简帛砚,简帛砚去她妈家找她,没找到,才去了她租住的房子。
“妈,我爸几天没回来了?”
“你爸五六天没回家,那伙人说你爸跑了。”
“我们跟借贷公司签了协议,借贷公司没理由来闹。”
“跟我们签协议那个经理说我们把你爸藏起来了,逼着朝我们要人,后来你那位朋友来了,我看借贷公司的人对他很客气,他跟他们说了两句话,那伙人就走了。”
温浅真想说,妈你跟温庆林离婚不就没事了,这样一个男人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不能养活妻儿老小,还总给家人招灾惹祸,子女不能干涉父母的人生,这是她妈的选择,温浅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小强上学了。”
“小强现在很用功读书,每天看书到后半夜。”
季淑云说起儿子,很是欣慰。
温浅打开包,把包里的所有的现金都掏出来,大约有两千多块钱,递给季淑云,“妈,给小强买点补品。”
季淑云推回去,“妈不要,妈有钱,你自己照顾好身体。”
温浅把钱放到饭桌上,“妈,我现在换了一家公司,挣钱挺多的,你拿着花,我回去了。”
梁永彬住宅设计的效果图,她看完别墅,心里有个大概的构思,梁永彬的祖父风雅,爱好书画,中式古典风格比较适合,选厚重的色系,突出雅字,又考虑室内声、光、热等物理环境,空气质量环境,以便于老人家住着比较舒适。
她回去时,范小琦没回来,温浅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室内光线越来越昏暗,她停下手里的活,开灯,看表已经五点多了。
中午吃了一碗面,早消化了,家里没有一粒米,一根菜叶,温浅叫个外卖,出去吃耽误时间。
十分钟后,有人敲门,温浅以为是送外卖的,走去打开房门,一下愣住,简帛砚站在门外,温浅没有做关门的举动,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默不作声,温浅让开,简帛砚进来,温浅坐在床上,简帛砚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
温浅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你要解释说吧!”
她给他一个解释机会,其实她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她对这段感情不死心,她应该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他才对,为什么一想到离开他,心这么疼,疼到连呼吸都困难。
简帛砚望着她,由于紧张,两手十指并拢,手心微微出潮汗,声音低沉沙哑,“我跟沈茜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希望我们结婚,沈茜一直等我,沈氏要注资简氏集团,沈氏集团提出我跟沈茜订婚,为了家族生意,我跟沈茜彼此也了解,我答应了,后来……”
“后来遇见了我,我们彼此有了感觉是吗?”温浅小声说。
半天,他低低地说;“是,我曾犹豫过,我还是放不下你。”
温浅想起她住酒店那段时间,他很久没来,大概那时他心里很矛盾。
他低着头,小屋里很静,她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现在让我离开你,我做不到。”
现在做不到,以后两个人感情淡了,你是否就能做到了,温浅悲哀地想。
温浅一直看自己的脚尖,胸中溢满酸涩,我们就这样算了,你回到你的生活,我继续过我的日子,她应该这样说,可是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的睫毛沾染湿意,两人沉默很久,她的一滴泪终于滑落,掉到手背上,温热的。
他一直盯着她,突然坐到她身边,把她身子板过来,看她的眼睛,温浅扭脸,他把他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跟我回去,就这样分手,你跟我一样舍不得不是吗?”
