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预回到自己营中后,就让亲兵去召集的董平、李丰等诸将。
此时公孙盛刚好进来,公孙盛看到刘预的脸色不快,又看到刘预召集手下,料想必有大事。
“将军,发生何事?”公孙盛直接问道。
刘预看了看公孙盛,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先生,今日得知,惤公康复,正在率后军前来益都的路上,由我替惤公代领的部众肯定得交还了,到时候我位卑权轻,不值得公孙先生屈尊追随了。”
刘预说着看了看公孙盛,发现他一脸的严肃,面部的肌肉似乎还微微抖动。
“等到惤公到了,我肯定会把公孙先生引荐给惤公,凭借先生的才华肯定不会被埋没,而且。。。”刘预还要继续说,突然被公孙盛打断了。
“够了!将军以为我是什么人!我要是贪图富贵的无耻之人,完全可以去洛阳,去幽州。”
公孙盛激动的说道,脸上的胡须似乎要炸起来。
“我是看到将军少年英雄,有先贤是与的武德,才肯辅佐将军,以期踏平胡虏报仇雪恨。”公孙盛口中的唾沫星子几乎都要喷到刘预的脸上了。
“我知将军方才所言,乃一片赤诚,但士可杀不可辱,若将军再言此事,那我就用此剑与将军一决生死!”公孙盛按着腰间的佩剑说道。
刘预看着一脸严肃的公孙盛,心中感慨万千,原来这就是秦汉遗风,是重义轻死的士。
在这些真正的士眼中,“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不是mài shēn求荣时候的砝码,而是一条真正的准则。
刘预赶紧惶恐的向公孙盛道歉,因为自己鲁莽的话语冒犯了他的尊严与荣誉。
等到董平、李丰和田金等人来的时候,公孙盛和刘预已经一切如常了。
刘预又对众人把刘伯根将要来益都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听罢,皆是一惊。
“季兴,你当时不是说刘伯根活不了多久了吗?难道他真的有道陵老祖的法力,能腐肉再生,死人复活?”赵昆惊讶的说道。
“狗屁法力,赵瞎子你这蠢材,哪有什么法力,都是骗子的伎俩。”李丰骂道。
李丰和外号赵瞎子的赵昆,曾经混迹江湖市井,通晓各种奇门诡术,知道各种神鬼巫祝经常用些障眼法骗人,根本没有什么鬼神法力。
“这惤公回来了,季兴,那你如何自处?”董平问道。
这也是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刘预代领刘伯根的部众时候,董平他们这些人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肯定好处多多。如今刘伯根回来,肯定要收回部众,那时候刘预肯定又是变回跟班了。
而且,因为刘预有过代领刘伯根部众的经历,肯定还要受到刘伯根更多的提防猜忌,可能以后的处境还不如以前呢。
“以静制动,不多说,不多事。”刘预说道。
刘预其实已经想好了,要是如今就开始在东莱军内部搅和内斗争权,完全是作死。
刘预可是知道历史进程的,历史上的刘伯根王弥打败司马略刘暾,夺取临淄之后,不到一个月就被幽州兵打得身死败亡。
要是没有办法避免在临淄城下的失败结局,那在这之前的所有东莱军内部的争斗都是可笑的。
所以刘预对于如今刘伯根的回归,很简单的就做到了不惊不怒。
他如今召集诸将,也只是为了平复董平等人的心态,不要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前多生事端。
“公孙先生曾说,幽州都督王浚有觊觎中原的野心,如果司马略被打败,那幽州军就有了进兵青州的借口,幽州军兵强马壮才是真正敌人,我们现在急需想办法强军练兵,不用多生事端。”刘预继续说道。
董平等人也都很痛快的表示,等到刘伯根回来,他们肯定老老实话的装孙子,绝对不会多生是非。
公孙盛听了半天刘预等人的对话,对于刘伯根之前托付刘预代领全军之事做了了解。
“我怎么觉得,这是刘伯根设的骗局,他诈称重伤,让本部弱小的将军代领自己的部众,这样将军既不能吞并他的部众,而且还会麻痹王弥,可以让刘伯根安稳坐镇后方,有机会招募编练流民士卒。”公孙盛说道。
“那刘伯根为何不直接,让刘奎这些宗亲直接领军呢?”刘预有些疑惑。
“如果那样,王弥就有可能拉拢将军,将军是东莱军第一勇将,要是将军你也和王弥粘到一起,那刘伯根的那些暴躁狂妄的宗亲就完全不够看了。”公孙盛解释道。
不管是不是刘伯根设的骗局,反正几天后,刘伯根就要统领两万后军,以王者归来的架势到达益都城了。
刘预与众人决定,到那时候随机应变,争取寻到一个机会,能独领一军,以求扩张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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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青州,齐国临淄城。
都督青州诸军事、青州刺史、高密王司马略此时正端坐府中,与镇军将军刘暾等人商议军务。
“东莱贼如今在益都城停滞好几日了,是不是应该挥军东进,讨伐贼寇呢。”司马略向众将询问。
“殿下,益都城中的粮草兵备已经早就被搬运一空,东莱贼人肯定是缺少粮食补给才不敢前来,现在一定是在筹措粮草。我军只需在临淄修整,以逸待劳即可。”镇军将军刘暾说道。
“要是东莱贼人不来呢,要是他们盘踞益都以东的地方,我军难道要坐视贼人割据一方不成?”一名高密王的僚属说道。
“他们占据半个东青州就想固守割据,那就是找死。等到兖州、徐州都抽调兵马合围,他们兵少粮缺,肯定必死。所以东莱贼必定会来攻打临淄,获取这里的人口、物资。”刘暾很肯定的说道。
“可幽州王浚的一部兵马,如今就驻扎在冀州北部,王浚屡次上奏我兄长东海王,想要进军青州,王浚狼子野心,这是明显想来抢地盘的。”司马略气愤的说道。
幽州都督王浚在王之乱的前期,是与赵王司马伦一条心得,只不过后来迫于形势,才和东海王司马越站到了统一战线,但是王浚坐拥幽州边军和数万鲜卑乌丸蛮兵,一直都对南下争权有很大的野心。
“大王放心,我军只需在临淄以逸待劳,以众击寡,必定可以大胜东莱贼。”刘暾笃定的说道。
刘暾累任高官大将,十分自信,只要自己以静制动,像刘伯根这种无名之辈,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