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白刚解决了一个楚云,本来就心烦气躁。
再听到季遇这么嚷嚷,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白霜,“什么事?”
季遇就赶紧道,“您不是让人去找熊猫血吗,派去邻市的人说看见了少奶奶,本来想打个招呼的,结果转个身人就不见了。”
沈娇娇。
又是沈娇娇!
就算是看见了沈娇娇又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这女人阴魂不散,随处可见,又神秘莫测吗?”刑司白不悦的蹙紧了眉头。
季遇便拼命摇头,“不是,那个人说,少奶奶是跟着一个大妈走的,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听说那附近最近有变态杀人狂,就是个中年妇女!”
“而且,那个人担心少奶奶是遇到了这个变态杀人狂,就问了一下位置,发现少奶奶是跟着去了一处拆迁楼,但是没有人了,只有地上有很多血……”
刺啦——
刑司白直接抬步往外走,动作太大,拽到了椅子,椅子角就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在季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刑司白已经彻底的不见了。
“这什么情况啊?”季遇满脸懵逼。
而楚云也是脸色大变,“叫个护士过来照顾小可,我先走了。”
他要跟着刑司白一块儿去邻市,看看沈娇娇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楚云走出去,就看见了刑司白已经开着车要离开,他干脆利落的坐进去,“直接走高速,我知道一条捷径。”
可刑司白压根就没有听他的,疯狂地踩着油门,直奔着机场而去。
见状,楚云瞪大了眼睛,“司白你疯啦,现在坐飞机过去太浪费时间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票啊。”
杂七杂八的时间算下来,都不如走高速快了。
可刑司白还是继续往前开。
等到了机场之后,他没有选择开进二楼的进站口,而是绕了一圈,到了一楼的停机坪入口。
立马就有保安过来打开了铁门,语气恭敬无比,“刑少,您的直升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三分钟之后就可以起飞。”
直升飞机?
楚云不禁张大了嘴巴,简直能塞下一个鸵鸟蛋。
他现在开始怀疑刑司白是不是真的讨厌沈娇娇了。
倘若真的讨厌一个人,会开直升飞机去救她吗?
但眼前紧迫的气氛容不得楚云多想,他只是跟着刑司白往前冲,坐上直升飞机,在巨大的噪音下,直奔着邻市而去。
高速上需要三个小时的路程,直升机只要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抵达了。
等到了医院门口,季遇安排的人已经在等待,就赶紧带着刑司白去了那个拆除的拆迁楼。
那地上的血迹还鲜红无比,一眼扫过去,让人心跳不已。
甚至,刑司白还在不远处的杂草里发现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丑不拉几的亚克力透明挂件,是两个火柴人在歪头微笑。
刑司白的瞳眸瞬间狠狠震缩,无边惶恐在心底轰然蔓延开来。
这是沈娇娇的钥匙扣!
这个钥匙扣跟着沈娇娇已经很多年了,即便是当年死遁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她还是带走了这个钥匙扣。
对于沈娇娇来说,这个钥匙扣更像是她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可现在,钥匙扣安安静静的躺在杂草里,而它的主人却不知去向。
“查到线索了吗?”刑司白紧紧攥着钥匙扣,任凭凸起的边缘咯得掌心生疼,眼睛更是腥红一片。
下属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我……我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说这个地方没有监控,而且我们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少奶奶的确失踪了,所以暂时不能立案。”
“失踪也不行?”楚云顿时蹙紧了眉头。
下属赶紧点头,“对,说是如果报失踪的话,得48小时之后。”
刑司白:“……”
邻市的这些人,可真是废物!
他干脆就自己开始寻找起来,“在全城发布寻人启事,只要能找到沈娇娇,酬金五百万!”
“是!”下属赶紧就去安排了。
等下属一走,楚云就看着面前的刑司白,有些无奈的摇头,“你现在着急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不还恨娇娇,恨得咬牙切齿吗?”
刑司白便沉默了。
半晌,才缓缓道,“就是因为恨,所以才要把她活着找回来,她得死在我手里才行,我得亲自折磨她。”
一点点的,将沈娇娇这些年欠他的都找补回来。
“所以娇娇到底欠了你什么?”楚云便询问道。
“她当年给我下药,逼迫我娶她,难道不是欠我吗?”刑司白反问道。
楚云叹口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娇娇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她的确很爱你,但也不会糊涂到做这种事情。”
“她那种女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刑司白反问。
这个女人鬼主意最多,所以等这次把她找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把她圈在身边,再慢慢收拾,省得她出什么幺蛾子,再消失不见。
真要是跑了,他还怎么折磨欺负?
“司白,你真的……”楚云就摇摇头,想要说话。
才开个头,身后就传来了软糯疲惫的声音,“楚云,你不用再帮我说话了。”
这声音,不是沈娇娇又是谁?
刑司白湛黑色的眸子瞬间闪了闪,又转瞬即逝的,恢复了寡淡的神情,转过身去,就看见了沈娇娇。
但,是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沈娇娇。
她脚上的鞋子都没了,赤着的两只脚上满是伤口,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膝盖处更是摩出两道口子,露出里头血肉模糊的伤疤。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满是苍白,就连嘴唇也是皲裂的土色。
憔悴得不像样子。
刑司白瞬间蹙紧了眉头,“你这是怎么弄的?”
“有什么关心呢?”沈娇娇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因为过度干渴而皲裂的嘴唇缓缓渗出血来,“反正你也想好好折磨我不是吗?”
她说着,还原地转了一圈,三百六十度的展示着自己现在的狼狈和凄惨,“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让你得偿所愿,心里很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