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笑欣赏柳知意的识时务，倒也不是很想为了江柔儿跟江家对上。
完全没那个必要。
不过是一个弃妇罢了，带走就带走，正好齐家能与江柔儿彻底脱离干系，如此一来皇后该不会对齐家有意见了吧？
“好。”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柳知意拿到了休书，带着精神恍惚的江柔儿走出齐家，安置在一个一进一出的小院里，将小翠留下来照顾她之后便要离开。
一路上一言不发的江柔儿终于说话了。
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母亲，这次是要彻底抛弃我了吗？”
柳知意背脊微僵。
“你本来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今后的人生好自为之，不要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江柔儿哈哈大笑。
“不属于我的东西？”
她眼神讥讽。
“若是没有江云初，这一切本来就该属于我，如今当上皇后的，也该是我才对，你凭什么说那些东西不属于我？”
“我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偏心？”
“要是你们一如既往，把我当亲生女儿疼爱，我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血缘关系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
“你们明明说要爱我一辈子的。”
“是你们先变了！”
“你们的宠爱本来属于我，也该疼爱我一辈子，是江云初的出现，才让你们不再爱我了，是她抢走了我的东西，你却说我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
柳知意听得直皱眉。
“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罢了。”
“我懒得跟你说这些，今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江柔儿眼底划过一道疯狂。
“不再联系？”
“你是为了江云初吧，怕江云初生气，所以对我的苦难视而不见，我失去了生育能力，又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如此凄惨的下场还不够吗？”
“她还想要我怎样？”
“你也想甩开我了。”
“我不想一个人，所以，你留下来陪我吧，我们一起下去，跟我可怜的女儿团聚。”伴随着‘噗呲’刀入肉的声音，在柳知意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江柔儿却笑得久违地温柔，“月儿还在世的时候，我对她一点都不好，直到失去之后，我才好后悔，好心痛，心痛到不想再活下去了。”
“可我不安心一个人去死。”
“母亲，是你先抛弃我的，你对我不仁，便不要怪我对你不义了。”
江云初又生了一个孩子，这次是个女儿，儿女双全，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见小菊神色慌乱地跑了进来。
“娘娘，夫人……夫人死了！”
江云初刚生完孩子，身体有些虚弱，强撑着询问完原因，原本还有一丝的担忧，听完之后神色便恢复了冷漠。
“她那么放不下江柔儿，最后却死在江柔儿的手中。”
“不值得同情。”
“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
小翠才反应过来，眼神懊恼，都怪她太着急了，竟然忘了，娘娘才刚生产完，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幸好娘娘没有为这件事伤心。
否则在月子期间伤神，说不得本来就虚弱的身子会愈发不好。
皇上肯定要怪罪她。
“是。”
转眼间便过了十年，江云初二十八岁，楚水寒实岁二十九，虚岁也三十岁了，两人仍旧恩爱如初。
太子和公主都在上书房读书。
由于皇帝的孩子只有两个，所以楚水寒破例让宗室子弟也到上书房读书，如今上书房有三十几个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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