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换龙骨,重塑金身?’沈浪听了韩炼的话语,神色微凝,顿时开始沉思起来。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身为北海御妖沈家的嫡子,虽说他因为当年家族覆灭导致自身的传承并不完全,但是他还是有着些许御兽法门的,对于这方面有些了解。
之前在湘庭湖低救下濒死的青龙幼崽,便是依照他自身的御兽经验。
如今的情况,他借以自身精血吊住了那青龙幼崽的性命,靠着自身的血脉天赋,他勉强能够施展这青龙的天赋手段。
原本能保住其性命,沈浪便已经是担上了自身境界跌落的风险,早已经是没有其他法子。
在听了韩炼的建议之后,他顿时便心动了起来。
不过这互换龙骨之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艰难,想要施展,无疑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因为他缺失了这法门的传承,贸然动手,无疑是自寻死路。
韩炼看着其犹豫的神情,回忆着书本当中的过程,忽然道:“我知晓你如今手段差了些,没有办法施展这等法门。
但是沈浪,你毕竟是在为那曹元亮处理麻烦,纵使你不成,还需请教南荒御蛮断家,毕竟那青龙幼崽,并没有真正的夭折。
再没有其他法子,将此事合盘托于龙族,也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至于此事是否要告知那点星子,便不是在下能够断言的了。”
是的,韩炼给他的建议,便是小说当中记录的法子之一。
曹元亮喜好名声,常常生出祸事,往往都是沈浪帮忙出手,暗中缓和矛盾。
但是篓子捅的太大,总有堵不住的那天,此事事发之后,湘庭湖龙王请来五位紫府境的兄弟姊妹,更是有一位涅槃境界的龙王压阵,掀起了三千里湘庭湖水,欲要以湘西府一府之地的凡俗性命要挟,将曹元亮交给龙族发落。
在这期间,中间发生了诸多曲折,真正的细节,想来沈浪不会知晓的。
但如今因为韩炼说书,让沈浪短时间脱离了那个漩涡中心,事情的走向究竟如何,他也是并未全知。
听了韩炼的话语,沈浪也是有了决断。
他看向韩炼,神色当中忽然浮现出些许的犹豫,叹息一声:“此事...多谢你了。
我沈浪想来恩怨分明,先生愿意提点我,我自是不能以德报怨。
不过先生,您论天骄之事牵扯甚广,还请谨言慎行,先生...珍重!”
他这话说完,神情当中闪过些许决然之色,拱手向着韩炼行了一礼,随即周身有莫名的纹路涌现,化作了一方法阵。
看着对方那身影,韩炼一时间微微有些恍惚,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小心点星子!”
话音落下,沈浪微微一顿,却也没有应声,转眼间,身影便消失不见。
韩炼见着这场景,默默摇了摇头,再也没有了兴致,转身便往回走。
无定禅师与冷寒蝉看着这一幕,神色也都是微微放缓,特别是无定禅师,其眼底的好奇神色,越发的浓郁。
他身为修行第七境的大修士,自然不屑去施展手段听双方说了什么,但是对方带着恶意而来,最后又忧心忡忡的离开,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老夫便说嘛,你看,韩先生吉人天相,自然是安然无...”
他这话尚未说完,便见月光之下,韩炼的的影子微微晃动,转眼之间,便如油彩一般铺开,向着韩炼笼罩而去,一道满是恶意的灵识,传入到了他的脑海中。
“桀桀桀,终于找到机会了,让我夺了你的灵,看看你为何知晓那么多...”
无定禅师看着那道身影,不由的大怒:“好胆!”
话音落下,便见其翻手扣住一枚禅珠,欲要打去。
但是在出手的最后一刻,他隐约觉察到了韩炼身上传来的些许波动,心中惊疑的同时,按住了欲要出手的冷寒蝉。
“不急,再看看。”
韩炼面对这样的场面,丝毫没有任何的慌乱,只见他翻过手掌,取出了一直扣在手中的那枚道宫神藏残缺禁器。
这残缺禁器是一个三寸长短的小匣子,韩炼稍加催动,便见其微微颤动打开了一毫。
只是刹那间,却听得一声剑鸣响彻,那匣子当中,数以千百计的飞剑对准了那道阴影,其尖叫一声飞身后退,却被那飞剑怼上了云霄。
等到剑鸣之音退去,自他身前不远处的半空之中,显露出了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其颤抖的手臂杵着一根猩红的拐杖,只是一眼看去,隐约看见阴影游走。
那人看向韩炼,眼神当中满是怨毒,有些不可置信。
但他仍然不死心,转眼之间,一道无头的黑袍天象凝结,张开五指,向着韩炼镇压过去。
这道天象已经完全化作实体,周遭有三色光晕流转,显然是至了蝶化三重境界。
“就是有禁忌灵兵护持又如何,你这禁忌灵兵,又能够施展几次?”
韩炼并没有回应对方,他看着对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待那黑袍天象的攻击即将至了身前的时候,心神微动,一股炽热与寒冷的气息,自他身上肆虐而出。
轰!
却见一道古朴苍劲的虚影,自韩炼身后拔地而起,其透亮如玉,浑身上下遍布至阴至阳气息所凝结而成的纹路。
在其周遭,太阴太阳的虚影隐隐浮现,以他自身为轨缓缓流转,那攻击尚未触碰到韩炼周遭,转瞬便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韩炼混沌体修行此界修行法所诞生的天象:日月巡天!
这等天象一经浮现,眼见自己攻击被轻易化解,那人神色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有任何迟疑,转身便要逃离。
“既然要与我为敌,岂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韩炼冷哼一声,身后日月巡天天象抬起手掌,向着其身影拍了过去。
看似极其遥远,但是那黑袍身影,连同天象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其奋力挣扎,在其无头天象之上,隐约可见三色光晕流转不休,那身影转眼之间裂开自己的胸膛,一枚满是血丝的眼球浮现,散发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
但是这一切,在看似虚幻的日月巡天天象面前,宛如摆设一般。
那手掌将这光柱一点点压退回那天象体内,直至两者相触。
‘...’伴随着一阵难以言语的声响,无头天象微微一颤,随即散发出无穷的寒气,将整个天象都冻结。
其上那三色光晕,在这等寒气消磨之下逐渐退去,由实化虚,消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