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倒是挺像,我知道你,你就是想利用我妹妹,拿回大旭,然后杀了我们,夺回那个有真凤之命的废后对吧?”甄修轻嗤着道。
甄修找巫师看过甄修的骨相,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属下的命是公主和殿下救得,属下一生只为公主和殿下效忠,绝无二心。”墨尘楠艰难的说着,气息虚弱。
甄修哼了一声,松开了墨尘楠的手,反手一挥。
压在墨尘楠身上的柜子,被挥到了一边。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甄修慢声道,“还有三天,我们便会进大旭皇宫,到时候你伪装成公主的侍卫。”
“是。”
墨尘楠双手抱拳,“谢殿下。”
甄修一挥衣袖,朝着外面走去,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替他治伤。”
屋内,墨尘楠吸了一口气,直注视着他远去。
还有三天,就要入大旭皇宫。
他还得提前联系以前的旧部,提前布局,时间有点紧凑。
-
承乾宫。
墨北寒高坐在上首。
朔风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
“皇上,已经查到了,玉祁九皇子和十公主现在就待在宫外京都城内的一家酒楼里。”
“嗯。”墨北寒闷哼。
朔风继续开口。
“他们来此,是为了议亲,将十公主送入宫中,嫁您为妃,而这个十公主因为是玉祁老皇帝的唯一的女儿,而且是宠妃所生,宠的骄纵任性,居然在自己的公主府上养了百名男宠。
“在一年半前,这十公主捡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养在身边当男宠,属下查探确认,应该就是墨尘楠。”
“男宠?”墨北寒眸色一挑,指尖敲打在扶手上。
朔风吸了一口气,背脊一凉,“是的,男宠。”
‘这玉祁可真会羞辱人,居然送一个不洁的公主来议亲,简直是在打皇上的脸啊。’
墨北寒面色阴冷,看不出喜怒。
这种事情,换谁也不会高兴。
“找到之后,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杀了?”墨北寒低呼一声。
朔风连忙叩首:“皇上,毕竟是玉祁的皇子公主,直接杀了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他们直接进京,也没有通报,就算是杀了,谁知道是我们杀的?”墨北寒眉头一挑。
朔风连连点头,心里面千回百转。
‘朔风眼眸一闪,不愧是皇上,想事情真的是条理清晰。’
‘我当时怎么没想到。’
‘嗐,这玉祁的人派一个这样的人来大旭,目的就是给皇上戴绿帽子吧,毕竟这天下都知道,前废后给皇上戴过绿帽子。’
‘哎。’
墨北寒将朔风的心里话全部听了进去。
‘绿帽子’三个字尤为刺耳。
这三个字他真的听了太多次了。
墨北寒的手往桌上用力一拍。“废后已经死了,以后不允许再提这两个字。”
“是!”朔风一抖。
‘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快退下。”墨北寒冷哼。
朔风连忙起身,准备退下,刚走了两步,墨北寒便又喊住了他。
“站住,你去哪儿!”
“属下,属下安排人去刺杀玉祁的人啊。”朔风道。
墨北寒睨了朔风一眼,“杀什么杀,先派人监视着。”
“是。”朔风吸了一口气,摸不清楚墨北寒这阴晴不定的想法,快速的遛了。
墨北寒的手紧紧的攥着。
从前,即便他知道,别人心里非议从前秦筱筱给他戴绿帽的事情,但他听不见,听不见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现在真真切切的听见了,那就全然不一样了。
痛苦是加倍的,仇恨也是加倍的。
自古有哪个男人真正的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而且这个男人还回来了?
墨北寒眼眸里噙着戾气,就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心里面搅动着。
墨尘楠……
-
接下来的两天。
秦筱筱在葳蕤轩里。
奇怪的是,这两天墨北寒并没有找她。
秦筱筱坐在古树下面,喝着自己泡的茶觉得有点奇怪。
难道是因为,玉祁的事情,所以这两天有点忙?要不要让无名宫和青云会去查一查这个事情呢?
算了,还是不要吧,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秦筱筱缴了缴自己的头发,捏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
冰凉的茶,顺着喉咙流淌下去,呛得她难受。
“咳咳咳……”
秦筱筱咳嗽了两声。
阿奴从她怀里飘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秦筱筱摇了摇头,“没。”
“还没怎么了?看着你这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想男人了?”阿奴低呼一声。
秦筱筱耳朵发烫,目光闪躲,“你胡说什么呢。”
“还我胡说,你啊,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当鬼之后也跟你相处大半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可拉到吧。”
“那个男人两天前还和你亲亲我我的,这一晃两天没人影儿了吧,连个信都没有。”
阿奴这个话说的秦筱筱越发的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得。
“你说,他该不会因为墨尘楠,想起从前的事情,在乎从前的事情吧?”
