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后头照看她,你无须担心。”楚执虽然答应了带裴秀秀下山,却不想让她和沈如晚同乘一辆马车。
沈如晚见他也在一旁坐下,又问:“那秀秀会和我们一同去知州府吗?”沈如晚心里还想着裴秀秀的病,若是住在一块能够有个照料。
楚执见她面露担心,点了点头,“会的。”
沈如晚这才放心下来。
马车里很安静,沈如晚翻了几页书后,朝楚执看过去,见他正闭目养神,
这些天一直没有闲暇能够跟他这么相处。
他离开时,她还没醒,他回来时,她睡着了。
她瞧着他眼底有青色,虽然脸色如常,可也应是累了。
沈如晚抿了抿,小声的说:“我给你按按吧?”
楚执睁开了眼睛,朝她看过去。
沈如晚与他这么对视,有些害羞,脸上飞红,“你靠过来,我给你按按头吧。这样会舒服点。”
楚执有点意外,看了一眼沈如晚的双腿规规矩矩的并拢着,她神情有期待,亦有些忐忑。
楚执枕上去后,那股淡淡馨香将他笼罩,太阳被那双小手不轻不重的按着,确实如她所说,很舒服。
沈如晚按着按着,手有些发酸了。
她停了下来,发现他似乎是睡着了。
他这么躺在她的双腿上,其实她的腿有些微微发麻,却也舍不得惊醒他。
看着他的睡颜,沈如晚情不自禁的用指尖滑过他的脸轮廓,英气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怎么看都好看。
沈如晚想到和他相识到如今的相处,心中不觉涌出一股甜蜜。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呢。
当那青葱的指尖游移在薄边缘时,楚执倏地睁开了眼睛。
沈如晚动作一顿,人僵住了。
她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手指慢慢移开,却被楚执握住了。
沈如晚眼睁睁看着楚执张开嘴,朝她的手指了上去。
她本以为会疼,就像以前一样被牙齿划破肌肤,吮吸血。
可当她感觉到那牙齿只是看似恶狠狠地在研磨着,不轻不重,带着炙热的温度。
对上他那双如鹰隼般的双眼,沈如晚脸上越来越热,她想把手指抽回来,却无法动弹。
虽然那人的动作越发大胆,沈如晚觉得自己的指尖融化在他嘴里,被他给吞下去了。
心跳的越来越快,她就像是在老虎嘴下的小兔子,一动不敢动。
楚执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眸中幽光暗涌,他渐渐地松开了她。
暗自吸了一口气,手上的青筋突起,楚执从沈如晚腿上坐了起来。
“手法不错,下回再帮我按。你先歇会,我出去看看情况。”楚执说完撩开车帘,直接跳下了马车。
沈如晚在他离开后,也才呼出一口气。
沈如晚用帕子擦了擦手,脸上还是很烫。
其实她刚刚在想,阿执哥哥会不会亲她,他看她的眼神就像那天晚上,又凶又狠,让她害怕。
可当他松开她,她又有种说不清不明的感觉。
自从那回乌龙又惨烈的圆了一次房后,阿执哥哥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但似乎对她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很少对她做让人羞的事情。
……
青州知州庄卓领着家人在门前候着拜迎摄政王及王妃。
见到那华盖马车徐徐停下,庄卓一行迎了上去。
庄卓躬身行礼:“王爷远而来,臣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马车旁的随从,揭开车帘,楚执先出来,随后沈如晚搭着他的手,一下了马车。
庄卓听到动静,依然不敢抬起头来。
楚执看向庄卓,冷淡的:“庄大人免礼罢。”
庄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恩,并迎楚执夫妇入府。
庄家特意将半个宅子圈起来修葺了一番,称东园作为摄政王休息之所。
进了庄府,楚执随庄卓去了前院商议事。
沈如晚去了庄府所安排的东园。
从软轿上下来,看着周围的布置很清新雅致。
沈如晚才坐下休息了一会,青荷进来禀报,庄卓的夫人刘氏以及嫡女庄兰蕊前来请安。
沈如晚点了点头,“请她们进来吧。”
刘氏带着庄兰蕊走了进来,两人给沈如晚行了一礼。
刚刚在门前迎接时,碍于摄政王在,她们都不敢往那边多看。
这时刘氏和庄兰蕊才好好的看清楚摄政王妃的模样。
刘氏早就听说过这位摄政王妃年纪小,出身低,因为八字好,才被太皇太后赐婚给摄政王冲喜。
亲眼见了后,这王妃虽然是比摄政王小上不少,家世又不好,可长的貌美动人,她笑起来就像晨曦下的海棠花,娇艳滴。
也难怪能在摄政王身边活这么久。
这位王妃倒也运气不错,嫁进摄政王府后,摄政王的身子似乎真的好了起来。
不然也不会被派到青州来剿灭匪患。
刘氏脸上堆着笑说:“王妃一路劳累,本不该这会来打扰王妃的休息。可我家老爷让人传话回来,王爷在前院有宴席,一时回不来陪王妃。妾身为王妃备好了小宴,还请王妃赏脸。”
