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米撒出去,就像是撒到了岩浆里面一样,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听见米粒上面传了一些嗤嗤的声音。
等到米落地的时候,原本白净如玉的米已经变成了黑炭一样的米粒。
刘河看见面前的这个景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也是修行中人,知道这个样子的贡米对于鬼怪有一定程度的克制作用。
而且这些贡米在接触到鬼怪的时候,就像是接触到了火焰一样,其本身会变得碳化。
可是这些贡米是他一粒一粒的从米堆里面挑出来的,可以说是百里挑一,都是质量上佳的贡米。
按理说如果是寻常的鬼怪,在看见这些贡米的时候,就会被贡米上面的气息所驱赶,根本就不敢靠近,更不要说是这些贡米会落在这些鬼怪的身上了。
可是余长生将手里面的那一把贡米撒出去之后,那些贡米落地竟然变得完全碳化。
可想而知此时在这个房间里面的那些鬼怪,到底是有多么的凶狠。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刘河嘴里面喃喃的说道。
“鬼身上的怨气越强,他们就越凶厉。”余长生冷眼瞧了一眼站在旁边有些不明所以的刘海,然后对着刘河说,“这一切可还是要多亏了你这个好弟弟呀,要不然的话,这些鬼依靠本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变得这么强大。”
“赖我?”刘海皱着眉头看余长生,“先把这件事情赖在我身上,你算老几?你直接说你对付不了这些东西不就完了,还要把这件事情赖在我身上。”
“刘海!”刘河大喝一声,“如果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这个小兄弟是我费了大力气请他过来帮我的,他的能力不在我之下!”
刘海默默的低下了头,但是看他眼睛里面闪烁的神色,余长生就知道这个人心里面充斥着不愤。
算了,反正帮完这一次就足够了。
虽然说刘河给自己的那一枚五帝钱价值连城,但是自己帮了他这样的一个忙,还将耗费了不少精力的一张符咒交给了他,尽管有些不平等,但也并不是有所亏欠。
余长生心中想通了之后,便不再说话,按照刚才的样子又从袋子里面抓出来了一把米,然后把这一把米撒在了戏台上。
和刚才撒在地上不一样,这一把米撒在戏台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这些米粒也没有变黑。
整个大厅四个角的位置都摆上了供桌,供桌上摆放着贡品,看来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也懂得一些鬼神之术,依靠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操控刘海的身体,在这个大厅的四个角上摆上供桌。
用供桌上的供品吸引周围的神明,让神明不参与鬼怪作乱这件事。
反正戏曲唱到一半就直接不唱,这些听戏的神明心里面也憋着一股子的怒火。
所以在有贡品,明摆着有人想要整治这戏班子的情况下,这些神明对于周围的这些鬼怪作乱自然就眼不见心不烦。
“刘叔,麻烦您费点力气,将摆在四个角上的这些供桌都摆放到正中间来。”余长生对着刘河说道。
刘河本来想问为什么,但是看在自己弟弟那么不争气的份上,现在不管到底是为什么,总之要先让余长生的心情平复下来。
所以余长生刚刚说话,刘河就立刻点着头去,将四个角落上的供桌抬起来,放在正中央。
这些供桌其实都是一些小桌子,只不过上面放着一些贡品而已,四个角落四个桌子,就算是拼在一起,也并不占据多大的空间。
余长生就跟在他的后面,每当刘河抬走一个桌子,他就拿出判官笔在这个角落写上一道符咒。
等到四个角落的四个供桌全都推到了正中央,余长生也正好在四个角落上都写上符咒。
把这四个供桌拼在一起,余长生将上面点的香烛稍微摆放一下,让彼此之间纠缠在一起。
这样这四个小的供桌就合并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大的供桌,四个香炉也摆放得异常的接近。
余长生手拿着判官笔,在这些香炉上冒出来的青烟轻轻一搅,这些香炉上冒出来的烟,竟随着他手腕的摆动,逐渐的汇集到了一处。
等到这些冒出来的烟汇集在一起后,余长生将判官笔收了回来,从那个小袋子里面掏出来了一把米。
轻轻一抖,顿时那些米粒就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最后整个手掌就只剩下了手掌心一粒米。
余长生把手掌心的那一粒米放在食指指肚上,随后又将食指放置在这些香炉上冒出来的烟所汇集到一起的地方,这些灰白色的烟雾很快就将米粒表面也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物质。
等到整个米粒表面都被那烟雾所覆盖,余长生又将这一枚米粒从周围的蜡烛上一一掠过,顿时这一枚米粒就如同蜡烛的烛心一样冒出来了火焰。
火焰就这样在余长生的手指肚上燃烧,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这火焰的温度一般,而米粒也在火焰的炙烤之下表面开始发黑碳化。
等到整个米粒表面都变成黑色的时候,余长生用手轻轻一捏,整个米粒顿时分成了四瓣。
“乾坤吉凶难判定,米粒之珠放光华。”
余长生大喝一声,手腕随即一抖,把这捏成四瓣的米粒,分别扔向了四个方向。
这四个方向正是整个大厅的四个角落。
这些米粒在扔出去的时候还在燃烧,等燃烧的米粒接触到了墙壁四角所画的符咒上时,就像是一点点的火星,突然间放进了汽油堆一样,四个角落上所画着的符咒开始剧烈的燃烧。
突如其来冒起了四团火焰,将整个大厅照的亮堂堂的,在这四团火焰的照耀之下,刘河和刘海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大厅的正中央,似乎有一些灰暗的阴影在活动。
“这是鬼!”
刘海看见这些灰暗的阴影,大吃一惊,又急忙躲到了自己哥哥的身后。
“不过就是一些鬼怪而已,用得着这么怕吗?亏你还是个男人!”刘河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