秦筱筱抿了抿唇,毕竟别说是这讲究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古代,就算是现代,男人也是在乎自己的女人,为了另外一个人堕过胎的。
而且这个人还是万人之上的皇上。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之前又不是不知道这些,是他要跟你重归于好的,又不是你非要上赶着重归于好,你之前不也说过,难道修行不香么?”
“要是他敢跟你计较这个,你大不了远走高飞呗,一个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阿奴轻飘飘的说着,这个语气秦筱筱听来,尤为熟悉。
好像从前,她刚刚发现,自己对墨北寒动了心,就是这个想法。
秦筱筱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你说的对,我觉得我一下子闲下来没事干了,所以才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我们出宫玩儿吧。”
她看向阿奴。
阿奴开心的绕着秦筱筱飘来飘去,“好诶,好诶!”
锦雀一听说要出宫玩,也一下从树上飞了下来,悬浮在秦筱筱的面前:“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本来趴在石桌上睡觉的大白听到了这个声音,也歪着脑袋,“喵呜”一声,跳到了秦筱筱的面前。
“既然都想去,那我也去吧,总不能留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大白一边说着,一边甩了甩尾巴。
秦筱筱一想也是。
先前留他们在屋子里,是怕忽然有人来,发现这葳蕤轩是空的,现在反正外面都已经废后已死,她怕什么。
想到这里,秦筱筱便打了一个响指,“好,都去!”
秦筱筱给墨北寒留了一张纸条,就带着一猫、一灵、一雀出了门。
又是宫门外的那棵巨大的古树上。
秦筱筱站在上面俯瞰京城。
大白蹲在她的脚边。
锦雀立在她的肩头。
阿奴塞在她的怀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偌大的皇宫宫墙绵延,将宫外的繁华隔绝开来,显得宫内无比寂寥。
秦筱筱的目光落在一处集市,那边有个酒肆,飘着番旗,闪耀着红光,瞧着是财气正旺,酒的味道定是不错。
跟差生文居多一个道理。
她虽然酒量差,但是也爱喝酒。
秦筱筱足尖一点,落在屋脊上,快速的行走在上面,朝着酒肆而去。
锦雀飞在空中,大白飞奔在后面。
巷子里一个小孩儿,看到这样一幕,拉着娘亲的手低呼:“娘亲,你快看,带着大白猫咪和小锦雀儿的女侠。”
娘亲抬起头来,却只瞧见空空荡荡的。
“你这是画本子看多了吧,赶紧回家。”
小孩儿耷拉着脑袋,不甘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在原处又看见了秦筱筱。
秦筱筱朝着他浅浅一笑,便又消失在原地。
“娘亲啊,不是女侠是神仙!”
小孩儿又是一声低呼。
“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神仙。”
妇人将小孩儿带走。
秦筱筱心里那叫一个美,成仙成神那可是每个玄门中人的终极梦想。
只是,整个玄门,还从未听说有谁坐化成仙了。
不会儿,便到了酒肆。
秦筱筱坐了下来,要了二两好酒。
她端起酒盏喝了一口,入口回甘,果然好喝的很。
刚刚从房间里跑出来甄玉铄,一身湛蓝长裙,手里面还拎着一个药包,便走便嘀咕。
“兄长真是太过分了,居然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还把我关起来,以为我这样就出不来了么?”
秦筱筱听到这娇俏的声音,只觉得比锦雀的叫声还好听,便侧眸看过去。
看着她面相的时候,秦筱筱诧异了一下。
且不管她五官如何只瞧见她印堂发黑,最多活不过十天,而且是横死。
再看她面相,贵不可言,这人一旦横死,势必牵连众多,会连累其他人跟着横死。
秦筱筱蹭的一下站起来。
但攥了攥拳头,又重新坐了下。
不行,这个女子是命数如此,并非是有邪祟怨煞作祟导致,她不能管。
命数之事,改一处,动万处,改得好此人活,改不好此人魂飞魄散,万人陪葬,而她自己也要跟着遭殃,一个弄不好,也许就得道心不稳,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喵呜!”
大白瞧着秦筱筱的神情不对,抬着头朝着她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