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惊喜,程家人分两派,一派主张留,一派主张打。
程莉一拍桌子,“谁敢打了我弟弟,我跟谁急!”
程老爷子忙问,“你觉得是弟弟?”
“当然!我妈连生我们姐妹仨,这个怎么也该是个弟弟。
再说了,他的辈分这么高,这屋里一堆叫他叔叔舅舅的孩子,他干嘛逃跑?留下!”
程国田呵呵笑,“小四这是又在给自己找养老的人啊?”
程莉摆手,“我不要别人给我养老了。”
程家人奇怪,“你不会老了吗?”
“不是!”程莉拍拍胸脯,“等我满了三十,我就找个优质男人,自己生一个。”
说完她就跑了,边跑还边喊,“谁敢打了我弟弟,我跟谁急!”
程家人本来没听出程莉的话意,被程莉这么一跑,立刻就弄明白程莉的意思了。
腿脚快的,就追出去打。
腿脚慢的,只能坐在原地叹气。
小四怎么就学坏了呢?
程国田倒是看得开,“这都两千年了,思想该开放些了。再说了,小四她想,有个人他会同意吗?”
程老爷子叹气,“可是,她说话太不注意了,别人该怎么看她?”
“我明白了!”程国田悟了,“小四这是完全想开了,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想说就说。再说了,她也没说的很粗俗啊?”
朝云本来很纠结的,她都五十岁了,竟然还能怀孕。不管是生还是打,都只能回家解决。
小闺女的一番话,叫她下了决心,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本主决定了,轮到家庭医生上场了。
胡大夫给号了脉后说朝云身体不错,肚子的孩子也很好,很安全。
程家人放了心。
程莉每天对着妈妈肚子里的弟弟说话。
小闺女的这种亲近,朝云很开心,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她和小闺女之前的隔阂没了。
2000年8月5号,七月初六,是程文远娶媳妇的日子。
程国田笑得合不拢嘴,唯一的孙子终于要结婚了。
县城里仿朱年和的西式婚礼有很多,程家人依然选择中式婚礼。
且还是在家操办的中式婚礼。
请了婚庆公司来操持,宴席摆在家里,由自家人来操办。
东西两个院子装饰了很多鲜花,新房门口简直被花海包围了。
秀秀羡慕的望着那些鲜花,“文远是个浪漫的男人。”
程娴拉着她去了西偏屋的北间,“这个房间是你的,另外两间是我和美美的。
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回房间里待着。”
她的房间?
秀秀细细的打量了房间里。
房间被整体衣柜隔断了内外间,内间的床上已经铺上了床上用品。梳妆台上放置着没开封的护肤品。
外间是会客室和卫生间。
会客室摆放着一对藤编圆椅子和圆茶几。
卫生间里洗漱用品全部配齐了。
秀秀抹去眼角的泪,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她不能哭。
程娴按着她肩膀,“我说给你留个房间,爷爷很干脆的就点头了。
现在只有你在爹娘身边,算是替我们四个尽孝。
要是你……,大哥说,到时候叫章瑜给你摔老盆。
不过我有个问题憋了很久了,你还,还能生育吗?”
秀秀抹去不停流的泪水,“能,可是我不想,现在这种平静的日子就挺好的。
别为我担心,有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程娴叹口气,“我出去看看,你洗把脸。”
新娘接回来了,摄像车停在了西院门口摄像,主婚车停在了东院门口。
程文远下了车,就着急的绕过车尾去接新娘,打伞的伴娘差点都没来得及撑伞。
观礼的宾客哈哈笑了起来。
大门口,程国田站得笔直,他身边是他的大哥和三弟,他身后是程尚清和程尚清的平辈。
和程家人再熟悉,此刻轮到改口了,张小红紧张的差点又喊了原来的称呼,
“爷爷。”
“诶!”程国田高兴的大声应着,给出了手中的大红包。
“爸爸。”
“诶!”程尚清也应得很大声,给出了手中的大红包。
这两个至亲改口成了,后面的就好叫了。
一口气得了十几个改口红包后,张小红以及所有宾客以为结束了。
谁知道哒哒哒从西边跑来一只脖子上系着红色领花的,叼着红包的大鹅。
大鹅站在张小红面前,昂起脖子等着。
“小花!”
张小红的紧张都被小花弄没了,她笑眯了眼。
小花伸头把红包放到张小红手上,脖子伸得长长的大叫一声,“嘎!”
宾客哄堂大笑。
摄影师连连按快门。
待穿过东前院进了东后院,再拐进西后院时,新房门口的心形鲜花让人震撼不已,这得花多少钱啊?
程家就是有钱。
再看房间里,不仅外半间的会客室被鲜花装饰过了,连婚床的蚊帐和蚊帐架子,都被鲜花包裹住。
仿佛一座鲜花房屋。
张小红眼眶红了,怪不得她妈总说她找对了人。
文远给她的,总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心底深处最想要的。
“亲一个!”
有人看到新娘的激动,跟着起哄。
“亲一个!”
“亲一个!”
热热闹闹的闹新房开始了。
老一辈的人看不下去,转身回了前院帮忙去了。
朱年志跟在程莉身后,“小四,这样的婚礼好像也不错。”
程莉头也不回的回着,“志哥,这事要问你的新娘。”
朱年志“……”他正在问啊!
“我就是觉得中式婚礼和西式婚礼各有千秋。”
程莉站在新房外,听着里面闹新房的动静,立刻喊来小花去吓唬人,
“不管中式还是西式,国人闹新房的动静太让人无语了。”
有小花出面,闹新房的人斯文了很多。
被程艳改装的小花,顶着大大的一朵红花,站在张小红旁边警惕着。
张希庆牵着媳妇的手,“艳艳,你喜欢西式还是中式?”
程艳转脸,“我……”
“程艳!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你……”
王泽勇双眼通红的盯着程艳和张希庆交握的手。
“啪!”
程莉还没等张希庆护妻,她就护上了姐,这一巴掌,她很早就想扇了,
“王泽勇!你说话不注意言辞,别怪我告你诽谤。你和我二姐,早在去年六月就退了亲。
现在,你敢破坏我文远哥同我的好姐妹的婚礼,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做不留情面!”
王泽勇捂着脸:“都是你!都怪你,是你拆散了我和你二姐,你就看不得你的姐姐们好。”
程莉点头,冷声道:“对!你说对了,就是我拆散了你和我二姐,你还敢再说点什么?我洗耳恭听。”
王泽勇的理智,被程莉的冷给拉了回来。他再敢说什么?他一说就要被这个程莉给送进局子里去了。
他还敢说吗?
王泽勇转身推开人群,跑了。
黄二姑则是盯着程艳的肚子看,难道真是她弄错了?
不,不,不对,程艳离开出走半年,回来就没出过门。
不是生下来了,就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