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筱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沉思着。
墨北寒安慰道:“既然已经知道带回来的是古钧,我们现在便把古钧找出来。”“
秦筱筱摇了摇头,“怕是不行,我们就这么去找古钧,怕是找不到的,而且就算找到了,这古钧若真的只剩下半条命,我们还要逼着光华玄宗把人赶走,有些咄咄逼人。”
“嗯。”墨北寒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刚刚和光华玄宗化干戈为玉帛,就又因为古钧闹得不愉快,的确不好。
正当众人思索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秦筱筱却忽而唇。瓣挑起,露出一向嚣张的笑容来,“那就咄咄逼人呗,反正我现在的风格便是咄咄逼人。”
墨北寒:……
拾月:……
“等锦雀回来,确定了古钧的位置,我们便直接杀过去。”秦筱筱打了一个响指。
“嗯,好。”墨北寒应声。
秦筱筱随手摘下酒葫芦又要给自己倒酒,墨北寒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酒葫芦,“可以了,少喝点,喝多伤身。”
秦筱筱撇了撇嘴,眼巴巴的看着酒葫芦。
“这光华老头也真是的,昨天就说要挖好酒给我喝,一晚上过去了,也没个动静。”
“我的宫主,谁会一大早就要喝酒啊。”拾月也管家婆上身。
秦筱筱看左边管家公,右边管家婆的,得,这个酒肯定是喝不成了,还是去睡个回笼觉吧。
她站起身往屋内走去。
窗户飞进来一只鸽子。
秦筱筱回头,鸽子落在了拾月的肩膀上,拾月抓住鸽子脚,取下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默默读起来。
“已和天启三皇子元暝碰头,入皇宫。”
“宫主,是蝉衣。”
拾月将纸条双手递给秦筱筱。
秦筱筱接过来看了一眼。
算日子,元暝应该到天启京城了。
这段时间元森的身体不会好,蓝染的精力应该都在给元森续命上,天启那边应该问不到什么,若是只有元森的人,那一个蝉衣就够对付了。
不过……
天启老皇帝什么事情都任由着元森来,应该也中了元森下给光华的惑心蛊吧。
秦筱筱想了想,走到桌前,写下了解惑心蛊的法子。
在海外大陆,秦筱筱已经帮蝉衣觉醒了木系玄气,蝉衣本身通医道,现在又有木系玄气加持,解惑心蛊,应当是手到擒来。
秦筱筱将纸条交给拾月,“送回去吧。”
“是。”拾月接过纸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然后将鸽子放生。
秦筱筱打了个哈欠,“啊,好累,我先去睡一会儿。”
她摆了摆手,懒散的走向里面。
-
一棵大树上,锦雀‘叽叽喳喳’的叮嘱着各种鸟类。
‘听明白了么?听明白了就赶紧去,事情办得好,赏你们吃不完的虫子。’
‘叽叽喳喳……可是我是吃谷子的。’一个鸟儿说。
锦雀:……
它拍了拍翅膀,‘那就赏你谷子。’
‘好!’
‘好~’
‘叽叽喳喳~’
一群鸟儿飞走。
站在院子里的蒋晨抬起手,朝着天上指过去,“温伟,你快看,好多鸟儿啊!”
“我们光华玄宗鸟儿多不是正常的么?有什么好说的。”
温伟拍了一下蒋晨的后脑勺,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笨了。
古钧躺在床上睡了许久,听着外面渐渐没了动静,便起了身,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他面上系着块布。
来到了外门弟子所在的院落。
一个外门弟子正在扫地。
古钧轻着脚步,走到他的身后,眯着眼眸,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
他记得,他离开宗门的时候,听到了这个人的唏嘘。
他当时心里一定在想,‘古钧师兄终于被赶出去了,哼,让他平时盛气凌人,真是活该。’
古钧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扫地的外门弟子,转过头来,“谁啊?古、古钧师兄?你、你的胳膊……”
只见古钧浑身是干涸的血,脸上还有破损的地方,一只胳膊还没了,头发散乱,似鬼非人。
古钧阴沉沉的朝着他走近了一步,“是不是很丑陋?是不是很想笑?是不是觉得,你现在也可以踩我一脚了?”
外门弟子被吓得退了两步,“没、没啊,师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说活的意思。”
这古钧师兄怎么回来了?胳膊还断了,这个表情看起来好吓人,该不会是受不了打击,疯了吧?
我要不还是去告诉其他师兄吧!
