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卫夫人一走李婆就打开了荷包,发现里面四个沉甸甸的银元宝,面上笑开了花,直道那卫夫人会做人。
“整整二十两,有钱人。”
百里辉也很满意,“今日若不是福儿这一出,最多五两就不得了,福儿的确机灵可爱,但那个见谁都要吧唧一口的毛病得要改改,你们平日也都不许去亲她了。”
李婆满脸严肃的点了头,芳儿和两个丫头都稀罕福儿,没事就在她脸上吧唧,福儿聪明学的快,今日可以说她不懂事混过去,要是再大些这个行为绝对要不得。
等着百里辉几人一走,回到侧院抱过已经洗香香的百福儿,反手在她小屁股上就是一巴掌,而后就是一阵的叮嘱,连百芳儿和花儿果儿姐妹两个都被训了一顿。
百花儿不服气,“奶奶,是你最先亲福儿的。”
李婆瞪了她一眼,“那奶以后也不亲了,你们都不亲。”
百福儿觉得被那个臭小子欺负就够够的了,回头还被她奶奶打了小屁股,还骂了她,嘴一瘪又开始哭,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小娃子的眼泪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回头看他收麦子回来的爹又给她带来一只受伤的小麻雀,顿时又稀罕上了。
李婆将银子收好,提了一包卫夫人带来的点心去了张二娘家,这妇人和妇人之间才好说话,为了家里的生意做的更好,她要亲自去请张二娘。
张二娘的家隔着百家并不算太远,她去的时候张二娘正用独轮车费力的堆着麦子往家走,她瞧见了连忙上前帮忙,“你也是,这样的活计就让两个年轻的来,别闪着腰。”
张二娘用搭在肩头的帕子抹了汗,“抢收呢,这粮食收进柜子才安心,李婆,你这是找我有事?”
张二娘有些羡慕,全村的妇人就李婆不用下地,谁让人家儿孙多,还都有本事呢。
将麦子推进张家院子,李婆说明了来意,“就想着你这把嗓子好,哭的也好,再说这事也不麻烦,还能有点进项。”
“我家老头子你是晓得的,不是那心术不正的人。”
张二娘对这样的事自然是心动的,家里紧吧,多一份进项总是好的。
但寡妇门前是非多,若是应了往后就得和百家的男人一起,大半夜才回来,若是有闲言碎语的传出来,要怎么整?
正巧张二娘的儿子回来,问清楚李婆的来由当即就替他娘回绝了,“赚死人钱不吉利,再说家里这么多事离不得我娘,就不去了。”
那语气那态度,好像给人办丧事多不光彩的事一样,气的李婆冷了脸,“死者为大,体面的送死者最后一程,哪里来的不吉利。”
张二娘的儿子是村子里有名的一根筋,就觉得给人哭丧这事晦气,“总之我娘不去。”
张二娘不敢违逆儿子的意思,尴尬的看向李婆,李婆自讨没趣,提着她的点心就走了,这么好的点心给他儿孙吃不香?
回到家的李婆就把点心打开,“都分了,这东西放久了味儿不好。”
百福儿笑的最欢,这点心软的,她也可以吃。
李婆见她那欢喜的小模样,心情也就跟着好了,洗了手分了小小的一块给她,“等你大些了,奶奶就给买更好吃的点心。”
百福儿‘啊呜’一口咬在点心上,觉得这点心香香软软,很是适合没有牙齿的她哇,李婆又笑了,觉得小娃子就是要嘴壮才好,卫家那小子养的太矜贵了。
剩下的一半点心重新包了起来递给百花儿,“花儿跑一趟给二叔二婶他们送去,这个时候该要饿了。”
二房一家子现在都在地里忙,该要多吃点。
就这样,那提着去张家晃了一圈的点心又晃回来进了自家人的肚子。
晚上百里辉听了这事也有了其他打算,“十里八村会哭的妇人不止张二娘一个,回头再请其他人就是。”
李婆点了头,要不是她自己有一摊子事,她得要亲自上马。
吃饭的时候李婆又说起了家里三个野猪头,“那玩意儿不如家猪头,但多少还有几块肉,我瞧张娃子为了席面大早上去买了一堆的猪下水回来,大伙儿都在讲究他,就把那三个猪头给他了。”
张娃子的爹明日就要抬出去,为了全最后的颜面硬是咬牙买了二十斤的猪肉并一堆的猪下水,村里那些人的话自然就不好听,百里辉虽然没听到但猜也猜到了,只说:“张娃子的爹还是很好的,不是那讨厌人,那三个猪头原本就打算送给他的,给就给了吧。”
他当时还想着都是一个村子的,前年秋收他们爷几个忙着赶不回来,那还是张娃子他爹给搭了把手,就冲这人情他就象征性的收两个钱,怎么滴都要给办的体面,可惜人家没看上他,还把他的死对头给请来了。
“等溪水村这家的事办完了,有一个算一个都上手将家里的粮食收回来,然后收拾收拾准备给卫家那小公子办场大的。”
百常安乐呵呵的问道:“那小公子能救不?”
百里辉很是自信的点头,“生下来就弱,底子没打好,不是啥大毛病,就是养的太精细,不算难。”
又想着给人治病还得装神弄鬼心里又不得劲儿,想他百家也是祖传的行医治病,祖上还有人进过太医院,可惜蜀地百姓不信岐黄,唯信鬼神,病人之家不知求医,只知求鬼,可惜他一身的岐黄之术,也只能靠跳大神来掩饰。
算啦算啦,跳大神也有跳大神的好处,治不好还可以说不是他本事不济,那是天意,也不用被病人的家里人打上门来。
刚吃完小和尚元白就和他的师傅来了,最近元白的师傅又捡到了两个小子当徒弟,这香火不旺他的压力也很大,表明愿意让元白跟着的百家的人干,这让百里辉很高兴,往后他的队伍里就有会念经的了,更气派。
乐呵呵的领着师徒两个进了屋,仔细商量合作的细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