跟他回去,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以后呢?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若。
温浅喉咙发梗,半天说;“你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他用力抱着她,“好。”他拢了一下她的秀发,“我明天出差,飞德国,三天后回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简帛砚慢慢松开她,温浅出去开门,原来是送外卖的,温浅把餐盒放到厨房,简帛砚跟在她身后,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好好吃饭,别让我惦记。”
温浅突然想哭。
这时,寂静中钥匙开门声,“温浅,我回来了。”
范小琦回来了,她拖着一个拉杆旅行箱走了进来,看见简帛砚一愣,“温浅,你什么时候勾搭个帅锅。”
“少胡说,送外卖的。”
简帛砚说:“那我走了。”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门关上,范小琦问:“温浅,就他这身行头,我怎么看着不像送外卖的,你跟他一定有事……”
温浅幽幽叹口气,进屋。
“你的事怎么样了,找到简明川了吗?”温浅问。
范小琦往床上一坐,“找到了,足足等了一天,我把我和钟玮的事说了,简明川还不知道他女儿和钟玮的事,这回钟玮死定了。”
范小琦一脸解恨,“我说完,简明川脸色很不好,他极力掩饰,可我还是看出他很恼怒,他女儿不检点,他们这种上层人物,很要面子,钟玮想高攀,且不说他人品,门不当户不对……”
她跟简帛砚更是门不当户不对,温浅情绪瞬间低落,自己跟简帛砚没有未来。
两天时间,温浅把梁家别墅效果图做出来,跟梁永彬联系,梁永彬要亲自去工作室,让她演示设计稿给他看,温浅明白他就是个借口,想见她,盼着这单生意做完,以后彼此互不往来。
蔡全急急火火地感到茶楼,沈茵早已在哪里等他,蔡全陪着笑脸,“沈茵,急着找我有事?刚见过面,想我了?”
“你少贫嘴,我问你,永彬找到那个女设计师,你是怎么认识的?”
简帛砚那天丢下她走了,沈茵敏感地察觉出简帛砚跟那个女设计师关系暗昧,从那个女设计师进门,简帛砚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身上,沈茵凭女性的直觉,猜出其中的问题。
而这蔡全阴阳怪气,一定知道什么,她今天拷问蔡全。
蔡全一脸为难,“我真不能说。”
“怕帛砚?”
蔡全嘿嘿笑,“沈茵你知道就好。”
“这样吧!出卖帛砚我知道你做不出来,我问你几
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蔡全咧嘴,简帛砚的事你不找他问,你找我问,真看出在不在乎,沈茵你连说话都看帛砚的脸色,跟我颐指气使,悲催!
“你问,我最大限度回答你的问题。”
“帛砚喜欢那个女孩?”
“这个,我不大清楚,那天你不是看到了。”
屋里谁都能看出来,帛砚追出去,应该很在乎喜欢那个女孩。
“你说的帮朋友的忙,是帮帛砚的忙,而帛砚是为了那个女孩?”
“这个我听大哥调遣,我可不是拆你沈茵的台。”
“最后一个问题,帛砚跟那个女孩在一起了?”
“这个,我不知道。”
简帛砚把那个温小姐安排在皇庭酒店四十层楼,他恰巧当时住在酒店里,有一次看见简帛砚跟那个女孩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还是早晨,他知道也不能出卖哥们。
沈茵看他眼珠转动,就知道他说了谎话,蔡全从小到大,一说谎眼珠滴流乱转。
蔡全出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提醒说:“沈茵,你不能乱来,帛砚知道可要生气,哥劝你一句,你什么也不做,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有分寸。”
她的手捏着雪白印花纹纸手帕,把纸手帕捏碎了。
温浅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从梁永彬的车上下来,跟梁永彬挥手告别,房间设计效果图梁永彬没提出什么异议,倒是很满意。
温浅进屋时,范小琦躺在床上还没起来,看见温浅胸前抱着的鲜花,问:“谁送的?”
“雇主送的。”
温浅脱了大衣,把鲜花插瓶,她没按电视剧里的套路,把鲜花扔垃圾桶里,太可惜了,暴殄天物。
范小琦打着哈气起来,短发睡觉滚得乱蓬蓬的,走到卫生间洗漱,范小琦说话声从卫生间传出来,“温浅,我要出去找工作。”
“工作有眉目了吗?”
