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和一个杂鱼说话的兴趣。”
“尤其是一个连死活都不知道的杂鱼。”
“我也不介意当着张安平的面杀了你。”
“那样于我而言,仅仅是一点小麻烦。”
“但是这个时候,我愿意给你这条杂鱼一条生路。”
“因为杀了你,就给了你背后某些人一些借口。”
谢雨桐了冷冷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嘴里轻飘飘的吐出几句话,却句句剜心。
张安平也算是一方大佬了。
这个时候站在一边,却是手脚冰凉。
他不是不知道谢雨桐的身份。
但是显然,他不知道谢雨桐全部的身份。
而他办公室这个中年男人,比他都还要小三岁,却是号称帝都部委年轻一代之中,前途排得进前三的牛人。
谢大青衣,居然敢一言决他生死?
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色直接涨成了紫色。
他拼命的压抑,这才压抑住了心头的狂怒。
死死盯着谢雨桐,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谢雨桐,我们不用废话,既然相互都知道底细,何必惺惺作态?你如果老老实实躲在那个庄园里,我就当你不存在,既然你出来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说道这里,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隐晦的贪婪:
“你以为,朱家还是以前那个朱家吗?”
听到对方这句话,谢雨桐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挑。
凛冽的美眸之中,突然多了一股淡淡的可怜之意:
“那你别走了。”
听到这句话,对方原本无比愤怒的脸色,突然一僵。
他看着谢雨桐,眼里不再是贪婪,而是惶恐:
“你敢!你知道我的……!”
谢雨桐仅仅是看了他一眼。
对方立刻闭嘴,额头的冷汗不要钱的流了下来。
他似乎想到了面前这个女人,究竟代表了什么。
而她的手上,又握着何等令人恐惧的实力。
她隐瞒了自己洪武朱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偏偏去当一个所谓的演员。
就在她当演员这几年之间,不知道多少曾经位高权重的倒霉蛋,最终无声无息的消失。
没错。
是彻底的消失。
官方给的定论就是消失。
从此查无此人。
可想而知,这些倒霉鬼,最终的下场是连一具尸体都没留下。
自己是疯了?
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她?
谢雨桐转头看着了张安平:
“我对你极其失望。”
张安平沉默片刻,然后苦笑一声,看着谢雨桐认真的说道:
“我还是东阳市督不是吗?”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
在其位,就得听话。
谢雨桐却冷冷说道:
“这里是东阳,是我男人的老窝,你如果守不住,我就换个人来守。”
张安平用极为怪异的眼神悄悄看了谢大青衣隐藏在宽大办公桌
你不是也没守住吗?
这句话他是不敢说的。
谢雨桐何等人物,冷冷看着他,极其恼火的说道:
“你是在耻笑我?”
听到这句话,张安平下意识的有些慌张。
他有点尴尬的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特区委员会那边,需要……!”
谢雨桐冷笑一声:
“那边交给我,挽秋的公司,还有牧风堂,包括东阳大学一个和苏牧有关系的学生,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了任何的问题,我都算在你身上。”
张安平咬着牙点了点头。
然后飞快的看了一眼还在一边发傻的那个倒霉蛋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
有些事,我做不到。
你不但要把对方弄走,还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要不然,就算这件事自己义无反顾,坚定无比的选择了苏牧,可结果依然会很糟糕。
至少,他的仕途,就会戛然而止。
因为这涉及到了根本。
你和你爹是联手对付你二叔,你不通过你爹,把你爹的得力干将用得飞起,那他是效忠你,还是效忠你爹呢?
这是原则问题。
而老张是一个一心想要青史留名的家伙。
干啥能比当一个好官更能青史留名?
既然谢雨桐这张牌好用,那必须用到底啊。
谢雨桐冷哼了一声,想了想,缓缓抬起了一只雪白的玉手。
朱三立刻递过去一个手机。
她低着头对着通讯录翻了好半天,却有些恼火的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摔。
那个倒霉蛋见到这一幕,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一瞬间恢复了之前的态度:
“呵呵,我还以为,你真的还和以前那样强大呢?看样子,你也不过是扯虎皮而已。”
谢雨桐显得有些笨重的身体微微往后一仰,靠在靠背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看着可怜虫的淡漠眼神望着对方: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爬到如今的位置的,卖屁股吗?”
如此粗俗的话,居然从谢大青衣的嘴里吐出来。
别说张安平,就算朱三都楞了一下。
中年男人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强硬还有点得意的快感,他盯着谢雨桐冷冷说道: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不是你擅长的吗?”
谢雨桐的脸色陡然闪过一抹极其开心的笑容。
一瞬间,巨大的办公室里,都仿佛闪过一道春光。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是无比强烈的开心。
而且还有一种很得意的感觉。
朱三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大少奶奶的用意。
而张安平和那个中年男人也不傻。
张安平浑身一个激灵,缓缓低头,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态度,表示的是什么?
尊重?
不!
臣服。
不愧是……苏小爷的女人啊。
这个坑挖得才叫一个顺手啊。
已经有了那位小爷七八分的风采。
中年男人一颗心却陡然沉入冰川。
他怎么可能是傻子?
相反,他这种人,称之为一声人杰,都不过分。
可偏偏的,他的功利心,导致了他注定消失。
谢雨桐已经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
她说话的语气,如同在吩咐一个佣人。
冷漠而刻薄。
“把你的狗拴好。”
对方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谢雨桐却极其嘲讽的说道:
“像今天这种事傻逼的事,你最好是不要做了,至少不要对我的男人做。”
“我虽然和苏云开不熟,但是现在,我得喊他一声爷爷。”
张安平脚下一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而那个中年男人,这是因为谢雨桐的下一句话,整个人变成了一滩烂泥。
“今天这件事,我只杀你一条狗,所以算你欠我的,以后要是再让我有半点不舒服,我让你全家不舒服。”
说完这句话,她冷冷的捏着电话,等对方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天,终于响起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知道了。”
然后……!
电话挂断。
那个中年男人,一颗心也随着挂断的电话,而彻底崩溃。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他明明有着无比光明的前途,将来他甚至有资格,问鼎一下内海那二十多个位置其中一个。
可是,他偏偏一头扎进了东阳。
或者说,他偏偏遇到了谢雨桐。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谢雨桐从来就没想过杀他。
只是想威胁他一下,让他滚蛋而已。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用那种贪婪的眼神看对方。
眼神这东西,能说明很多东西的。
所以,伪装得再好的伟光正形象,也掩饰不住,他的内心早就成了一条臭水沟。
肮脏的东西,自然没有再存在的价值。
看着一滩烂泥的倒霉鬼被拉出去,谢雨桐心头微微一叹。
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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