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也不装了。
他知道,这也是一场考验。
软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富婆看中了你,可不是仅仅因为你长得帅。
好看,还得好用才行啊。
吃一家的软饭,那都是相当难度的事情了,更不要说吃好几家。
现在是好几个富婆凑在一起,来验货来了。
你到底是大粗,还是长细?
不拿出点真本事,如何才能把这个天青色瓷砚骗到手?
没错,苏牧看到这个漂亮的砚台,连自己书房的朝向都想好了。
这宝贝,该怎么摆?..
方位,高低。
走到书桌面前,闭上眼睛沉思三秒。
然后一睁眼。
所有人都仿佛眼前一花。
苏牧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宁而贤激动得浑身颤抖,一把死死抓住了身边的人的手,嘴里情难自已:
“来了来了他来了。”
但是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抓错了人。
他右边是自己夫人颜玉琴,左边是……墨如海的夫人楚安怡。
楚安怡被抓得生疼,连续挣扎了好几下这才甩开。
她气得脸色血红,狠狠瞪了宁而贤一眼。
宁而贤搞了一个乌龙,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孽缘啊。
年轻的时候,他和墨如海同时喜欢上了楚安怡,当年两个人甚至差点没决斗。
最终他败给了墨如海。
幸好墨如海全神贯注的看着苏牧,没察觉到身边夫人的表情变化。
但是颜玉琴对书法却没有半点的兴趣。
平常宁而贤在家就总是写写写,她都差不多要看得快给宁颜生个小弟弟了。
而且,她知道楚安怡当年是宁而贤的初恋,心头可是一直在留意。
没想到,这一下抓了一个现行。
颜玉琴这个气啊。
当场她的脸都绿了。
宁而贤就感觉自己突然掉进了地狱。
腰间传来刻骨铭心的剧痛,让他脸上的表情那是相当的精彩了。
但是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此刻,宁大教授的对女婿苏牧的佩服,完全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贤婿啊。
教教我,你是如何做到……游刃有余的?
这是一门学问啊。
高深。
苏牧这一次是用了十分的功力。
他整个人已经达到了一种大巧不工的程度。
并不是之前在宁老爷子面前锋芒毕露,而是浑然天成,宛如璞玉。
朱见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宁清源的脸色却变了。
巨变。
他是大师,知道书法的真正内涵。
苏牧的气息,赫然已经完美的达到了他无法理解的程度。
藏拙啊。
真正的宗师。
苏牧抓住一只紫毫笔,饱蘸墨汁,然后在那张巨大的金边宣纸上笔如龙蛇,飞快游走。
一行行的行书,出现在了宣纸上。
他写的是桃花源记。
墨如海,陈锦鸿,楚乐恭三个人的书法造诣都很高,宁而贤更是赫赫有名的书法家。
所有人。
傻了。
宁清源更是震惊。
意境!
意境啊!
他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那是什么感觉?
就如同,眼前景色一变,读着这些文字,眼前就仿佛出现了一片仙境般的世外桃源,而他们,身处其中,怡然自得。
这,就是书法的最高境界——意境!
宁清源是看过苏牧现场写字的。
就在东阳大学,他都承认过,苏牧的书法是宗师,至少在意境上,他都比不了。
这小子啊。
这才几天没见?
不对。
上次的时候,这小子故意隐藏了真正的书法造诣啊。
朱见深也看傻了。
他直接把烟袋锅子往腰杆上一插,然后冲了上去,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幅字,突然喊道:
“小哥,你来。”
朱一从门口走了进来。
宁清源顿时大喝一声:
“朱见深,你要干啥?”
朱见深双眼如同饿狼一样闪着危险的光芒,张开双手,都不顾地中海发型,直接喊道:
“这是老子孙女婿给我写的字,我要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宁清源大怒:
“你不要脸,苏牧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孙女婿,大家人人有份。”
朱见深哼了一声:
“有本事,你把他弄到你家里去写啊,这是我家,笔墨纸砚都是我的,老宁,你休想拿走。”
围观的人都傻了。
为了一幅字,值得吗?
当然知道,值得啊。
太值得了。
颜玉琴却早顾不上丈夫了。
她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字,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一个个的念头。
这一幅字,千万不要流传出去。
要不然,要搞乱市场价格的。
估计说不定,自家老公爹这世界第一书法大师的名头,都要不保啊。
甚至更会影响到如今宁大师的书画作品的价格。
搞不好,要来个暴跌啥的。
那自己拍卖行,可就亏惨了啊。
不过颜玉琴突然又想到了,苏牧是自己女婿啊。
亏了一个公爹,亏就亏吧,反正老公爹最近几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要求他写一幅字,还得磨叽好久才行。
还是女婿好拿捏啊。
再说,女婿这字,更值钱。
颜玉琴就仿佛看到一座座的金山,在向着他招手。
陈锦鸿,墨如海,再看着苏牧的时候,双眼都在冒金星了。
他们当然看中的不是钱。
陈锦鸿激动得直接走了过去,抓手抓住苏牧的手。
苏牧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那个伯父啊,你……!”
“贤婿啊,你这书法是怎么练的?师从何人啊?我拜你为师吧?师傅在上……!”
韦白箐在一边好悬一口老血没喷了出来。
她简直无地自容。
老丈人要对着女婿磕头拜师?
以后我该怎么办?
是喊女婿呢?还是喊师傅?
要不然,喊师傅女婿?
刚才在她嘴上吃瘪的颜玉琴,突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韦白箐更是恨不得冲上去,抓住丈夫就是一顿暴揍。
她心头这个气啊。
可当着这么多人,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暗暗咬碎了满嘴的牙齿。
苏牧也被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了一跳。
他有些尴尬的想要把手抽出来,没想到陈锦鸿抓得死死的。
“伯父,我就是随便写写而已。”
宁清源的下巴差点没掉了下来。
他想顺手抓起桌子上的那个砚台,狠狠砸在这小子的脑袋上。
你顺便写写?
你都把老子饭碗砸了,你还只是随便写写?
你认真是个什么样子?
陈锦鸿看着苏牧,那眼神简直太吓人了。
“贤婿啊,你……大才,我不拜师了,不如……咱们义结金兰吧。”
“噗嗤。”
楚安怡第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颜玉琴也不会客气,笑得那才叫一个嚣张啊。
韦白箐……!
陈仙儿,你快回来看看你爹吧。
给你找个叔叔当老公。
苏牧也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
各位。
老丈杆子太可(逗)爱(逼),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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