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的人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其中所谓的门当,指的就是门外摆放着的两个东西。
一般来说如果是文官,那么门外摆放着的就会是两个类似于文房四宝的,正方形的石块。
如果是武官,那么门口摆放着的可能就是两只石狮子。
如果是王爷或者亲王,这门口摆放着的可能就是一对麒麟。
而户对,指的是牌匾之下,门框之上的圆形柱子。
这种柱子有些是用的木头,有些是用的石头。
但是不管用的是哪一种,数量肯定是成双成对的,而且上面的花纹还是十分有讲究。
越是精致的花纹,越是说明这户人家很有地位。
同样和地位挂钩的,则是这户对的数量。
一般来说两根户对是最低品阶的人家,是平民或者富商能够使用的。
如果是四根户对,那么就是有官身的,只不过品阶并不算很高。
如果是六根的或者八根的,那么不仅有官身,很有可能还有封号。
总之户对越多,花纹越复杂,越说明这户人家非同凡响。
余长生眼前的这个石府就是这样的情况。
门当是不是狮子也不是麒麟,而是两只手里拿着武器的大虾。
看上去十分滑稽,就像是某个火锅店门口的吉祥物一样。
但余长生不得不说这两个大虾还是比较传神的,尤其是这两个大虾披坚执锐,眼神还十分犀利,一看就知道这很有可能不是虚构的。
户对是四根,也就是说这石府的主人应该是有官身的。
只不过这户对上面的纹路又让余长生看迷惑了。
不是云纹或者雷纹,而是水纹。
这种水纹看起来并没有美感,更重要的是这种纹路压根儿就不代表什么啊,怎么会有人选择用水纹来作为户对呢?
余长生推开石府的大门往里面走。
发现这里面的布置和他以前看见过的那些院子是差不多的,但有很多细节的地方,他又总觉得怪怪的。
就比如这么大一个院子,竟然没有厕所和厨房。
卧室倒是有,但也没有床,而是一大块贝壳。
余长生来到书房,想要找一点书籍什么的,看能不能找到这个石府的主人究竟是谁。
谁知道余长生在这书房里更是一本纸质书籍都没有找到。
在这个书房里陈列着的,全都是些有着奇怪纹路的贝壳。
看见这些种种奇怪的东西,余长生沉默了。
他突然间有些理解为什么那块石碑上写着东海界三个字了。
因为余长生突然间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本《杂神录》。
在这本书里就详细记载了一些没有品阶,或者说品阶很低的神灵。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觉得,好像土地就是所有神仙里品阶最低,最没有地位的。
但其实并不是。
神仙只能算是上流神仙里,最末流的。
举个例子就是,土地爷就相当于古时候的县太爷。
不管这县太爷管的地方有多偏僻,但他手里的权力大啊,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所以才被人叫作青天大老爷,也被人叫作土皇帝。
所以土地这种神仙都算不上杂神,真正的杂神,是替土地他们这种神官服务的。
在《杂神录》中就有记载,东海龙王除了坐拥东海以外,还对于神州大地三洲的河、湖、溪都具有管辖权。
也就是说东海龙王管的不仅仅是东海,还管他所属辖地里面的所有水流,河流。
这也是为什么余长生刚才能够在外面看见东海界的界碑。
也就是说米杨村的这个地方,这条河原本就是归东海龙宫管的。
余长生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东海龙宫,但是能够看见这个石府和看见这个界碑,余长生内心还是无比激动的。
这至少说明神话不仅仅是神话,而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米杨村崇拜的河神,应该就是居住在这个石府中的一个杂神。
而守在外面的那个八爪章鱼还有被余长生用鱼叉捅死的那个怪物,原本可能就是这个石府的守护兽。
只不过这个石府的杂神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守护兽没了杂神的约束,所以就开始在米杨村兴风作浪,开始要吃人。
米杨村的村民一个个的都以为是他们得罪了河神,所以才会不停地搞出一些所谓的什么河神祭祀来,想要用活人来平息河神的怒火。
想明白了这一切,余长生也就觉得米杨村的村民们愚昧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杨雨石所学的那个邪术是怎么来的?
杂神消失了,守护兽也顶天了就是野兽,是不可能教授杨雨石术法的。
而杨雨石口口声声说他所学的这些都是河神的恩赐,难道说他在说谎?
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要先离开这里,找到杨雨石当面问清楚可能会比较好。
想明白这一切的余长生来到那个圆台之上,想要借助喷射气流让自己回到上面去。
然而试了好几次余长生发现,这上升的气流只会出现在甬道下半部分就已经到达极限了。
也就是说这个圆台好像就只设计用来接人,并没有设计把人给吹出去。
这下余长生就有点难受了。
如果他长时间在这里面待着不出去,他也是会死的啊。
就在余长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他把目光放在了石碑上。
他之所以出不去,就是因为这周围没有水。
那如果自己能够破坏掉禁水阵法,把外面的水放进来,那岂不是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想到这里余长生双手握紧灭神古剑,径直朝着那块石碑重重地砍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就像是敲钟一样。
撞击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经久不息。
但余长生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他发现灭神古剑对石碑的攻击有效果,这石碑已经开始出现裂纹了。
“好,那就再来一次!”
余长生举起手中的灭神古剑,再一次重重地砍在石碑上。
这一次石碑应声而碎,整个空间的禁水阵法,也在这一刻彻底失效。
在甬道顶端的河水,就像决堤一样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