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用过晚饭后,沈如晚和楚执回到了摄政王府。
刚一进屋沈如晚便让青荷去厨房拿几个刚煮熟的过来。
等楚执从净室沐浴回来,见到沈如晚手上在剥,问:“又饿了?怎么就吃这个?”
沈如晚白他一眼,她让他坐过来,“这是给你用的。”
她说着便将剥好的趁着热往楚执脸上滚动。
楚执一开始想避开,可见沈如晚认真的神情,他便不动了。
楚执任由沈如晚了一会儿,便拉着她的手:“这不过是小淤青,过不了几天就会消了。”
“别动,你坐好。”沈如晚拍开他的手,继续帮他着,心想虽然是小淤青,可出现在你的脸上,真的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沈如晚一边着,轻轻地吹着一边问:“还疼吗?”大哥他们突然跟他切磋,估计是二哥将她的事告诉大哥和三哥了。
楚执眼神闪了闪,他“嗯”了一声。
沈如晚被他这个嗯字弄得又气又好笑。他上过战场,经历过那么的打斗厮杀,受过几乎去半条性命的重伤吭都未吭一声,现在竟然会因为一个小淤青喊疼?
“谁让你跟哥哥们去切磋的,我大哥脸上的伤可比你严重多了。”
沈如晚手上的力故意重了一分,楚执角一扬,将沈如晚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执起她的手,在她指尖上吻了一下。
他看着沈如晚害羞的神情,笑着:“可不是我切磋的,舅兄们跟商量好了一样,突然对我发难。都说我欺负了你,给你出气。”
沈如晚见他嘴边的笑容,忍不住在他脸上掐了一下,真是,活该他疼。
沈如晚从袖子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她递给楚执,“这个让张圣手拿去给苗疆圣女试一试吧。”
楚执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抓起沈如晚的手腕查看,没有见到伤口,正揭开她衣带再检查时被沈如晚摁住手,“不是我的血。”
她没有隐瞒,“是我二哥的。当初那株紫玉血莲是二哥找给我,他曾经也吃过。我想,他的血应该有相同的功效。”
楚执露出诧异的神色,沈彦扬竟然也吃过?这沈家人是什么运气!
紫玉血莲世间难得,竟被他们遇上过两次?
他回过味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如晚,“所以那晚你才哭的那么伤心,担心你我之间不会有交集?”
沈如晚面上一红,低声分辩:“哪有。就是想着若是早知二哥也吃过,说不定你的救命恩人就变成我二哥了。”
楚执低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
……
第二天楚执便将东西交给了张圣手。
楚执:“解那蛊毒,这点药引是不够的,先给他们点甜头,让我们看到她们的诚意,才会有下一次药引。”
张圣手很吃惊,怎么又有了药引。他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动身去找苗疆之人。
沈如晚本以为等上一段日子才有消息,没想到三天后,张圣手便说那苗族之人愿意先给她阿娘解蛊。
一定是二哥的血起了作用了,那边才会这么快回复。
在跟苗疆人会面那一天,沈如晚接了阿娘到另外的一个宅子里,沈家人都一跟着去了。
大家齐齐的坐在正厅里等待。
乔氏明显有点紧张,她心里有期待,却也担心希望落空。
沈如晚坐在乔氏的身边,悄悄地握住她的手,“阿娘,别怕。”
乔氏握紧女儿的手,缓缓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张圣手便带着人过来了。
他们刚到门口,沈如晚便听到了悦耳的铃铛声,一个十五六岁的身穿苗族服饰的少年走了进来。
那少年麦色肌肤,容貌俊秀,在他的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铃铛,随着他走动,铃铛声响。
跟在他身后的一进来的还有两个年纪二十出头的苗族男女。
那少年单手行了一礼,“我乃苗族圣女的弟弟白舒,奉圣女之命,前来解蛊。”
他刚说完,抬起头来,看向坐在正中间脸上有着红斑蛊的妇人露出一抹笑容。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那妇人身边怀着孕的年轻女子,视线又朝其他人看过去,突然边的笑容一滞。
就在同时,沈如晚听到站在她身边的二哥咦了一声。
她转过头看去,发现二哥好像皱着眉盯着那苗族白舒。
而那名少年,见到二哥也露出了一丝异样。
沈如晚来回看了看,心想难不成他们认识?