范小琦的个性温浅很喜欢,人一向乐观,跟钟玮分手,打击消沉一阵子,没钻牛角尖。
范小琦从卫生间出来,“我同学给我介绍超市招工,早晚两班,早六点到下午两点,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月新一千六,交五险一金。”
“不错。”
范小琦高中毕业,找工作都是超市售货员或是酒店服务员之类的工作,她原来在超市打工,熟悉哪里工作环境,范小琦人比较务实,跟钟玮在一起,钟玮养她,她不想出去工作,跟钟玮分手,她不得不养活自己,她是那种没什么上进心,生活随意,有钱就花,花没了出去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不会去想明天怎么样,钟玮变心了,消沉一阵子,过后她又跟原来一样。
“你下午面试,中午我请你吃外卖。”
温浅知道她没钱,她恨不得有一个花俩,口袋里多说几十元钱,温浅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等我上班挣钱,我请你。”
温浅叫了外卖,她对做饭不感兴趣,觉得太浪费时间,一个人懒得做饭,都是填饱肚子就行,给简帛砚做饭,她不嫌费事,劳心劳力,舍得花钱,只为了简帛砚一个笑容,和一句肯定的话,爱一个人做到这样,也是没谁的了。
两人吃完午饭,范小琦选了一身衣裳,化了妆,出门应聘去了。
温浅坐在写字台前,打开笔记本,构思梁永彬别墅施工图,她聚精会神,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了。
直到范小琦回来,带回两份面,两人把晚饭吃了,
晚上,温浅画图,范小琦看手机。范小琦叹口气,“温浅,我走时给钟玮发了短信,钟玮没给我回,男人变心,真绝情。”
温浅笑说:“你也没客气,背后捅了他一刀,钟玮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范小琦心情好起来,躺下,“我明天起早上早班,先睡了,温浅,你也早点休息。”
温浅打开台灯,关了房间的大灯。
范小琦躺下没几分钟睡着了,温浅听身后她匀称的呼吸,看看床上的范小琦,台灯的亮光,没影响她极好的睡眠。
温浅看眼桌上的手机,心想,简帛砚走后一直没来电话。
范小琦这周都是早班,两人作息时间不同,温浅睡着,她早起上班,范小琦睡觉,温浅干活。
温浅又去梁永彬的别墅两趟,具体问题随时跟他沟通,梁永彬的活有一点好做,不用考虑预算,装修材料全是最好的,温浅省心,不用掂量可着头做帽子。
下午,温浅困倦,睡个午觉,手机响了,把她吵醒,温浅懒懒地,‘喂’了声。
母亲季淑云的声音,“浅浅,你回家一趟,你爸担保贷款的那个人,姓赵的,想见你,非要见你不可。”
温浅很诧异,“姓赵的不是跑了吗?自己回来了?”
季淑云在阳台上打电话,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浅浅,你回来看看,家里来了一伙人,是他们把姓赵的押回来的。”
温浅到她妈家,一进门,听见有男人说话声,季淑云看见女儿,叫了声,“浅浅。”
温浅看屋里站着五六个男人,身体魁伟,面部表情凶悍,其中一个精瘦的男人看上去跟她爸年纪差不多,像见了救星似的,“你就是温庆林的姑娘,我给你赔罪了,我做事太不地道,让你们一家跟着受苦,钱是我借的,我还钱,姑娘你跟他们求求情,饶了我吧!”
温浅听话音,知道这个人就是携款跑路的姓赵的男人,只见他弓着腰,手捂住腰间,表情痛苦,眼眶淤青,鼻梁骨被打塌了,他可怜巴巴央求,不敢看那几个男人,一脸恐惧。
温浅看看那几个人,明白是简帛砚的人,不知道在哪里把姓赵的挖出来,那几个人其中一个男人,很客气地对温浅说;“这老家伙跑到乡下躲起来,还没跑远,就在附近,为找他,我们费了一番周折,这老家伙以为躲起来没事了,他跑了,他儿子念大学,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温浅对几个人道;“你们辛苦了。”
“简少临走时交代,兄弟们听温小姐吩咐,温小姐说把这个人怎么办,温小姐要说不饶了他,兄弟们把他胳膊腿卸掉。”
姓赵的听说吓得腿一软,咕咚跪下,“大爷们高抬贵手,温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坑
人了,念在我跟你父亲交情,替我求求情。”
温浅冷笑,“你跟我父亲有交情,你害的我们无家可归。”
姓赵的哀求说;“温姑娘,我听弟妹说你们还了借贷公司五十万,五十万我一分不少还给你妈了,你就让他们放了我吧!”
