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的嗓门很大,保镖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吧,将她向着电梯门口拖去,慕白妍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李荣?
她记起来了,答应李荣为她的儿子做手术的事情,因为手受伤的原因耽搁了。
房门被打开,寒湛衡和张林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外面安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那个阿姨呢?”
“她在外面。”
“让她进来吧。”
那个女人的情绪不稳定,寒湛衡不会轻易让她进来,“你认识她?”
慕白妍微微点头,“嗯,认识,让她进来吧,她不会伤害我。”
门外,被保镖捂住嘴巴拖着向电梯门走去的李荣,内心焦急万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慕白妍的病房,却进不去。
昨天她问遍了医院的医生,都没有人肯告诉她,慕白妍去了哪里,她的儿子等不起了,只有慕白妍能救他的命!
“慕院长,救命啊!”
直到李荣被丢进电梯,保镖才松开了她,“不要再来打扰慕医生。”
“我有事要找慕院长,救命的大事!”
保镖没有理会李荣,替她按了关门按钮。
李荣慌忙去按开门按钮,她不能这样离开。
即便电梯门开着,有保镖挡在门口,她也出不去,李荣本就瘦小,她哪里是这些保镖的对手,“求求你们让我出去,我真的找慕院长有急事!”
保镖不再理会她,站在电梯门口挡着,不让她出去。
“让她过来吧。”
张林走出病房,冲着守在电梯门旁的保镖喊了一声。
几个保镖回头看了张林一眼,随即又转过身,没有理会他,没有寒湛衡下令,他们怎么会放人。
“还是你去说吧。”张林回头看了一眼在房间里陪着慕白妍的寒湛衡。
寒湛衡打了一通电话,“让她进来。”
“是,寒总。”
李荣被放后,匆匆地跑进了病房,“慕院长,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一进门,李荣向着慕白妍走去,看到慕白妍右胳膊裹着的厚厚的绷带,她眉头紧皱。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该怎么给她儿子做手术?着急的李荣哭出了声,“我儿子该怎么办啊!”
“阿姨,你先别哭,你孩子的手术,这位医生也能做。”
慕白妍同她介绍着张林,告诉李荣,张林是除她以外,在医院里,医术经验最丰富的人。
“你要相信张医生,他可以给你孩子做手术。”
那个小男孩的手术,张林一定会成功,可偏偏女人只认慕白妍,“不,院长,我不放心让别人为我孩子做手术……”
“你现在没有选择。”
张林对那个妇女说着,“你也看到院长的情况,让院长做手术是不可能的。”
噗通一声,女人给慕白妍跪了下来,她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儿子。
“阿姨,呲!阿姨你快起来。”
本来躺在病床上的慕白妍看到李荣跪下来,要去扶她,刚一坐起来,胳膊上传来的巨大疼痛,令她眉头紧皱,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妍,你快躺好。”
张林立刻将跪在地上的李荣扶了起来。
“院长,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不能不救他的命啊!”
“你相信我,他做手术同我一样。”
即便慕白妍再三保证,但李荣始终不同意,慕白妍知道那个女人在担心什么。
“这样吧,他做手术,我在一旁指导。”
“不可以!”
“太好了!”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在病房响起,寒湛衡紧皱眉头,看向慕白妍,“你胳膊有伤,不能去。”
他就不该心软,将这女人放进来。
李荣听到慕白妍说的话,开心极了,生怕慕白妍反悔,赶忙走过去,激动地拉着她那只没受伤的手,“谢谢你,慕院长!”
“别碰她。”
寒湛衡眉头皱起,冷声道。
李荣迅速松开了她的手,“慕院长,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快回去陪你孩子吧,到时候我会去的。”
“谢谢您!”
李荣再三谢过慕白妍后才离开病房,直到李荣走后,寒湛衡的眉头还一直紧皱着,他有办法,让慕白妍去不成,可他不想那样做。
“真的要去吗?”
慕白妍冲着寒湛衡轻轻笑着,“嗯,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孩子的手术还有一周才进行,到时候我在一旁指导,没问题的。”
张林站在病房里,感觉自己是一个很亮的电灯泡,就在他要出声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护士推着躺在病床上的寒亭君走了进来,慕白妍看向寒亭君,他的脸色比她第一次来看他时,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她坚信长期治疗下去,他一定会醒过来。
在慕白妍的指导下,张林小心翼翼地给寒亭君进行着针灸。
隔壁病房,齐酒站在房门口偷偷听着慕白妍病房的声音,那边很安静,什么也听不到。
站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躲在房间里也不对,躲着不见寒湛衡,就像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齐酒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去了慕白妍的房间,看到寒亭君的头上扎满了银针,她扭头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着眼泪。
她以为她的演很好,殊不知慕白妍他们一眼就看穿她在演戏,没有人理会她。
直到针灸结束,齐酒走到了寒亭君的病床前,一脸担忧看着他的头,“慕医生,怎么治疗了这么久还不见效果,虽然他不会说话,可我知道他是痛的,既然没有效果,要不还是别治疗了吧。”
“你怎么知道没效果?”
慕白妍静静地看着齐酒。
“你看,这么多天了,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不说明治疗没效果吗。”
慕白妍知道齐酒是担心再治疗下去,寒亭君会醒,她给齐酒打了一针定剂,陪着她一起演着戏,“我记得我说过针灸对伯父身体好,并没有说过针灸会让他醒过来。”
齐酒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上次是那个护工看错了。
“好,那就听你的,我们继续治疗。”
齐酒和护工推着寒亭君走出了病房,刚刚在病房里慕白妍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寒亭君知道齐酒一整天都在病房陪着他,他没有睁眼,只有等到晚上护工睡着的时候,他才会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