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越流越多,薄斯臣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大概是觉得不太明朗,他甚至又面不改色地将那个别针往下推了推。
别针是她之前拿来别衣服的,因为衣服是上个季节的,很性感,但是也偏宽松,所以宁雪就自己小改了一点点。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别针,会落到薄斯臣的手里。
红色的血实在是太刺眼了,宁雪甚至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是薄斯臣的血。
这个药物实在是太强了,短短不过十分钟前后,宁雪就已经沉浸在这个药物之中了。
她此时只感觉到刻骨的痒意,骨子里的第一感觉,就是想离薄斯臣近一点。
但是薄斯臣却完全拒绝了她的接触,甚至有些嫌恶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太疼了。
这个感觉太强烈了,即便是薄斯臣,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他面不改色的用别针往下推了推,伤口瞬间就加大了一分。
痛感一瞬间爬了上来。
只是在那一瞬间,薄斯臣恢复了一点清明,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甚至有些看不清沙发上的人。
听着声音是宁雪,腻人的香水味道也是。
但是不知为何,此时他看到的,却是苏鸢在沙发上。
那不是苏鸢,那一定是幻觉。
苏鸢从来不会这样。
即便是苏鸢很狼狈的时候,她也不会丢失了自己的尊严。
他不能继续在这里,他还有别的事,他答应了阿鸢,宴会结束之后,和她一起回去见朝朝的。
朝朝。
这是苏鸢第一次主动邀请,不能让阿鸢生气了。
薄斯臣很轻地吸了一口气,坚持从地上起来。
他已经听不清身后的人说话了,耳朵里一阵翁明,绕得他思绪混乱。
他像是不怕疼一样,用力地将自己的伤口弄得更大。
痛感在一瞬间的蔓延,使他恢复了一点清明,他站了起来,慢慢地往门外面走。
宁雪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是十分不甘心:“阿臣……”
“别走好不好。”
薄斯臣看也没看她,直接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舞会已经正式在收尾了,苏鸢一整场都坐在角落里,除了见到几位合伙人之外,她甚至都没怎么开口。
苏夫人在宴会过程中,便被周宇叫走了,神神秘秘的。
苏鸢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弄什么,所以也没有打扰。
她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十分钟九点,她还是没有看到薄斯臣。
她很轻地皱了一下眉,正当她要起身往外面走时,去找一找薄斯臣时,她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声,她低头下去,将手机拿了出来。
是管家。
她立时将电话接了起来。
管家的声音急急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小姐,小小姐好像又发烧了。”
苏鸢根本来不及看一眼身后的宴会,连刚刚想的薄斯臣也暂时抛到了脑后。
怎么会又发烧了,季节性?还是其他原因。
朝朝的身体太弱了,苏鸢实在是不敢赌。
她面色沉沉,半晌,她压低声音道:“等我,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