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咬着牙坐起身挪到墙边,僵直着脖子低垂着头,不去看绑架她人的脸。
同时在心中盘算着,这件事将来要如何遮掩掉。
皇后只记得自己刚刚沐浴完毕,正在宫女们的伺候下穿衣服的时候,就觉得眼前忽的一黑,然后便被人一路颠簸的扛到了这边。
皇后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人移动的速度应该很快,因为即使隔着被子她也能够感觉到奔跑时的风声。
皇后一边同锦被将自己只着中衣的身体包的更紧,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应该出自哪宫娘娘的手笔。
当龙程博度反应过来要去将皇后扶起来时,皇后已经盘算好,要如何封住自己宫里人的口了。
好在当初呆在浴房的人都是皇后的心腹,这事情应该很好处理,否则这宫中又要再多几条冤魂。
被龙程博扶起来后,知道将自己带过来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后的表情一僵,随后伸出手劈头盖脸的打了龙程博一巴掌:“作死的臭小子,戏弄到母后身上来了,你是鬼迷心窍想要害死本宫么?”
皇后原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想到皇后失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她和她的家族即将承受的灭顶之灾,皇后就觉得身上不由自主的发抖。
于是,此时发现这事竟然是她的败家儿子做的之后,皇后的愤怒值瞬间到达了临界点并爆发了出来。
龙程博捂着脸,眼角不自觉的瞥向靳青:他是无辜的,他怎么知道这女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将他母后带过来。
龙程博低下头,不敢去看皇后愤怒的脸,即使是亲生儿子,皇后现在这般只着里衣,不成体统的模样也不是他能看的。
皇后重重的喘着粗气,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想要再扇龙程博一巴掌的冲动。
靳青在一边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在看到龙程博挨打后,还发出了一声惊呼来配合此时的气氛。
丝毫没有自己是罪魁祸首的内疚感。
皇后见龙程博缩着脖子一言不发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刚刚情绪失控打了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此时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皇后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却发现龙程博此时眼神似乎再往自己身后瞟。
皇后顺着龙程博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了靳青转注看热闹的眼神。
皇后被靳青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见到屋中还有外人,皇后立刻挺直身体对靳青呵斥道:“大胆奴才,你是哪个宫的,见到本宫竟不行礼。”
虽然嘴里呵斥,可皇后的气势在靳青面前还是落了下风。
毕竟像她现在这样头发滴水,身披棉被的狼狈模样,实在是端不起一国之后应有的范来。
靳青看着皇后愤怒想要找人发泄的模样,对着她呵呵一声:“老子是龙傲天找来帮忙的。”这个皇后比她之前见过的在气势上可是差远了。
皇后被靳青的话一噎,随后眼中闪过疑惑:龙傲天是谁,这名字到还挺有气势的。
龙程博感到一丝无力:现在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龙傲天这个名字不错了。
乾元帝心中有所爱之人,因此对于后宫并不关注,而先皇子嗣繁多,乾元帝能够登基着实是个意外。
因此,乾元帝的正宫娘娘,实际上出身并不是多么的高贵。
只不过,她的出身虽然不够高,但是命却是很好。
在嫁给乾元帝后,乾元帝不但迅速从夺嫡中脱颖而出,还成功的登了基,而她也水涨船高的成为了高贵的皇后娘娘。
这些年皇后的位置坐久了,皇后娘娘倒是找到了些感觉。
但是与其他出身高贵的皇后娘娘相比,终究还是落了下成。
听到靳青的话后,皇后娘娘迅速回过神来,被靳青气的眉头一立,刚想要训斥靳青,就被龙程博截住了话头。
见到皇后似乎是想要对靳青发火,龙程博赶忙上前一步将皇后的话头截下:“母后,儿臣有重要的事情同您商量。”
龙程博可不希望皇后娘娘同靳青发生什么争执,且不说他们现在时间紧张,关键是龙程博知道,在他的认知里,那些同靳青发生争执的人,他们最后的下场都不算太好。
而他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父皇,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用最简练的语言,将目前的情况向皇后阐述了一遍,龙程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皇后,想让皇后给他拿个主意,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
皇后被龙程博话中的意思惊得一愣一愣的,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靳青身上:这还有什么好想的,现在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趁人没有发现的时候,他们母子两个先行离开,与这件事情彻底撇清关系,而再从长计议最好吗?
既然这事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礼丫头自己造的孽,那她自然就要自食恶果,他们不顺便将人拿下已经是对得起这丫头了。
从皇后的眼神中读懂了皇后的打算,龙程博赶忙对皇后隐秘的摇了摇头:千万不要,这女人的杀伤力可不是他们母子两个能够控制的得了的,如果真的逼急了她,说不得皇城中就会发生大的异动。
靳青在旁边认认真真的盯着两个人的表情,见到龙程博和皇后的眉眼官司后,靳青在一旁帮腔道:“龙傲天说的对,千万不要。”
龙程博:“e”
皇后:“e”
这么隐秘的眼神,这女人究竟是怎么读懂的。
得到儿子那确认的眼神,知道靳青确实动不得后,皇后娘娘将目光放在床上的乾元帝身上。
纵使身居后位多年,而且还为乾元帝生养了龙程博,可皇后娘娘看乾元帝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感情。
她与乾元帝虽为原配夫妻,可这男人却从没有给过她任何身为正妻的尊重。
刚成婚的时候,皇后也曾幻想过要与乾元帝举案齐眉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可事实却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火热的心浇凉了。
乾元帝原本心中就已经有了自己钟爱之人,对她这个正妻自然也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