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飞禽走兽一个个的活了过来,许陆感觉到万分的奇特,好奇的看着在地上爬的,以及在自己头顶上飞的这些飞禽走兽们。
许陆倒是轻松了,但是余长生此时手却紧紧的攥着,手心处已经有汗渗出来。
天时地利人和,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上有的时候那有利的时间就只有那么一瞬间。
就像是算命卜卦一样,有时上一课算出来的卦象和下一刻算出来的卦象就不是同一个卦象,哪怕求的事情和求的人都一模一样。
眼看着时间一分分的逼近,余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在那一刻到达的那一瞬间,他猛地将手中判官笔所变化而成的拂尘甩到了许陆的身上。
许陆正好奇的看着那些纸折的飞禽走兽,忽然看到自己面前一层白色的毛发越来越近,随后整个人就感觉到一股极大的撕扯力,竟把自己从身体里拽了出来。
虽说是拽了出来,但并没有完全拽出来,余长生很仔细的控制着自己把许陆灵魂撕扯出来的程度,让他的灵魂虽然离体,但是仍然和身体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联系。
这种程度上的联系并不会让许陆的身体达到死亡的状态,会进行呼吸以及心跳,同样的,许陆也能够感受得到自己身体上的任何一处触觉,只是因为身体和灵魂分离,所以并没有办法操控身体的一举一动。
在这个时候就需要引动天地之力来清洗掉许陆身上所遗留下来的邪术侵蚀痕迹了。
余长生从腰间拔出一个之前就已经刻好的桃木令符,把这张桃木令符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大吼一声,“祭天!”
霎时间,之前余长生折叠好的那些飞禽走兽全部燃烧起来,围绕成了一片火海,而这一片火海正好是以许陆为中心。
这些用纸折叠床的动物不仅仅是用来欺瞒天道,这些动物也是用来应付给天道的祭品。
自古以来,凡是大事者必定祭天,像皇帝登基,又或者是泰山封禅,每一次都必须要用大量的祭品祭天,想要获得上天的认可,或者是借取上天的力量。
余长生这一次想要净化他身体里面邪术侵蚀的力量,就必须要借助天地之威,所以这祭天的手段也必不可少。
只是现在想要获取那么大量的祭品,实在是是否困难,况且祭天之后这些祭品又无处解决,所以这些用纸折叠而成的动物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有符咒的力量加持,使用这些东西来祭天,也并无不可。
许陆看见自己被怎么做的火焰围绕,变得非常惊恐,对着余长生大叫,“余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你折叠的那些东西都给点燃了,底下的这个石头看着那么像是一个锅,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搁这炖了吧?”
“你给我闭嘴,再说你脚底下的这个东西分明就是一个大鼎,你从哪个方面看出来的是个锅!”余长生无奈的说,“马上就要到最关键的时候了,你可一定要给我撑住,你要是撑不住的话,可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这句话才刚刚说完,余长生就猛然挥动了手里面的拂尘,像是火焰之环一样团团将许陆围住的那些火焰骤然间向中间收缩,许陆飘荡在外的灵魂,看见这些火焰一时间全都涌进自己的身体,瞬间就有一种极其灼热的感觉。
就好像是自己的身体真的被架在火上烤了一样。
“啊!”
这种非常痛苦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不过只有灵魂体叫出声,以他现在的灵魂还没有办法操纵身体。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体仍然是本能的发出了痛苦的反应,比如说全身的肌肉都在不断的抽搐,脸上的表情也几乎已经聚集到了一起。
可见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强烈。
“许陆,你给我忍住,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坚持住自己的精神,千万不要出任何的岔子,否则的话等待着你的就只有会飞烟灭这一条路。”余长生焦急的大喊。
已经祭天了,其他的准备也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到这里了,剩下的这些路只能是让他一个人自己坚持下去。
坚持的过去就是化茧成蝶,坚持不过去就是变成一堆灰烬。
许陆紧紧的攥紧了双手,他的灵魂体就像是那种显示器即将坏掉的显示画面,灵魂不断的溃散,然后又重新组合在一起,然后接着溃散。
每一次灵魂体溃散都是他心智不坚定出现的错误,而每一次重新组合就是他重新找回了自己。
“坚持下去……”
许陆现在心里面就只有这四个字,也仅有这四个字,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的脑子里想不到其他的想法了。
余长生一边双眼紧紧的盯着许陆,一边在心里面默默的掐算时间——这一共需要十二秒的时间,这十二秒内各自经过十二地支的洗礼,同时伴随有十天干的冲刷,这才能够将他身体里面所有的邪术侵蚀全部去掉。
但是曾经承受过类似于这种痛苦的余长生知道,哪怕只有短短的十二秒,但是作为这种痛苦的当事人,这短短的十二秒也会因为感官的刺激而被延长到一种无法想象的程度。
终于!
这个十二秒终于过去了!
这个变化之后他明确的看见了,从许陆的身体毛孔之类出现了一些黑色的物质。
这就是天地之威从他身体里面洗刷出来的邪术残留的力量,同时还有他身体里面的部分杂质。
这种天地的力量不仅仅是净化了他身体里面邪术残留的力量,还将它本身间接性地进行了一次洗精伐髓,如果以后不出问题的话,许陆定将成为天才中的天才。
余长生掐准了时间,把手中的判官笔挥舞的像是绳索一样,猛的朝着他的方向一甩判官笔的笔尖顿时变长,裹挟住许陆的身体以及他的灵魂,将他们两个同时从火焰的灼烧之下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