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翻了个身,又软又暖和,她还想继续睡。
睡着睡着,不知怎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在山上的温泉之中。
雾气很,白色的雾气萦绕在周围,仿佛身在仙境中一样。
可沈如晚发现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总觉得应该还有人陪着她在这里才是。
沈如晚忍不住喊:“有人吗?有人在吗?”
回应她的只有无声的寂静。
她想从温泉里出去,却怎么都靠不到边。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突然一很细的入声,引起了沈如晚的注意。
她回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劲,里面似乎有东西往她这边游过来。
沈如晚害怕的往后退,却见面的波纹越来越大,她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住了她的腿,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黑色巨蟒从中腾出,将沈如晚紧紧地缠绕住,在她的尖叫声中,那黑色巨蟒朝她的挣扎的手上咬了过去。
“——”
沈如晚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地喘着气。
噩梦太过真,她被吓得的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息下来。
这时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陌生的紫檀木大床上。
沈如晚怔了怔,随后第一个反应便把手伸出被子,看到手腕上留下了一个红印,不痛,几乎看不出破皮的地方。
果然还是被咬了。
是不是因为被阿楚姐姐又咬了一口,所以才会做刚刚的噩梦?
沈如晚低头看着那个红印上面似乎是涂抹了一层无色膏脂。
她凑近了闻到一股淡淡地药香。
是给她上药了吗?所以才不疼吗?
沈如晚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身上的中衣也已经换了。
屋子里好像是烧了地龙,很暖和。
这间陌生的屋子,是阿楚姐姐带她来的吗?为什么不见到她的身影?
沈如晚心中忐忑地掀开被子,正下床。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绛紫色缎面对襟褙子的嬷嬷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她瞧见坐在床边的沈如晚,高兴地:“沈姑娘,您醒了。”
沈如晚看着她有些眼熟,“嬷嬷,你是?”
方嬷嬷把参汤放下,“沈姑娘,你这么快不记得了吗?老奴当初和阿七一去你家给主人送了东西呢。”
沈如晚想了起来,朝她笑:“我想起来了,原来是是你呀,嬷嬷。”
方嬷嬷含笑点了点头,“小姓方,姑娘是不嫌弃便唤老奴方嬷嬷吧。”
方嬷嬷将参汤端到沈如晚身前,“沈姑娘,快趁热喝一点。”
沈如晚正又渴又饿,她双手接了过来,感激地:“谢谢方嬷嬷。”
方嬷嬷一脸慈爱的看着沈如晚,这个小姑娘真是她家主子的福星。
若不是有她在,主子又得承受那寒毒之苦了。
当她看到主子抱着沈姑娘回来的时候,她真是又惊又喜。
这么多年来,跟主子亲近一些的也就只有这个沈姑娘了。
沈如晚很快就把那碗参汤喝完了,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方嬷嬷,还有别的吃的吗?我好像还有点饿。”今日她在梅林里面走了那么久,担惊受怕,又在温泉里被阿楚姐姐咬了一口,早就饥肠辘辘了。
“有,有,有!沈姑娘,你等着,马上给你送过来。”
方嬷嬷就是担心她刚睡醒会不想吃东西,才先把参汤端过先给她润润嗓子。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屋子里的大圆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方嬷嬷还给沈如晚带了一身衣裳过来,亲自给她换上。
沈如晚穿上后很合身,了着杏色衣裙,料子似乎也是云锦缎。一般来说,这么名贵的料子都是量了尺寸定做衣裳,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合身成衣呢?阿楚姐姐比她高上不少,一定不会是她的。
方嬷嬷见沈姑娘不知在想什么,热情地过来拉住沈如晚的手招呼她过去用饭。
沈如晚虽然很饿,可吃起来很是秀气,也就是添了一碗饭,吃了些樱桃和几筷子素菜,便差不多饱了。
她刚放下筷子,方嬷嬷就劝:“沈姑娘,这个梅汁肘子炖的可酥烂了,你再吃一口。”
沈如晚看着那诱人的色泽,没忍住,再吃了一口。
方嬷嬷笑眯眯地:“沈姑娘,这冬笋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你试试很是清甜。”
沈如晚又下了一筷子。
方嬷嬷盛了一碗汤摆在沈如晚面前,“沈姑娘这碗佛跳墙你可再尝一口,可香了。”
沈如晚了自己的肚子,觉得再吃下去真的撑坏了。
“嬷嬷,我真的吃不下了。”
方嬷嬷见沈姑娘说的实在不是客气话,只能遗憾的说:“那下回再给姑娘做。”
沈如晚点了点头,“谢谢嬷嬷。”
现在吃饱了,也喝足了,她对方嬷嬷问:“嬷嬷,我现在可以去见一见阿楚姐姐了吗?”
