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客厅里,一片安静。
薄斯臣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面色沉沉。
白先生也不催,他已经在心里挤压多年,父母离世,他们兄妹二人互相扶持,好不容易在白氏站稳脚跟,妹妹就出了车祸。
他十分后悔当年答应白晴,让她嫁去薄家。
都是他的错。
会客厅里沉寂的气氛,持续很久,薄斯臣捏着酒杯道:“她……尸体找到了吗?”
薄斯臣刚刚开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白先生没在意薄斯臣说的话,拿着酒杯喝了一口,摇了一下头。
“我带着人找了整整一个月,她是在西部快速路的立交桥上发生的车祸,车和人都没找到,只是在一周之后,我们找到了晴晴司机的尸体,还是在西邻河。”
西邻河,位于A城外五县,已经算是出城了。
薄斯臣面色沉沉,他将杯子推到一边,抬眸看向白先生,声音淡淡地道:“所以,你现在过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二十多年,偏偏他查到薄夫人的事情之后,他出来了。
白先生抬头看着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怨我。”
“怨我没有保护好你母亲,也怨我这么多年,才出现。”
“当年你母亲出事之后,公司飞快的垮掉,股票下跌,又有其他公司介入,百年的老公司,在我手里没有保住。”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先生的眼神暗了暗。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的平静:“你母亲的事对我打击很大,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不吃不喝,那段时间,幸亏安安的母亲不离不弃,我才能挺过来,你母亲离世不到一年,薄铭就飞快的扶了张慧上位,我气愤交加,没有去参加你的百岁宴。”
“一直到一次意外,我在医院遇到你,那年你八岁,身上多处伤痕,我去问了医生,医生说脑震荡,暂时失去记忆,张慧说是你淘气,不小心跌到枯井里,但是你身上不止是这些,还有一些皮外伤。”
白先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用力地皱了一下眉:“也是那次,我起了怀疑,你的眼睛太像你母亲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白先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名片,递给薄斯臣,“你可以找他,不过他现在不在A城了,他是薄家最早的管家。”
薄斯臣看了一眼,便将名片收了下来。
白先生有些欣慰地看了一眼薄斯臣,微微一笑道:“我这次来,除了告诉你这些多年前的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我怀疑,你的母亲还活着。”
一直到白先生被白安搀扶着离开,薄斯臣还始终没有消化他最后的那句话。
母亲很可能没有出事,而是被人救起来了。
薄斯臣看着面前的名片,手指用力地攥紧。
……
而另一边,临近年关,苏氏已经开始启用一些项目了,苏鸢这几日十分忙。
她已经好几日回去得很晚了。
顾城跟着加了好几天的班,苏鸢在下班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提前下班。”
顾城愣了一下:“苏总是有什么事吗?”
苏鸢点头:“去找薄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