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靳青手中的动作一顿,舒弘方警觉的搂住靳青的脖子。
谁料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一个没拽住,直直飞了出去。
好在靳青眼明手快的将人拽回来,反手将人挂在树上:“你先休息下,等老子吃完饭就回来。”
身为奸臣,就要耐得住寂寞,以及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707:“...”没事,你把自己哄好就行!
被强行休息的舒弘方:“...”
什么时候,他在靳青心中的位置能比得上食物,那他也算是成功了。
看着被拦腰挂在树上的舒弘方,安文宇在心里轻叹一声。
娘亲说的对,的确是不合适啊!
安夫人带着婢女慢悠悠的往回走。
前些年为了帮儿子治病,她的腿是伤了治,治了伤。
虽然后面经过保养看起来与正常无疑。
可她自己却非常清楚,她的腿与过去完全不同了。
且不说那些如同藤蔓般,趴在双腿上难看的肉疤。
她的腿脚也只是看起来灵便。
平日里但凡天气潮些,双腿会又涨又痒。
等到冬天,双腿又麻又痛,连走路都会受到影响。
也算是遭了大罪。
安夫人自诩不是好人,生平也做过不少寻常人眼中的恶事。
人生世事莫过于弱肉强食,她能仗势欺辱别人,其他人自然也收拾她。
只是她更识时务罢了。
婢女小心翼翼的扶着安夫人的手臂:“夫人,您放心吧,大少爷断不会做出那些荒唐事来。”
安夫人嘴角擎着一抹笑:“倒是我多心了。”
她自然知道儿子断不会有那特殊的癖好,只是那姑娘,是真不合适。
少年时,被救命之恩冲昏头脑,仰慕对方的强势霸气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不能将仰慕当成感情。
且不说靳青的心思都在吃食上,光是靳肖宏对他姐的心思,便注定儿子与靳青无缘。
靳青性子暴虐,舒弘方心思阴沉。
虽然重情,却当真不适合结亲。
在她看来,若是靳青将来想成亲,怕光是她弟弟那关就过不了。
如今自己的话已经递过去,儿子会想明白的。
想到这,安夫人唇边的笑容愈发真切。
又是新的一年,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见娘亲走远,安文宇小心翼翼的凑到舒弘方身边:“小弟,用不用放你下来。”
舒弘方此时又羞又臊,只觉自己的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你说呢!”
看舒弘方脸颊涨的通红,安文宇对他郑重点头:“我觉得你不需要。”
之后便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快步离开了。
舒弘方气鼓鼓的看着安文宇的背影:你倒是把我放下来啊!
县试那天还下着雪,安夫人给舒弘方和安文宇带好饼子,边将人送去了考场。
经过仔细的检查后,舒弘方终于坐进考场。
县试分为三天,但考题只有一个。
第一天是考核字迹,考察对题目出处的原文章是否熟识。
第二天是诗词歌赋,要求在意境中充分点题。
第三天便是策论。
无论是舒弘方,还是安文宇,都对“进博”这个题目深信不疑。
只是他们此时心情沉重,因而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
倒是旁边几个号房中的考生,都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来。
一声锣后,考官带着手捧试卷的副考官进场。
当试卷分发下来时,舒弘方敏锐的感觉到,考官的表情似乎很不自然。
又是一声锣响,舒弘方将试卷恭恭敬敬的放在自己正前方,等着考官宣布考场秩序。
连续四五次后,考官终于宣布拆卷。
舒弘方迟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试卷,久久不敢伸出手去。
纵使穿着厚厚的棉衣,他的手指依旧冰冷。
他好害怕,一旦他拆开了考卷,是不是会就此走上梦中那条路...
原以为自己在考试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
却不想,真正看到试卷的时候,他的心居然还是会慌。
就在舒弘方望着试卷不知所措时。
原本被勒令不许发出大声音的考场,居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考生是面对面坐着的,舒弘方能清楚看到之前那几个胸有成竹的考生,脸上居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察觉事情可能出现了问题,舒弘方抖着手指打开题目。
随后,他的脸皮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不只是他,就连安文宇也震惊的望着手中的试卷。
是只有他的试卷这样,还是所有人的题目都是这个。
如果只有他这样,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是针对外祖父,还是针对舅舅...
看到学子们震惊的模样,主考官清了清嗓子:“大家莫要慌张,今日大家手中的试卷,便是本场的考试题目。”
舒弘方呆呆的看着题目单上的一个“o”和一个“x”。
这居然是考试题,那个昏君怕不是入厕时把心掉出去了。
忽然间,靳青的声音再次在舒弘方耳边响起:“那俩字老子不会写!”
舒弘方深吸一口气:应该不会吧...
安夫人半倚在床榻上,任由婢女帮她按压太阳穴。
她的头好痛啊,也不知那两孩子的考试会不会顺利。
靳青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随后她大咧咧的坐在安夫人身边:“你怎么了。”
安夫人的声音有气无力:“莫要担心,多年的老毛病了。只要有个着急事,这脑袋便痛的如同要裂开,到底还是身子不中用了...”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着安夫人,好一会儿后才诚心建议:“用不用老子给你换个脑袋。”
这可是她学的新技能,刚好找人试试。
不知为何,她最近总会莫名其妙的学会很多技能。
这些技能出现的一点都不突兀,就好像她什么时间学过,只是不小心忘了一般...
安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勉强对靳青挤出一个笑:“厨房新制了莲子桂花酥酪,这时节,莲子和桂花的都极为珍贵,你快去尝尝。”
快走快走,再对着这丫头一会儿,她怕是会疯。
靳青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凑到安夫人身边,伸手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从这划一刀就好,老子给你换个脑袋。”
说罢,靳青还不忘对安夫人露出真诚的笑:“你觉得怎么样?”
安夫人:“...”我觉得我想让你圆润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