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可怜巴巴的坐在秦筱筱的边上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饭菜,吃完之后,还悄悄看了一眼秦筱筱。
秦筱筱放下了手里的碗,低声道:“好了,别看了,吓唬你的,还真能仗责你?”
新月松懈下来,搂住秦筱筱的胳膊笑了笑,“我就知道。”
“行了,收拾了,赶紧去歇着,你这腿我可是好不容易替你抱住的,以后你可还得继续留在我身边照顾我,瘸着腿可不行。”秦筱筱催促道。
“好!”
新月脆生生的应着,端起了面前的碗筷,松开了秦筱筱的胳膊。
秦筱筱看着自己被新月捏过的地方,唇角微微勾勒起一抹笑意,总算也没白调教。
她修的是玄术,讲究一个人生来平等,是真不喜把别人看的太过轻贱。
秦筱筱站起身来,走到了院子里,随意的逛着。
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有一个小篮球场大小,还种植着古树、花草,绕着走一走,倒是让人心情平静了许多。
消完食,秦筱筱正准备坐下休息。
忽而,外面一阵走动的声音。
“小白?小白。”一个女人的叫喊声由远及近的快速靠近着。
“扑”
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异瞳猫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落到了秦筱筱的面前,然后绕着她走了一圈,趴在她脚边歇下。
秦筱筱蹙眉,这猫可真会挑,知道她身上有五行之力,就趴到她脚边来休息。
嚯,是只聪明的猫。
“小白!小白?”
叫喊声在外面停住。
两名侍卫拦住了来人,低声道,“武昭仪,您不能进去,皇上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大胆!居然敢拦我,不知道我是谁么?而且,我是要无缘无故的进去的?我那是为了找我的小白,这小白可是皇上亲赐的,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能担待的起?”
“可是、”
“快让开!”
“啪啪!”
两声鞭子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是推门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秦筱筱的面前。
武昭仪也诧异了一下,转而冷笑,“怪不得皇上不让人靠近这里,原来是这里藏了一个人。”
“武昭仪,您还是快点……”内监弓着腰想要请武昭仪出去。
武昭仪一鞭子抽过去,落在内监的脚下,内监吓得立即噤声。
“滚出去!”
内监迟疑一下,看向秦筱筱。
秦筱筱挥袖,内监这才转身离去,顺手还从外面将门给合上。
这一举动落在武昭仪的眼里,万分的讽刺,她一个昭仪让内监滚内监没有滚,秦筱筱一个废后让内监滚,内监却直接滚了出去,这说明了什么?
武昭仪垂眸看一眼趴在秦筱筱脚边的白猫,眼眸微微眯着。
这猫可是御猫,她养了足足半年,才开始跟她亲近,平时她抱出去游玩,别的妃子上来逗它,它也不会多看一眼,脾气傲的很,如今却乖巧的趴在秦筱筱的腿边。
武昭仪又想起来,刚才她抱着小白在御花园里玩,正玩的好好的,小白却忽然像是见到什么东西似得,从她怀里跳了下来,一路跑到了这里。
莫不是受这秦筱筱的蛊惑?
“妖女,还真是妖女,不管是人还是猫都能被你蛊惑,看我今天不杀了你,替我大旭除害!”
话毕,武昭仪抽出长鞭对着秦筱筱便甩了过去。
秦筱筱眸色微敛,不动如山,眼瞅着那鞭子就要抽在秦筱筱的脸上,秦筱筱反手一抬,直接将鞭子紧紧的握在掌心之中,然后暗暗用力。
武昭仪一下猝不及防,被拽的连连往前,险些摔倒在地,幸得她反应快,反手往地面拍了一掌,再借着巧劲儿站起来。
秦筱筱反手将鞭子扔在一边,冷笑:“武昭仪处事这般雷厉风行,皇宫之中还敢使鞭子这等戾气,不怕有朝一日,大祸临头,累及家人?”