不等她多想,那位叫做白舒的少年走上前来,他在乔氏面前停了下来。
这时沈如晚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见他看着阿娘说:“夫人脸上的红色印记,是我族所禁用的红斑蛊。此次为夫人解蛊,需让其他都回避。”
沈如晚下意识的朝张圣手看过去,张圣手点了点
头,“诸位放心,我留下来看护沈夫人。”
沈如晚对张圣手很信任,有他在,她放心。
她扶起阿嬷,跟阿爹和哥哥们先走出去,在经过那位苗族少年身边时,她的目光在他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
大家从厅里走出来了,可也没有心思回去休息,在一旁的侧厅里等待。
沈青山坐不住守门口,来回踱步。
阿嬷也面露担忧,沈如晚给她递上一杯茶,“阿嬷,阿娘一定会没事的。”
沈老太太握住沈如晚的手,点了点头,月娘受了那么多苦,这一次压在她心里的心结一定会解开。
沈如晚陪着沈老太太说了一会话,便起身走到心不在焉的沈彦扬身边,推了一下在发怔的沈彦扬,问:“二哥,你怎么了?从那白舒出现后,你就有点不对劲呀?”
沈彦扬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犹豫了一下,说:“晚晚。我,我好像之前见过那个白舒。”
沈如晚意外:“你见过他?什么时候?在哪见的呀?”
沈彦扬说:“上回我去了一趟山里,有人跟我抢七叶草,他就是那伙人里的。只是,只是……”
沈如晚见二哥吞吞吐吐,她急着问:“只是什么?二哥你倒是快点说呀。”
沈彦扬皱着眉:“只是他当时穿着女装,跟个女子一样。也许是我看错了,也可能是世上有长得相似的人。”
沈如晚听后噗嗤一笑,“二哥,你没看错,那个白舒,就是个女子。”她心想,说不定她就是那一位苗族圣女。
沈彦扬眼睛一下瞪圆了,“当真?”
沈如晚颔首,“我闻到他身上有股药香,那种香味怎么说呢,只有女儿家身上才会这种柔软的味。她的耳垂上也有耳洞,想来平日里也会带耳坠的。”
他抬腿就往外走,沈如晚拉住他,“二哥,你什么!”
沈彦扬往外正厅那边一指,“她故意扮做男子,还不知做什么,我担心她会对阿娘不利。”
沈如晚摇了摇头,“二哥,你别冲动。她不敢对阿娘不利,她以后估计还得找你。”
沈彦扬有些不明白自己妹妹的话。
沈如晚悄悄地在沈彦扬耳边说了几句,沈彦扬眉头拧的更紧了。
不过比之前平静许多,没有再去强闯正厅了。
沈彦松翘着腿坐着,见着妹妹跟二郎在说着悄悄话,不满:“晚晚,你跟二郎在说什么?怎么不跟大哥说说?”
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的沈家三郎沈彦远也转过身朝门口的那两人看过去。
沈如晚被大哥三哥还有阿嬷看过来,脸上讪讪。
她瞪了大哥一眼,那么大声什么,就好像她跟二哥在做坏事一样。
沈如晚抿了抿,笑着:“大哥,我前几日接到秀秀给我的信,她提到了你,还拖了我送东西给你,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呢。”
沈彦松一愣,没想到妹妹居然提这个!
这时沈老太太眼睛一亮,出声问:“晚晚,你口中的秀秀是谁?”
沈如晚看着大哥笑着:“咦,阿嬷,大哥没有跟你提吗?大哥可秀秀的救命恩人呢。”
沈彦松站了起来,想岔开这话,可沈老太太已经把沈如晚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朝沈彦松瞪了一眼,“晚晚,好孩子,你大哥不说,你好好跟阿嬷讲讲。”
沈老太太话音一落,沈彦扬迅速地找个最近的椅子坐下,沈彦远手里敲了敲手里的书,也坐了下来,都等着沈如晚的下文。
沈彦松咳嗽了两声,张嘴:“晚晚,你可别……”
话还没说完,便被沈老太太打断,“大郎你别说话,好好听晚晚说。”
沈彦松被噎住了。
沈如晚捂着帕子闷笑,不理大哥威胁的眼神,她将在青州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沈老太太听了后,“大郎总算是做对了一件正经事。”
“阿嬷,你说的什么话呢。我什么时候不做正经事了。”沈彦松不满的。
沈老太太压根就不搭理他,“晚晚,有空你便邀那裴姑娘过来玩,阿嬷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阿嬷。秀秀早就说想上门拜访了,那会我在京郊的别院,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好意思过来。”
沈彦松听着阿嬷和妹子的话,又见旁边两位弟弟投过来揶揄的目光,他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没过多久,正厅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沈家人都站了起来。
之前守在门口的沈青山第一时间便进去了。
沈如晚随后进去,阿爹挡在面前,她还没瞧到阿娘,张圣手和白舒走上前。
张圣手对她拱手:“沈夫人已解蛊,您可放心。”
他刚说完,沈青山转过身:“月娘脸上的纱布何时能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