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头更是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虽然昨晚他们也吃了一大海碗的肉,昨晚睡觉都差点笑醒,但他觉得那远远不够。
这一大早上的还能再吃到肉——味,似乎也很不错。
排骨上面还是有很多瘦肉的,因为瘦肉与骨头都是一样的价钱,也都是一样不好卖,所以屠夫也懒得剔那么干净了。
只是,在缺乏油气的山里人家看来,瘦肉就不算是肉,只是带了肉味的食物而已。
赵氏完全不知道三房家里今早还有肉吃,她此时就在大房家里等着吃肉。
曾氏昨晚从二房家里抢到肉后,太晚了,又心疼油灯钱,所以昨晚并没有弄狼肉吃。
只是她没有想到,二房的人竟然有胆子到赵氏面前告她的状,不但引来了赵氏,二房的也赖在这里不走,非要拿肉。
最后,赵氏下了命令,就在大房家里把肉烧了,大家一起吃顿饭,也当是兄弟间聚聚,增加些感情。
增加感情的话,当然是假的,只是她自己也想吃肉,又怕二房要不到肉出去瞎嚷嚷,只好下了这样的命令。
曾氏气得半死,这不但肉不能独吃了,她还得下苦力去做出来给大家吃。
“大嫂,我来帮你吧。”二房的刘氏轻声说着,便要往灶房走去。
“不用,不用,你坐着陪娘说说话就好!”曾氏脸上一脸的假笑,将刘氏往堂屋推去,自己带着两个儿媳走进了灶房里。
容越给二房拿的肉是一大块约莫六斤左右的后腿跟腩排,因为过了一夜,曾氏又没有做过处理,肉上有些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
不过,婆媳三个都很自觉地忽略了那股味道,而是看着那块肉直吞口水。
“娘,这么大一块肉,要是全部是我们自己吃,那得有多好?”小李氏吞了吞口水,悄声说道。
曾氏轻哼一声,她又何尝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二房竟然敢去告她状的话,她昨晚一定会连夜把肉烧来吃了。
拿起砍刀,三两下便将狼肉砍下来一大半,她想再次将肉收起,但想了想,还是一起收拾着砍了。
两个儿媳早上本来已经熬好了面糊和馒头,现在一下子多了二房一大家人,曾氏也舍不得再弄,于是往面糊里再加了一大盆的水进去重新煮开。
狼肉砍成块状后,全部一起放进锅里煮,煮熟后,她才将一半都打出来,藏进了厨柜里面。
本来,那么大一块肉,两大家人一起吃,也能勉强吃过嘴瘾的。
只是,曾氏收起来了一半,剩下的再两大家人一起吃,根本都没够看的。
赵氏对于吃肉,一直都抱着极为坚韧的坚持,肉刚上桌,她便给自己扒拉了大半碗,这才拿过馒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肉虽然不算很多,但曾氏砍得小块啊,每个人还是夹了那么几下,一大盆的肉便见了底。
赵氏一口肉扒进嘴里的时候,差点没有吐出来。
这肉怎么非但没有三房的弄得好吃,而且还有一股怪味儿?
她抬了抬眼,想要说曾氏两句,但看到桌上装肉的盆已经空了,甚至连盆底的油汁都不知道被认弄干净了。
大家都在偷偷地看着她碗里的肉,她想要责骂的话吞了回去,顺便,把那含在嘴里舍不得吐出来又难以下咽的肉,嚼了嚼后便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这万一她责骂的话说了出来,她们以不合她口味为由将肉抢了去,她跟谁哭去?
“都看着老娘干什么?怎么?还要抢老娘的肉吃不成?”赵氏一手护着了面前的碗,朝着众人吼了一嗓子。
众人吞了吞口水,只好悻悻地低下头,食不知味地咬着手里的馒头,喝着碗里能见底的清面糊汤。
他们都没有吃过三房家里做的肉,更因为难得的吃上两口肉,倒是没有嫌弃肉的味道不好。
“袓,狗娃还想吃肉。”
别人都怕赵氏,但狗娃却不怕,一双大眼睛炽热地看着赵氏碗里的肉,直吞口水。
“小孩子少吃些肉,对身体不好。”在这种情况下,赵氏的眼里可没有了曾经对曾孙的喜爱,而是紧紧地护着碗里的肉。
“呜呜,奶,狗娃还要吃肉。”狗娃从赵氏那里要不到肉,便朝着曾氏哭喊了起来。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有馒头还塞不住你的嘴。”
曾氏气恼狗娃当着二房的面在哭闹,拿起一个馒头塞进他正哇哇大哭的嘴里。
二房的人都低着头,他们知道曾氏肯定偷偷藏了肉出来,有心想去找又不敢,一个个的在心里恨死了三房家里。
既然都能给他们二房拿肉了,为什么不给大房拿呢?
他们要是给大房也分了肉,大房便不会再抢他们的,他们也能吃个够。
只是,他们不知道,就算给大房分了肉,以曾氏,赵氏的性格,肯定也还会去抢他们二房的,只是可能不会全部抢走,而是大发慈心地给他们留些。
饭后,二房一家连个话也没有,一个个闷着头的便走了,气得曾氏又在那里骂骂咧咧的骂开了。
她专程把肉放进厨柜里锁了起来,不怕她们再抢走,就是为了让二房给收拾碗筷的。
谁知二房一家憋了一肚子气,也不再假装客气了,直接便离开。
曾氏搓磨两个儿媳去收拾,容茂才外出去上工,大武二武去了田里,丫头片子被曾氏赶出去捡柴挖野菜了。
看着还四平八稳像个老太君一样坐在那里的赵氏,曾氏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不过很快便收敛了起来,脸上扯出一抹讨好的表情。
“娘,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贱丫头从那天醒来后,似乎变了很多?”
想起这几天来一直在三房那边吃了大亏,不但米粮被骗,还骗了她的银两去买车买肉。
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一顿肉。
这个仇如果不报回来,她这辈子都睡不安稳了。
听她说起这个,赵氏的脸色瞬间也阴沉了下来,这几天大房的在吃亏,她也没有落到好,特别是她的嘴,到现在还在痛呢。
她也将这一切倒霉的事件,都归结到了容月初那个贱丫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