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主儿,井被封了,我们就进不去了。”新月低呼。
秦筱筱收敛了神情,看了一眼新月,浅笑道,“放心,你们家主儿我可是全能,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变一个戏法。”
新月乖乖点头,闭上了眼睛。
秦筱筱双手结印,唇瓣微动,默念了咒语,然后将丹田之内所有的五行之气,灌输在右手之上,她朝着巨石走过去,咬牙一推,巨石滚落。
听到动静,新月睁开了眼来,“主儿,你弄掉的?”
“嗯,当然,走吧。”
秦筱筱将发麻的右手藏在衣袖中背到身后,然后左手一把勾住新月的腰,足尖一点,一跃而下。
新月吓得闭上眼睛,再次缩在秦筱筱的怀里。
上次她们下来,还慢慢吊着绳子,这次就变成直接飞的了。
主儿,真的变得好厉害。
新月想着,一睁开眼,便到了井内的通道。
秦筱筱扣着她的手腕,快步朝着出口走去,到了地方就瞧见拾月已经等候多时。
“宫主!”
拾月双手抱拳,弓着腰,低唤一声,喉头哽咽。
秦筱筱欣慰的点了点头:“近来,如何?”
“很好,大家都很好,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拾月低声说着。
是真的很好。
原本她们以为逃出了宫,没有人赡养,她们都是废人一个。
但是没想到,她们差些的识文断字,可以下山教大富人家女子读书,好些的会医术、武术会算账,有计谋,现在无名山三十三人每个人都发展出了自己的事情。
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发展起来,这个结果,是秦筱筱一开始也没有料到的。
“新月性子软,胆子小,就交给你照顾了。”秦筱筱朝着拾月叮嘱道。
“主儿,我一定会照顾好新月的,您放心。”拾月拱手道。
秦筱筱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真繁华啊。
拾月看出了秦筱筱眼底的艳羡,和渴望自由。
“宫主,你不如这次跟我们一起去无名山吧。”
秦筱筱双手附背踱了一步,轻轻摇头,“不了,你们不在没关系,我若是不在宫中,墨北寒一定会派人详查,到时候怕是还要连累你们,只有等到哪一天,你们强大到完完全全的可以庇佑我,和墨北寒分庭抗礼,我才能离开那座牢笼。”
“所以,你们要努力。”
秦筱筱单手按在拾月的肩膀上,浅浅一笑。
“宫主,放心,我们一定会的。”拾月双目坚定道。
秦筱筱点了点头,拿出一小叠符箓,“这是爆炎符,之前教你的使用方法,你记好,以备不时之需。”
“宫主,今后你就一个人在宫里了,还是你留着吧。”
“是啊,主儿,还是你留着吧。”新月也担心道。
“放心吧,我没事,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会没事。”秦筱筱浅浅一笑,要不是她还要拿龙骨,她是真的想直接离开那座牢笼。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也得回去了。”
秦筱筱低声道,若是再不回去,葳蕤轩空无一人,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拾月和新月点了点头,齐声应了一声。
秦筱筱转身离去。
回宫中的通道一个废弃的排污口,平时还被一个石门堵着,但是实际上是一个机关,只要伸手按上去,便会打开。
秦筱筱透过通道,回了冷宫,然后回了葳蕤轩。
葳蕤轩里静悄悄的。
秦筱筱看着没人气的屋子,顿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推开门进去。
大白从里面慢慢迈着步子出来,蹭了蹭她的腿。
阿奴一下飘到她的面前,趴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筱筱唇瓣勾勒起来,忽然间又开心了起来,“还好,还有你们两个人陪着我。”
她蹲下身来,用力的撸了撸大白,大白很是抗拒和嫌弃,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任由秦筱筱抚摸着。
-
倚梅殿。
陈长歌已经开始坐立不安。
葳蕤轩明黄线的事情,这么快就被压了下去,她觉得皇上应该是已经怀疑她无疑。
她本是要挑起淑妃和如妃的恩怨的,却没想到放了一个哑炮。
陈长歌揉了揉眉心。
仔细想了想,应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墨北寒忽然走了进来。
他双手附背,脸色森寒,看不出喜怒,陈长歌心中发虚,面上却仍旧柔和笑着迎了上去。
“皇上。”
“嗯,怎么不好好休息,就起来了?”墨北寒挑眉,轻声问。
陈长歌被这般关心着,心里面好受了许多,浅浅笑道:“谢谢皇上关心,臣妾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她眸色微微敛了敛,在墨北寒看不见的地方,眼眸流转。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后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现在看来只能兵行险着。
“皇上,您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我梅园赏雪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俩都还年幼,我本身子若,天冷不能出门,但偏生爱雪,你便想了办法,让人围了园子里的亭子,在里面烧了炉子,然后我们一起看梅园落雪,雪白的雪、殷红的梅,好看极了。”
陈长歌柔声说着一双眼眸里噙着情谊。
墨北寒自然是记得的。
那时候,他不受宠,没人待见他。
但是独独陈家愿意帮他扶持他,陈父更是对他如师如父。
陈长歌提到这个,是想用旧情来抹她犯下的错?