沈如晚想到这会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同意直接在东园用膳。
沈如晚让青荷去请后一步跟她进了东园的裴秀秀一用膳。
裴秀秀身体不适,怕扫了大家的兴致,便婉拒了。
青荷回禀后,沈如晚能理解裴秀秀那虚弱的身子,她让刘氏派人送些清淡易克化的食物到裴秀秀的屋子里。
刘氏满口答应,“王妃尽管放心,那位裴姑娘既然是王妃您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们府上的贵客,妾身自会好好招待。”
不到一会,就有丫鬟鱼贯而入,端着各式珍馐佳肴。
刘氏立在一旁,一一为沈如晚介绍菜式,都是以青州菜为主,又添了几京菜,殷勤的为沈如晚布菜。
庄兰蕊适时的一两句话,说些青州的趣事。
沈如晚却觉得这顿饭吃的很累,可看在刘氏这么热情的份上,她不好拒绝。
好不容易吃完,刘氏也就识趣的领着庄兰蕊告退。
庄兰蕊一出来,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她对刘氏抱怨:“娘,不过就是个农家女罢了,你对她那么奉承什么。”
刘氏赶紧阻止庄兰蕊,又紧张的四处张望,她不赞同的:“你,就是沉不住气。她以前是农家女没错,可现在她是摄政王妃。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表面上都得恭恭敬敬的。”
庄兰蕊见刘氏表情严肃,她撇撇嘴,“好嘛,我记得就是。”只是她心里却不以为然。
正当两人正跨出东园,只见前面来了一行人,最前面的那个身姿挺拔,一身玄色暗纹长袍,随着他走近,那俊美的脸看的越发清晰,周身的矜贵的气质让人看起来疏离又冷漠。
庄兰蕊看呆了,在刘氏提醒之下,才低下头行礼。
这边便是摄政王楚执了?
之前在门口相迎时不敢看,现在遇上了,本以为他会停下来说上一两句话,谁知他似乎就像把她和她母亲当做空气一般,脚步不停的走了过去。
人已走远,刘氏见到还在屈身发愣的女儿,拍了拍她的肩膀,“蕊儿,走罢。”
庄兰蕊回望那人离开的地方,喃喃:“娘,没想到摄政王竟然长的这么俊。”
刘氏本以为老爷在前院设宴,摄政王回晚些回来才是,没想到刚刚用完午膳就遇上了。
她也没想到摄政王有着这么一副好皮相。
回去的路上庄兰蕊一直心不在焉,随手扯着路边的花枝,拿在手里把玩,她忍不住对刘氏说:“娘,你说那王妃的身子是不是单薄了点?”
刘氏不解,看着庄兰蕊。
庄兰蕊掐着手里的花枝,红着脸说:“听说摄政王二十有六了,那王妃年纪看着小,身子又那么单薄会不会伺候不好他。”
刘氏皱着眉,斥:“蕊儿,你可不想。摄政王可不是好相与的。”
庄兰蕊被点中心事,将手里的花枝扔在了地上,“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不跟刘氏回正房,而是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刘氏不禁摇了摇头。
如今情势不明,兰蕊的心可不能动。
……
沈如晚刚眯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声响,正眼一看,是楚执回来了。
沈如晚刚起身,便听到楚执:“你睡你的。我换身衣服就出门。”
沈如晚听到他又走,还是穿上绣鞋朝他走过去,帮他递上腰带。
楚执见她不言不语的跟着他身边,嘴微微嘟起,像是在生闷气。
楚执终究还是没忍住,将人圈到自己怀里。
低头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心旷神怡,舍不得放开。
楚执低下头,在那想了千万遍的红上克制的亲了一口,稳住气息后,说:“我这段时间都会很忙,可能会顾不上你。你可以在这园子里逛一逛,找裴秀秀说说话。是闷了,带上护卫丫鬟出去走走也成。总之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需就跟晋七说,他会留下来。”
沈如晚红着脸靠在他的膛上,软软的问:“你是离开这里吗?去青嘉山那边吗?”
楚执眼中有了笑意,“不会太久的,晚晚耐心等一等。很快,我就带你回京城。”
沈如晚知他这次来青州就是剿匪,想到那些穷凶极恶的山匪,沈如晚担心的:“阿执哥哥你一定小心。”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莹光,“我会等你的。”
楚执有种想将她一带走的冲动,忍了又忍,楚执低头咬住那红,将怀里的人欺负得双眼含泪,鬓发松,“晚晚,以后叫夫君,知吗?”
沈如晚被亲的意,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顺着他喊了声,“夫君……”
楚执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眼眸越发的幽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