季淑云拿出一张卡,“浅浅,五十万在这里,他肋骨折了几根,也算得到教训,浅浅,就饶了他吧!”
温浅看看地上跪着的男人,对那几个人说;“送他去借贷公司,把他交给借贷公司的人。”
这个男人被简帛砚的人打了一顿,送借贷公司,没他好果子吃,敢偏借贷公司的钱,携款潜逃,借贷公司正找他找不到。
“温小姐,我们走了。”
凶神恶煞的几个人押着姓赵的男人走了。
季淑云和温浅一再道谢,送走了这伙人。
母女回屋,季淑云问:“浅浅,是不是你那个姓简的朋友帮的忙?”
“是,妈。”
“你那个朋友帮了我们不少忙,妈看他对你挺关心的,他对你有意思?”
“没有,妈,我跟他一般的朋友关系。”
季淑云又问:“浅浅,五十万要回来,你看是不是把咱家的房子买回来,不能总租房住。”
“妈,原来的房子已经卖了,买主不一定愿意卖,妈你现在租住的房子房主准备卖,不如买下来,这里位置中心,交通便利,关键是老房子,房价不高,三十万差不多就能买下来。”
季淑云算算买房花三十万,还能剩二十万,儿子重读学费,补课费都够了,说:“浅浅,你说了算,你看咋办妈听你的,五十万除了买房,剩下的里面有你的十万元给你,你将来结婚置办嫁妆。”
“妈,剩钱你都留着,小强如果明年能考上大学,供小强上学。”
温浅又嘱咐说:“房子买回来,你别跟我爸说,你手里的钱放好。”
“妈知道。”
温浅从她妈家回来,范小琦早下班了,正在屋里打电话,范小琦讲话很大声,“钟玮,你混蛋,你劈腿还理直气壮,真没见过你这号烂人,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是不让你好过……”
温浅进屋,范小琦挂断电话,温浅问;“你跟钟玮都分手了,还吵什么?犯得上理他吗?”
范小琦哼了一声,“我不想理他,他找我兴师问罪,说我恶毒,简爱琳她爸知道他俩的事,准备送简爱琳出国,钟玮彻底没戏了,活该!”
恋人相处方式是不一样的,范小琦跟钟玮吵吵闹闹,分手还在吵,可她跟简帛砚,有话都闷在心里,她似乎了解他,又似乎不了解他,简帛砚那天走时,说三天回来,现在一周过去了,音信皆无。
床上,范小琦已经睡着了,温浅在台灯下,在电脑上做梁宅的设计图。
夜深人静,半夜十一点了,温浅的的手机放在桌上,她抬头瞅了一眼,手机悄无声息,她离开写字台,走到阳台上,四周静静的,漆黑的夜空飘着雪花,地上铺上一片洁白,雪花飘飘扬扬,远处路灯发出朦胧的黄光,寂寞的夜,他远在异国他乡,他所在的城市下雪了吗?
第二天,范小琦早晨起床的动静大了点,温浅醒了,不愿意睁开眼,直到范小琦关门走了,温浅迷迷糊糊睡个回笼觉。
手机一直响,温浅极不情愿拿过桌上的手机,接通,‘喂’了声。
廖辉大声说:“温浅,你还没起床?”
“嗯,你把我吵醒了。”
“温浅,太懒的女人嫁不出去,你起来到窗前看看。”
温浅赤足下地,来到窗前,窗外白茫茫一片,昨晚下了一场好大的雪。
“温浅,还有一个月就是新的一年。”
“又长一岁。”温浅说。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温浅‘喂’了声,“廖晖,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在吗?”
半天,廖晖突然说;“温浅,二十五岁你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吧!”
温浅嘴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为什么,她执念那个人,而廖晖执念她,如果廖晖爱她,她也爱廖晖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