方嬷嬷听到她的称呼,脸上不自然的扭曲了下,但很快恢复笑容,“主人在屋里休息,他吩咐了,是姑娘提出见他,老奴便带你过去。”
沈如晚忍不住问:“是我没说见她呢?”
方嬷嬷笑容不变,“那便遵循沈姑娘的意愿,是回安国公府的别院,还是回自己家。老奴都会安排人送姑娘。”
沈如晚吃惊:“安国公府的别院?方嬷嬷那片梅林是安国公府的吗?”
方嬷嬷:“是,沈姑娘难不知吗?”
……
在去见阿楚姐姐的路上,沈如晚跟在方嬷嬷身后,她心里很。
她能猜到顾公子顾姑娘出身高门,可怎么都想不到他们竟然是安国公府的公子和小姐。
顺阳侯府的二姑娘苏如薇就是嫁进了安国公府的二房的大公子。沈如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刚得知身世那天晚上做的噩梦。
如今她已经回到了自己亲人身边,也与顺阳侯府断了关系,那个噩梦里发生的一切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尽管这么安慰自己,可她还是心有余悸,往后对安国公府的一切敬而远之吧。
方嬷嬷带着沈如晚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着一颗很大的银杏树,树的下面有着石桌石椅,桌子摆着未下完的棋盘。
方嬷嬷在正房前停住了脚步,“沈姑娘,主子就在里头,你自己进去吧。”
沈如晚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烧着很旺的地龙,她见厅里没人,便绕过屏风到了内室。
沈如晚见到床幔被放了下来,可以看到里面人的正倚床而坐的身影。
隔着床幔,沈如晚也不知她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她搬来一个椅子,在床边坐下,也不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地,很是安静。
楚执从沈如晚一进屋子就知是她。
或者说,他等的也是她。
最终还是沈如晚没沉住气,她对着床幔里的人问:“阿楚姐姐,你醒了吗?”
“嗯。”楚执给了她回应。
沈如晚松了一口气,她再三斟酌,又问:“阿楚姐姐,你是不是得了怪病?”
哪有人总咬人的?沈如晚也不傻。
当初在秀村的时候,阿楚姐姐救了她,的报答便是咬了她一口,当时她吓懵了,没有察觉是吸了她的血。
这一次再温泉的第二口,她虽然晕过去了,可醒过来的伤口也没有再有血迹渗出来。
不会平白无故咬人,咬了总是得到什么才是。这两次阿楚姐姐状态都看起来很不对劲,她有了这个猜测。
“害怕了?”楚执的凤眸平静无波。
沈如晚听到熟悉的嘶哑的声音,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又问:“是不是我的血,对你的病有用处?”
倏地,楚执朝她看过去。
虽然是隔着床幔,沈如晚也能感觉到那锐利审视的目光。
楚执看着那微微低垂着头的姑娘,冷声:“你想什么?”
沈如晚舒了一口气,还真让她猜中了。
她对着床幔里面的人,伸出自己的手腕,她语气不自觉的带着抱怨:“阿楚姐姐,我想你下次换个地方咬!你怎么老逮着一个地方咬呀!我这手腕,前几天被蚊虫咬了,现在又被你咬了,这个红印子一直没消,被我阿嬷阿娘看到了肯定又担心了。”
饶是楚执怎么都没有料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他一时之间都怔住了。
楚执神情复杂的看着沈如晚,“你知你在说什么吗?”这个沈家不会是把姑娘给养傻了吧?
沈如晚颔首,“知呢。阿楚姐姐,你上回帮我赶走了那个歹人,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是没有你,我可能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如果我的血真的能帮你的话,我是愿意的。只是,既然是取血的话,有没有别的法子。”
总是咬她,还是有些奇怪。
楚执见这姑娘一副怕疼的模样,故意说:“别的法子会很疼,你试一试吗?”
沈如晚迟疑的点了点头,其实阿楚姐姐咬她时,倒也不是很痛,而是她划破肌肤后,吮吸时那亲密的触感,让她觉得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