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赢有亏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偏偏正好一年盈利三年亏损呢？”
果然，被慕白妍这样一问，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开始紧张起来，原本平放的两腿突然翘起来二郎腿来，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个男人要么就是极度放松，要么就是开始防卫起来。
“这我怎么知道，毕竟公司的亏盈，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慕白妍摇摇头，微抿下唇，接着说起来：“我刚开始在想，既然您是股东，为什么还要拿自己公司的钱，难道不是公司的生意越蒸蒸日上，您才挣的越多吗？后来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因为花海市这几年经济不景气，所以公司每年的获益只减不增，你就开始想办法去虚构一些交易，一来可以让你公司的财务报表更好看，二来你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拨动资金，接着跟赵主管联手，修改公司的账目。”
“钱，全部进了你的口袋，至于为什么三年亏损一年盈利，那就更好解释了，如果连续亏损的年份太多，公司就只能从上市公司的名单里边剔除，所以每次都要被剔除的时候你在让赵主管把利润表做正。”
真是，绝妙的想法啊，慕白妍见过这么多的公司，还没见过哪个公司居然敢有这样的小心机，既可以让公司的钱全部进入他的口袋，又可以吸引其他的人来入股，这样一来他身为股东的身份又赚了一把钱。
“你！你！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见这个男人居然还没打算承认，慕白妍只好拿出来公司的账目，放到那个男人的眼前。
“圈住的都是有问题的，钱董可以看看我圈的对不对，虚构公司资产，虚增企业利润，我都能看的出来，钱董还妄想着人家审计组的看不出来吗？”
看到这个男人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早没了之前的冷静，甚至额头上都开始冒起来冷汗，慕白妍的心里的怀疑更坚定了几分。
“我…我……”
给寒湛衡使了个眼色，慕白妍看到寒湛衡手里一直把玩着的录音笔红色的小灯亮了起来，开始开口问向坐在对面沙发的那个男人。
“说吧，钱董，如果你说清楚了，或许寒总还会考虑手下留情一些。”#@$
果不其然，每次拿寒湛衡出来压话，似乎都格外奏效。
“我，我说。”
不过和那个赵主管不同的是，这个钱董准备坦白的时候，似乎少了一些激动，多了几分平静。
要不怎么说一个是小主管，一个是大董事呢？
“是，你说的没错，这公司的财务确实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出主意，让小赵完善报表，之后获得的收益我们四六分。”%(
“这几年，公司的前景不景气，本来以为总公司会照顾着点，但是结局似乎没有我想到的，如果再亏损下去，我的家底儿都没了，我又刚好知道，小赵外欠了很多高利贷，就动了歪心思。”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过慕白妍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只觉得这个男人，只能是活该吧。
“所以，公司财务造假的事情，跟寒氏集团有关系吗？”
毕竟这就是之后的证据，慕白妍问问题当然要严谨一些，一旦出现潜意识里边的引导，那回答就会无效，所以慕白妍问的是是否有关系，而不是直接说‘和寒氏集团没关系’。
“没有。”
男人摇摇头，慕白妍看了眼寒湛衡，交代的差不多了，下来就是股份的事情了。
“钱董，这份协议签了吧，说不定寒总还能对你宽大处理呢。”
慕白妍看到录音笔上红色的小灯灭了之后，才跟男人说道。
“宽大处理？真的吗？”
见男人似乎有些惊讶，慕白妍点点头，管它真的假的，反正股份先拿到再说呗。
男人直接拿起来桌子上的笔，唰唰的在协议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了解的这样清楚？我觉得我事情做的足够滴水不漏。”
见这个男人在三追问，慕白妍的嘴角勾起来一丝弧度，一脸轻松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我是全球注册会计师协会的六大注册会计师之一。”
听完，男人有些惊讶，指着慕白妍说道：“所以，所以，你才能一眼就看出来我的账本不对劲儿。”
说实话，这个账本做的确实格外完美，只是太完美的东西，往往更容易漏洞百出。
“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果然是和寒总一起的人啊，都是年轻有为。”
其实慕白妍之所以刚开始不漏出自己的身份，也只是想着让他们觉得，连她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那些审计组的人自然肯定也能看出来。
所以，才一个个的招的这样快。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能对慕白妍放下戒心，处理起来才这样顺手。
“钱董，那我们先过去了。”
临走的时候，寒湛衡给两个保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们看好这个钱董，俩个保镖们点点头，转头朝着其余的保镖吩咐下去。
坐到车上，寒湛衡似乎对慕白妍的表现有些惊讶，忍不住开口调侃起来慕白妍。
“没想到慕医生的身份，还真多啊，每次都能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慕白妍当然也听得出来寒湛衡的意思，不过就是有些不情愿，居然隐藏了他这样多的事情。
“小小身份，不足挂齿。”
不过看着别墅的外边，慕白妍忍不住的有些好奇，开口朝寒湛衡问起来。
“为什么这偌大的别墅就只有钱董一个人，他没有结婚吗？”
况且，就算是没有结婚，这么大的别墅也应该有几个保姆才对啊。
怎么，就如此冷清呢？
“这个别墅，是他包养的情妇的别墅，至于他家，可不在这儿。”
情妇？
“寒总了解的还真是细致啊。”
难怪，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不好，怪不得这样低调，连个保姆都不雇佣。
“不知道，寒总有没有啊？”
见寒湛衡一直摆着一张脸，慕白妍忍不住的想调侃一句寒湛衡。
“怎么？慕医生对这有兴趣？”？？？
看到寒湛衡的眼色突然朝这边闪过来一丝精光，慕白妍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拉开跟寒湛衡的距离。
“慕医生如果有兴趣，我倒是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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