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程若凝回到房间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听见外头走廊传来东西砸碎的声响，她本能地走出去看，打开门只见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沐零正卧在其中手臂被扎得直流血。

“蒋嫂、蒋嫂、”尽管有前面下药的事，程若凝还是习惯性喊出了蒋嫂的名字。

“蒋嫂已经回老家好几天了。”沐零被她搀扶起来，双手搭在她身上忍着疼痛说道，眉头紧锁隐隐冒出些汗水。

程若凝听了不免惊讶，在乔家这几年蒋嫂可是一次假都没请过的，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也从没听过她提起自己的家人。

乔家其他佣人闻声迅速上楼，从程若凝手里扶过沐零，沐零走时还不忘道歉：“对不起程小姐，耽误你的事了。”

“快去清理下伤口吧，发炎就不好了，东西我自己去拿就行！”

此刻她心情格外晴朗，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抛在脑后，只想铆足劲往陆翊宸身边跑，越早到达心里就越踏实，想到这，她移步走向乔方睿书房。

门打开就闻到一阵清新淡雅的气味，仿佛还夹杂着书香气。

乔方睿的书房她之前也进来过，那时他总是为了方便照顾她而把公事带到家里做，经常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天。

桌上放着一个有明显裂痕的水晶球，程若凝放在手里端详着，还是能清楚看出是银杏叶的脉络，可惜底座摔坏了没法转动了。

如果不是因为先遇见了陆翊宸，恐怕换做谁都抵挡不住乔方睿的深情。

她轻轻将水晶球放回原位，俯下身在抽屉中翻找白色的盒子，可翻遍几个抽屉都没找到，嘴里嘀咕着：“不是说放在这里吗…”

程若凝回过头在身后的书架上找了起来，没一会儿果然在其中一格看到了。

她握住盒子往外拉，一手扶住书本以免掉下来，如此小心翼翼，书是没掉下来，倒掉出来一个牛皮袋。

刚蹲下身想捡起来，却瞥见上面写着，D市宋蓁。

一瞬间头皮发麻，头脑快速转动着，她尝试为乔方睿解释，也许是为了帮自己脱离那个地方才有的这份资料吧！

尽管如此，在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打开了牛皮袋，里面的确有几份贷款相关的文件，放款机构正是乔方睿名下的。

程若凝震惊得一遍遍反复查看，却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除了几份文书，里面还有一个光碟。

她迟疑了一下，将东西都装回牛皮袋，带着它们谨慎地退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后毫不犹豫将光碟放进磁盘驱动器中，电脑上的光标打着转，紧接着画面出来了。

男人粗狂的笑声和女人破碎的哭喊声令人发指，四个男人分别压住女人的手脚，趴在她身上发泄着兽欲，女人头发被撕扯住动弹不得，刺耳的哭声穿透整个房间。

程若凝一阵惊悸，空白的脑子像水闸被扭开了开关，真相纷纷涌现出来。

原来一切都是乔方睿制造的善意的谎言

当年，她根本就没能保全自己！

回忆————————

那天被送进包厢后，她原本是打算闹出人命好让林净没法交待，从而连累把她拉下水，可凭一个酒瓶根本就没能砸死那个方总，反而激怒了他。

他带头扑了上去，命其他三人摁住程若凝，挣扎中她的太阳穴狠狠磕向桌角，耳鸣、目眩、疼痛使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林净分明听见程若凝凄惨的哭叫声，通过门上的小窗口瞥了一眼里头的惨状，常年做这种勾当的她早就麻木了，什么同情心根本不存在。

过了许久，四个男人总算停歇下来了，拍拍屁股就走人，留下赤裸无遮掩的她躺在沙发上，撕裂的痛感、恶心的男人气味令她绝望。

直到乔方睿赶来，不知所措看着眼前这一幕，发火赶走了跟在身后的下人，找来干净的衣服让女服务员给程若凝换上，她的身上有太多斑驳痕迹，让人见了都不禁打冷颤。

之后才发生了林净所说的那些事，好不容易出现的救命稻草，她当然要抓住。

后来程若凝从车上跳了下来，想着如果死了，就当她活该，如果活下来了，那就是天意，她必定好好把握机会，将那些人统统拉下地狱。

摔下车那刻，她想起了杜以清。

两人的命运竟如此相似…殊不知，活下来远比死去更难熬，此后便开始她长达七年的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