“胡说八道,我这鞭子便是皇上钦赐,皇上感念我父兄驻扎边疆兢兢业业,才特意赐了这鞭给我,以示关怀,我家与皇上的情谊,岂是你这妖女能懂的。”
“嗯,说的好。”秦筱筱闷哼一声,笑道,“你家与皇上有情谊,偏偏你没有,你父兄辛辛苦苦保家卫国驻守边疆,你却执着这鞭子在后宫里,不是鞭笞侍卫,便是鞭笞内监,这等子嚣张跋扈,还真是丢尽了你父兄的颜面!”
秦筱筱单手附背,端端站在那里,下巴轻抬,真凤之位展露无疑。
武昭仪竟被她这一呵斥,骇的愣在原地,脸上蓦地浮现出一抹红晕来。
“我、我平时不这样,我使鞭子鞭笞他们那也是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才鞭笞的,是他们有错在先。”
武昭仪心里虽然已经明白自己不对,但还是不愿意承认继续开口为自己开脱。
秦筱筱又是一声冷笑,“说的可真好,那刚才呢?门口的侍卫已经说了,这里皇上不让进,你却还旨意用鞭子闯进来,这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再者说,他们有错,自有大内总管来管他们,何时能轮到你来管了?且不说你只是一个五品昭仪,就算是贵妃、皇后也没有这个资格。”
在后宫之中,撇开皇上妃子这些皇宫的主人,还有内监、侍卫、宫女、嬷嬷等。
内监、侍卫便是由大内总管管着。
宫女则是由掌事嬷嬷管着,掌事嬷嬷则由各个妃子管着。
各司其职,不可僭越。
武昭仪的行为便是僭越,抱上去轻则仗责,重则冷宫。
这些道理,武昭仪自然也懂,她不过仗着自己有父兄撑着罢了。
但此时这些被秦筱筱全部挑出来,武昭仪听了还是一阵后怕。
她神色闪烁了一下,“那、那我也有贵妃娘娘管着,还轮不到你一个废后来管我,你还真以为你还是皇后么?真是笑话,一个怀了野种的废后,你还指望你能翻身?”
“本宫现在还不想翻身,若是想,那便是朝夕之间的事。”秦筱筱冷冷的看向武昭仪。
武昭仪登时就乐了,轻嗤一声,“朝夕之间,呵呵,真是狂妄至极,那我且等着。”
话毕,她朝着扔趴在地上的长毛异瞳白猫喊了一声,“小白,走了!”
地上的白猫闭着双眸慵懒舒服的趴着,充耳不闻武昭仪的呼唤。
武昭仪气的攥了攥手里的鞭子,然后快速上前,就要去提小白,小白睁开眼扬着爪子就是“喵”的一声,武昭仪吓得低呼着松了手,但手背还是出现了武道印子。
本已经够糟心的武昭仪登时更为恼火,恶狠狠的挖了地上的白猫一眼。
“你个小畜生!你有本事别回来,你回来我就把你扒皮抽筋挂在树上酿成干儿!”
武昭仪冷哼着提着鞭子便离去了。
秦筱筱看着她的背影,就她这样,秦筱筱都不用掐指算,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最多不出七日,武昭仪不受灾祸。
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道德风貌便是这个人的风水。
而武昭仪很显然,风水不好。
秦筱筱看着又趴在了地上懒洋洋晒太阳的白猫,弯下要来拎着白猫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和方才对武昭仪的凶悍不同,这猫到了她的怀里,竟温柔异常。
秦筱筱伸手轻轻摸了摸,“你倒惬意的很,你不怕你主人把你扒皮抽筋挂在树上?”
“喵呜,咕噜咕噜。”白猫朝着秦筱筱叫了一声。
秦筱筱既然听懂了,新奇道,“你是说,那武昭仪不配当你主人,你就从来没拿她当主人过,在你眼里她不过是卑微的铲屎者?”
白猫又是“喵呜”一声,然后翻了个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在秦筱筱的怀里睡了。
秦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