墨北寒不动声色。
陈长歌继续缓缓开口,“上次皇上赏妾身的墨梅香还有,妾身给皇上点上。”
说着,她便朝着香炉走去,从花架上拿了香盒,用金匙挑了一些香粉,加进香炉里。
一股缭缭的香味儿便飘了出来。
这香味清幽淡雅,倒真的如同雪天红梅绽放的香气一般无二。
“皇上是不是在生臣妾的气?”陈长歌抬起眸来,透着柔弱可怜,朝着墨北寒问道。
“你不要想太多。”墨北寒低声道。
陈长歌垂下眸来,一副像是快哭的样子,“妾身知道,皇上怀疑妾身,武采女的死是赵嬷嬷所为,赵嬷嬷又是妾身的乳母,可是妾身是真的不知道,赵嬷嬷何时被买通成了细作。”
“若,皇上一直不愿意相信妾身,妾身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说着,陈长歌一把抽出了墨北寒腰间佩剑,朝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墨北寒蹙眉,扣住了陈长歌的手腕,“你做什么!”
他低呵一声,佩剑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陈长歌白嫩的脖颈上露出一丝血痕来。
她眼睫上噙着雾气,低声哽咽着,“妾身知道,皇上的心里只有废后,所以妾身从不奢求什么,只求陪在皇上身边就好,皇上愿意对妾身以礼相待,妾身便满足了,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心中厌弃妾身,妾身倒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身子柔弱不利的一晃,靠在了墨北寒的怀里。
墨北寒唇瓣微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而小腹一股燥热腾腾而起,头一晕。
陈长歌的手顺着他的小腹摸了上去,“皇上,您能不能相信臣妾,这件事真的跟臣妾无关。”
她的手指慢慢的顺着墨北寒的小腹轻抚上去,殷红的唇瓣对墨北寒轻轻吐着气。
墨北寒小腹的那股子燥热更加的严重。
陈长歌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变得媚若无骨,指尖像是带着一股电流,抚过的地方都透着酥软。
“皇上~”
一声声轻唤。
酥手慢慢的将他往床边引。
墨北寒垂眸看着陈长歌的那张脸,渐渐的和秦筱筱的脸重叠起来。
“皇上~”
陈长歌又是一声轻唤,她瞧着墨北寒赤红的眼里,满是克制,便知墨北寒中招了,她唇瓣微微勾勒着,伸手轻轻一推,将墨北寒推倒。
然后长发如墨,披散下来。
陈长歌的唇瓣缓缓落下,眼看就要触碰。
墨北寒寒光一敛,抿着薄唇,伸手用力将陈长歌推开。
他猛然站起身,一把捏住了陈长歌的脖颈,指尖用力,“贱人,你居然敢对朕下药。”
“皇、皇上,妾身没有。”陈长歌艰难的从喉咙间发出求饶。
她的脸颊涨的绯红,怯怯的看着墨北寒,香肩微露,俨然一副病态美。
墨北寒的小腹又是一热。
他冷哼一声,一甩袖,足尖一点,飞身离去。
“皇上!”陈长歌起身低喊一声。
但哪里还看的见墨北寒的身影?
陈长歌紧紧攥着手掌,微咬唇瓣,墨北寒……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
墨北寒一路踉踉跄跄的朝着承乾宫而去。
但却在半路上,栽倒在了葳蕤轩的院子里,砸的发出一声“砰”,吓得大白“喵呜!”一声。
秦筱筱疑惑的推开了门,看在趴在地上的人。
熟悉的玄色长袍外衫,熟悉的背影。
“夜锦风?”
她低呼一声,快步跑过去,翻开墨北寒一看,诧异了一下。
“墨北寒!”
墨北寒微微睁开眼,一双冷眸森寒的可怕,他的面前又露出秦筱筱的脸,他以为这又是陈长歌在搞鬼,便恼怒的用力推开她,低呵一声:“贱人!滚!”
秦筱筱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手掌膈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