外门弟子想到这里,拔腿就跑。
古钧抬起手臂一挥,外门弟子便瞬间摔倒在地,一口血吐出来。
古钧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门弟子走过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可怕极了,就好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要索人的命。
他惊恐的睁大着眼睛,“啊、”他想要喊叫,古钧又是一挥手,外门弟子便喊不出声来,只能张大着嘴,哑巴一样发出‘呀呀呀’的声音。
古钧邪肆的笑着,整个人身上都阴沉沉的。
外门弟子吓得大哭,不停的给古钧磕头,额头上满是血。
看着他惊恐,古钧却愈发的兴奋。
他抬起手来,按向外门弟子的头,外门弟子瞬间缩小,最后和大黑豹一样渣都不剩。
古钧的掌心充满了力量,他快速的将力量灌入丹田之内,然后隐藏起来。
“叽叽喳喳。”
一只鸟儿拍打着翅膀,正欲飞走。
古钧转身离去的脚步一顿,忽而抬起手掌来,朝着那只鸟儿一吸,鸟儿便瞬间飞到了古钧的手心里,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便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片羽毛,飘落在地。
呵。
‘秦筱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用鸟兽打探情报。’
他心里冷哼一声,回了倾栾的屋内,躺在床上。
门外一阵脚步声走进来。
古钧运转玄力,又将身体调整到伤势严重的状态,然后双目紧闭。
倾栾轻着脚步走进来,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他走到床边,将衣服放在床边矮柜上,然后看向古钧。
这一看吓了一跳,古钧脸色苍白、嘴唇干涸起皮,嘴里呢喃呓语。
倾栾抬起手来,附上他的额,烫的他缩回手。
发高热了。
难道是内伤又严重了?
倾栾赶紧捏住古钧的手腕把脉,果然内伤又更严重了,他摊开手掌,朝着古钧的体内注入玄气。
被肋骨戳伤的地方又开始流血,并且还开始发炎溃烂,如果继续这么任由下去,一直不好的话,怕是……
想到这里,倾栾又继续朝着古钧体内注入玄气。
双目紧闭的古钧,心里冷笑着。
多注入一点吧,我要全吸收过来,化为我的力量,哈哈哈……
又注入了小半个时辰,倾栾的丹田亏空严重,但只是堪堪将古钧的血止住,溃烂仍旧没有修复好。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修复不好呢?
倾栾皱着眉睁开眼,喘息着。
看来得用点上好的灵药辅助才行。
倾栾看着古钧身上脏乱的衣服,皱了皱眉,手伸向他的腰间,抽掉腰带,然后打来热水,帮古钧擦洗了一下身上沾染的干涸的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古钧心里有些异样。
他为什么忽然又对他这么好。
哼,一定是为了讨好师父,然后在师父面前讨一个圣贤的名头,倾栾不惯会如此么?
古钧冷哼着。
倾栾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他身子晃动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扶着门框才勉强站住。
古钧微微睁开眼,看到这一幕,眼睫颤动。
哼,做戏做的可真够像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虚伪的人。
竹楼。
锦雀嘴里衔着一根羽毛慌慌张张的飞了进来。
它扑腾着翅膀,环绕了一圈,也没看见秦筱筱。
墨北寒皱眉,抬起手臂。
锦雀落了下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叽叽喳喳~”
锦雀挥舞着翅膀,嘴里的羽毛飘落下来。
“她在睡觉,我去喊她。”
墨北寒皱眉,快速的朝着里面走着。
拾月疑惑的看着紧张的墨北寒,怎么?这大旭皇帝,现在还能听懂鸟语了?
她可都听不懂。
嫉妒。
她跟在宫主后面这么久都听不懂锦雀的鸟语,这大旭皇帝现在却能听懂。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正在小憩的秦筱筱被喊了出来。
锦雀慌慌张张的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我派出去的一只鸟消失了,我们找了一圈,最终只在地上发现了它的一只羽毛,院子里还有一个横在地上的扫帚。’
秦筱筱眉头一跳。
“一只鸟儿不见了?地上还有一个横着的扫帚?光华玄宗上下管理井然有序,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这个扫帚不对劲。”
“那古钧的下落呢?查到了么?”
秦筱筱又朝着锦雀问道。
锦雀摇了摇头脑袋,‘没有,内院有道屏障,我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查探。’
“那看样子,古钧就是在内院了。”
秦筱筱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看来,还是得想个办法支开北寒,然后悄悄掐算一番。’
墨北寒的脸阴沉下来,忽然逼近秦筱筱。
秦筱筱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墨北寒扣住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扯起来,“你跟我来。”
两人朝着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