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浑蛋,简直无法无天。”
墨纵横一脸冷汗,渊叔却是一脸的沉思:
“大少爷,家主那边……怎么说?”
墨纵横突然有点不耐烦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咬着牙说道:
“老爷子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关键是这浑蛋的做法,打破了各大家族一直不敢触碰的那一条线,如果退也是死,那还退什么?以后干脆都直接鱼死网破吧。”
渊叔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苏少这一次,玩得太大了。”
墨纵横眉头越皱越紧,随即看了渊叔一眼,沉声说道:
“渊叔,最关键还不是这个问题,而是那把枪,是怎么流出来的,这才是重点,这说明了什么?要么,有身份足够高的人,渗透到了足够高的地位,要么,内海的安全网络……!”
渊叔有瞬间失神,他情不自禁的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墨纵横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才是重点啊,这其中任何一点,都将会掀起一场恐怖的腥风血雨,到时候,我们全都会被席卷进去,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海叔冷汗涔涔,点点头说道:
“大少爷,那我们该不该暂时从东阳撤离?这个特区建设委员会,干脆丢了算了。”
墨纵横却淡淡一笑:
“渊叔,我做事的风格你知道,一向沉稳,但是最近我却在想,我是不是太过于沉稳了?你看陈司沉,这家伙第一次见到那小子,就敢倾家荡产砸五百亿美金,事后我才来后悔。”
渊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大少爷,苏少这个人做事天马行空,就怕他不好控制啊。”
墨纵横惊讶的看了渊叔一眼:
“我可从来没想过控制他,这家伙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
随即他眼神一冷,漠然道:
“扶桑亡我之心不死,一直就是野心勃勃,加上北美那边所谋者大,只可惜,对方遇到了苏牧这个家伙,也真是奇了怪,我好歹也是堂堂墨家继承人,做事情怎么总觉得差了那家伙一截呢?”
墨纵横的眼里,渐渐地射出两道锋利之气的气息。
“我就帮他一把,再给帝都点一把火吧!”
说完,他右手捏拳,狠狠砸在了左手上,吩咐道:
“渊叔,你安排一下,明天中午,我要请客,只请苏牧,你去通知,我要让整个东阳有头有脸的人物作陪。”
…………
…………
帝都前朝的皇家园林,占据了帝都最核心区域最好的一片区域。
整个皇家园林,都被一道围墙包围了起来。
这里,俗称内海。
西北角有一幢普通的四合院,在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里,一位老人戴着眼镜,正专注的处理着手边堆积如山的文件。
这些文件堆放起来起码有半米高,老人的左手边,放着一个搪瓷大茶缸,豁了几个口,显然这茶缸用了好几十年了。
房间里温度适中,永远都保持在一个最合适的温度。
老人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黄色汗衫,脸上有些老年斑,却是精神头十足。
他身边有一个中年人,正在帮助老人整理手边的文件。
房间里很静,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老人这才放下手上的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现在几点了?”
中年人立刻轻轻说道:
“九点半!”
老人嗯了一声:
“休息休息。”
中年人连忙轻轻走到墙角边,拎起一个藤条编的暖水瓶,倒了半面盆热水,又投了一根热毛巾拧干递给了老人:
“您擦擦脸!”
老人接过去,把热毛巾铺在脸上,好半天才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又把毛巾递了回去:
“那小子没来消息?”
中年人说话的声音依然很轻地说道:
“没有,只是给建军去个电话,给墨家那个小子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没了消息。”
“这小兔崽子,我不找他,他是绝对不会找我的,哼,真是翅膀硬了啊。”
中年人低着头笑了笑,没敢接话。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眼睛微微眯起,然后闪过一丝阴沉,淡淡的说道:
“李安澜自取灭亡,和我孙子有什么关系?要我说,杀得好!让他李家从帝都全身而退,都是老子的耻辱,没想到,这条老狗居然还不死心。”
中年人不由得苦笑一声,脑袋越发低得厉害。
帝都顶尖大人物不少,九大家家主,哪一个不是权重一时的顶尖大佬?
但是,在这位的眼中,这些顶尖大佬,谁都敢拎出来骂几声。
“长河啊,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中年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悄悄观察了一下老人的脸色,试探着轻轻说道:
“苏牧那小子……,他会追究那把枪的事,您……!”
苏开云哈哈一笑,说道:
“这件事,咱们暂时保密,搞出一副轰轰烈烈的模样,先把水池搅浑了再说,虚虚实实只有我们知道,让那些老不死的猜去吧!也算给他们僵硬的脑瓜子找点事干。”
中年人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两道笑意:
“您的意思我明白,您这也未免……!那把枪的威力太大,我还真有点担心,那小子能不能扛得住。”
“给他点压迫感吧,免得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泡妞,真是气死老子了,墨家那个老东西,已经旁敲侧击问了我两次,说那浑蛋亲了人宝贝孙女,还有朱家那位,也有那个意思,长河啊,你说这浑蛋小子都干的什么事。”
别人听不出来老人这话的意思,但是中年人却清楚得很。
老爷子,你既然生气,脸上一脸得意叫什么事?
你这表现得太明显了啊?
李安澜的手段,的确太不上台面了。
也活该倒霉,偏偏就遇到了苏牧。
帝都如今的局面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完全就是牵一发动全身,可李家却偏偏要找存在感。
或者说,李家是故意的?
“长河啊,李家如果在断龙计划之中很重要,那么,李安澜这条老狗就不会跳出来,就算那小子杀了李承铭,他也得忍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中年人悚然而惊:
“您的意思……!”
“没错,诱饵。”
苏开云满是皱纹的脸上,深沉无比:
“这就是断龙计划之中可以舍弃的诱饵,既然对方连李家都舍弃了,那我自然要配合他们演一场戏了,就是委屈了我孙子了。”
中年人狠狠吞了吞口水:
“老爷子,如果对方连李家都拿出来当诱饵,那我们……!”
老人摆了摆手,说道:
“一切都是纸老虎,你去告诉他们,我很生气,谁要是敢对老子孙子搞风搞雨,就别怪老子对他搞风搞雨。”
中年人笑着轻回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书房。
他走到客厅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