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还和你阿娘说去别院看看你,还好第二天你让人送了信过来。不然咱们两边都扑了空。”
沈老太太拉着沈如晚的手说着话,下头便有丫鬟过来奉茶,送点心。
沈老太太让丫鬟退下后,说,“我还真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着。可你姨祖母说现在咱们住进了忠勇伯府,身份也不一样了,得适应起来。你姨祖母让牙婆带着人给咱们挑选,我就点了几个看着老实本分的,现在看来做事都挺规矩的。”
沈如晚问:“阿嬷她们的卖身契是都在你手里吗?”
沈老太太笑:“当然,我这边的我自己管着,你阿娘那边院子的给她拿着。这些丫鬟婆子小厮还被你们府里的管家带去学了规矩呢,所以我用着放心。”
这事沈如晚都没有听人告诉她,“王府里的管家过来了?”
沈老太太点了点头,“是,你们府里时不时给我们这边送新鲜的果子,上回来就是送蜜桃,说是京郊别院山上种的,可甜了。”
送蜜桃这事她知,是她在别院吃到了刚摘下来的蜜桃,便让人给阿嬷她们送些过去。
不过管家过来带着人去学规矩,应该是他的意思。
这样也好,有他看着,沈家这边不用担心被人安眼线进来。
“阿嬷,那等下批桃子熟了,让他们再多送些过来。”
沈老太太笑着应下,她将手边的一盘点心递过去,“晚丫头,你快尝尝这个雪花酥,这是我和你阿娘一块做的。”
沈如晚拿了一块,很又酥又香,她很喜欢。
乔氏见她连吃了两块又准备伸手时,将茶盏递过去,示意她喝点茶。
沈如晚接过去喝了两口,对着乔氏撒娇,“谢谢阿娘。”
乔氏了沈如晚的头,她张了张嘴,“不、不、谢。”
沈如晚听到那一个一个字不熟练的蹦出来,她惊动差点将手边的茶盏打翻。
她惊喜地:“阿娘!你能说话了?”
乔氏的脸通红,她努力的深呼吸,又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
乔氏很急,她额头开始冒汗了,脸更红了,她用力的想再说话。
沈老太太在旁边安抚,“月娘,你别急。晚晚在这里,不会跑掉的。你慢慢说。”
沈如晚看着阿娘都快急哭了,她搂住乔氏的手臂,“阿娘,不急,我不走。你慢慢说。能够出声了就好,只慢慢的练习,往后就能顺畅了。”
乔氏了沈如晚的脸,手指轻轻扫过她的眉眼,再次尝试,她深深呼吸,嘴微动,“晚……晚……”
这一声晚晚说出来,沈如晚和乔氏都流泪了。
沈如晚心里酸的很,她抱住乔氏,“阿娘……真好……真是太好了……”
她听到阿娘叫她的名字了。
乔氏紧紧地搂住沈如晚,她无声的流泪,她终于喊出来了。
沈老太太看着哭成一团的母女娘,也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
这段日子月娘一直在吃张圣手给她开
的调养嗓子的药,在张圣手离开京城前月娘觉得嗓子比之前松润多了,可还无法发声,后来又继续吃了一段时间,在她的努力下能够简单的发出几个字了。
沈老太太:“你们快别哭了。这晚丫头还怀着身孕呢,哭多了可不好。月娘你也快别哭了,不然晚丫头可停不下了。”
乔月娘渐渐地收了泪,拿帕子给沈如晚擦泪,很慢的说:“不、不、哭……”
沈如晚吸着鼻子,感受母亲的温柔。
沈如晚握着乔氏的手,说:“阿娘,你怎么不早些给我写信,是知你能说话了,我早些回京城来。”
乔氏轻柔的笑了笑。
沈老太太见那娘俩红着眼睛破涕而笑,“你阿娘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沈如晚用帕子也帮乔氏擦去泪,她看着阿娘脸上的红斑说:“我也有个好消息告诉阿娘。张圣手找到了能给阿娘治红斑的人了。”
乔氏怔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
沈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紧接着抚掌:“那真是太好了。月娘,你的脸能治好了。”
乔氏伸手了脸上的红色斑纹,许多情绪涌上心头,她竟有些无措。
沈如晚见状,很是心疼。
阿娘一直表现的对脸上的红斑无所谓,可她几次见到阿娘用头发遮挡住,阿娘的自卑、胆怯、皆来自这个红斑。
那红斑不仅损了阿娘的容貌,现在更可能危及阿娘的性命。
她一定会想办法让苗疆圣女给阿娘解蛊。
是二哥的血没有用处,那么不管楚执怎么反对,她都会用她的血跟苗疆圣女做交换。
……
用过午饭后,沈如晚去了沈彦扬的院子。
正在花圃里,摆弄一株花草的沈彦扬见到挺着大肚子进来的沈如晚,他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朝沈如晚走过去,“晚晚,你怎么过来了?你找我的话,让丫鬟叫我过去就行。”
沈如晚笑着:“我吃的太饱了,需走一走消消食。二哥,听阿嬷说你前些日子又去了一趟山里?”
沈彦扬点头,“是,可惜这附近的山里,没啥好东西,还跟人抢。我还真想去远一些的山上看一看,找一找。”
“跟人抢?”沈如晚皱了皱眉。
沈彦扬:“想到山上找东西的人多着呢,有找稀有花草的,也有采药的,还有打猎的,总之还是会遇上些人。”
“二哥,会不会有危险?”
“晚晚你尽管放心,你二哥连豺狼虎豹都能够避开,这些人都是小意思。”当时跟他抢那株七叶草是个女人,他看那七叶草年份不足,便让给她了,后来他又找到了年份更久的。
沈如晚知二哥喜欢去山里面,而且二哥的运气向来很好,那些花草、草药,二哥像是能够寻着味一样,准确的找到位置。
“二哥,你还记得在清村的时候,你给我吃的那株花吗?”
沈彦扬自然记得,因为那花十分的稀有,他问:“晚晚,怎么了?你又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