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在不知晓叶凡实力的情况下,数位紫阳洞天的修士,被叶凡借以道经金纸斩杀。”
“而在那追杀他的人群当中,他还发现了自己昔日红颜李小曼的身影!”
“这其中个滋味,叶凡见此,也只得是漠然相对。
若非是紫阳洞天当中传来召集弟子的信息,之后种种情况,还当真是无法预料,说不定便是刀兵相见分个生死。
叶凡借着这个机会,终于是自险地脱离,逃遁而去。”
“但是世间之事,从来都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叶凡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不成想,他早已经被旁人盯上。
诸位可还记得,那灵墟洞天的韩长老?”
韩炼话语至此,微微一顿,向着下方听客问道。
灵墟洞天,韩长老?
多数听客听了韩炼忽然的问询,微微一愣,但只是稍加思索,眼底便露出了些许恍然神色。
因为早在之前说书,韩炼便讲过叶凡与这位韩长老后辈的矛盾,如今寻上门来,自然是祸事至了。
韩炼并没有真正想要听客们去回答,只是想着给他们一个回想的时间。
几个呼吸的空挡,韩炼只是泯了口茶水,便继续讲道:“那韩长老修为不差,在灵墟洞天当中掌管着炼制丹药,地位不低。
因为其生机近乎消散,寿元无多,多以他一直在为自己准备开一炉还阳丹。
在见到叶凡之后,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为了‘关心’叶凡,给叶凡准备了好多珍贵灵药。
而唯独缺了主药。
至于这主药,便是叶凡本身!”
韩炼说到这里,台下的听客,无不一阵哗然。
人,是可以拿来炼丹的吗?
而就在这时,有人终究是忍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痛骂道:“竟然炼制人丹,诡魔行径,诡魔行径,恨不得斩下此獠头颅!”
而听了这人话语,听客们也是纷纷点头,各种问候语言不绝于耳。
韩炼见此,并没有去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下方听客。
是的,在落羽界,也曾经出过人丹之祸,而且不止一次。
人为万物灵长,灵韵非常,特别是初生婴儿,身上更是有先天之气尚未散去。
放在有心人眼中,这些人们,就是无可替代的补药。
最早他们以人为药材,炼制人丹,用来做修士蜕灵、先天的药引,可谓是蔚然成风。
一颗人丹,可抵修士数年苦工!
但是后来这等事情,被正魔两道所不齿。
一旦此事事发,那炼制人丹的宗门直接被打入诡魔一道,正魔两道屠灭其宗门之后,多数宗门之内,都是遍地白骨。
拿人炼丹,乃是修行界的大忌。
但如今他们依旧有人残存苟活,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暗地里正被某些世家宗门所供奉。
韩炼方才说书‘以人’为主药,可谓是勾起了不少人的痛苦回忆。
因为最近一次的人丹之祸,便是发生在四十年前的天南道!
或许在场的某些人的长辈,就是在那人丹之祸当中,葬送了性命,成了旁人的口中灵丹妙药。
等到看台下听客发泄了一通情绪之后,韩炼也是趁着这个机会,‘飒’的打开翠玉折扇盖过他们的声响,继续道:“诸位可知晓,叶凡为何成为韩长老的人丹主药目标?
那是因为他,穿越荒古禁地之时,服用了禁地圣药,蜕变作了少年人。”
“叶凡本身体质便是荒古圣体,气血雄浑堪比幼年蛟龙异兽,甚至犹有过之。
其恐怖的气血加之禁地圣药果实、饮了神泉水,让他成为了活脱脱的‘天材地宝’。
纵使是叶凡将圣药精华吸收,其精血骨髓之中,必然有所存留,他只要能够炼化出些许,便能够让他受用无穷!”
“那灵墟洞天韩长老,本身想要去炼制的,正是那还阳丹,但是有这等天才地宝在他眼前晃,自然是早早的惦记上了。”
“他很早之前,便在韩炼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但是韩炼进入原始废墟深处,有辗转至了烟霞洞天、紫阳洞天境内,让那韩长老感知不到。”
“韩长老本意是来找为自己寻找灵药的旧友,其丹药已经足够炼制还阳丹。
但是感知到叶凡之后,他惊喜至极,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
自然是改了主意,直接擒下叶凡,便欲要直接开炉炼丹。”
“在巨大的境界差距之下,叶凡根本无力逃脱,只能寄希望与原本追杀他的姜家骑士。”
“因为叶凡身上有宝物的气息,一直被其追杀,若是对方打上门来,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虽说那姜家骑士真的感知到叶凡追杀而来,却被韩长老与他老友合力击杀。
虽说其身负重伤,其老友也已经身殒,但终究不是叶凡能够抗衡。”
“纵使是叶凡搬出那姜家骑士的身份来惊他,但是一个将死之人,那里还在乎这个。”
“为了防止叶凡有其他手段逃跑,韩长老搜了叶凡的身。”
“他先是找到了当初段德送他的那块破玉,被当做无用之物扔在了一旁,看的叶凡在心中大骂段德道人无得。”
“至于那菩提子,韩长老却是眼力差了些,根本看不出其跟脚。”
“任凭叶凡如何想法子,他也不为所动,直言心情好,可以让他选一口丹鼎跳进去。”
“不仅如此,他还以利器洞穿了叶凡的四肢与胸膛,让其更好的吸收药效,凝练大药。
炼丹火煞起,他便以炼丹的法子,开始将叶凡一点点炼作人丹。”
“叶凡在丹炉之中,生机垂危,意识模糊,可谓是整个人的生机都萎靡到了极点。
只待他意识完全坚持不住与那药材融为一体,便会彻底化作精华药力,为韩长老作了嫁衣。”
韩炼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低沉,渲染之下,众听客眼前也是浮现出一口大鼎。
一道身影在其中挣扎,意识模糊,几近垂死。
一时之间,原本听客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死死的攥着拳头,感叹着命运何其不公。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必杀之局。
任他们如何去想,也找不到什么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