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领青州刺史苟纯收到了青州左司马彭彦战死益都城外,部众溃散的噩耗。
青州左司马彭彦是奉苟纯的命令,前去据守要地益都,与刘预遭遇,交战于巨洋河渡口。
根据逃回来的士卒描述:当时彭彦率领部众千万渡口,准备fǎn gōng突袭渡口的东莱贼,双方在半路上遭遇,两边的前哨士兵都能看到对方的旗帜将领,彭彦率领亲兵于阵前远望贼人阵列。
这时候,东莱贼人二十余骑兵,在一悍贼刘预率领下,突然策马突袭,冲着彭彦的将旗而来。
左司马彭彦没有想到敌人以少敌多,还敢主动进攻,整个前军进退失据,眨眼之间,左司马彭彦就被贼首刘预直刺于众军之前,刘预所部斩彭彦其首,主将忽然战死的打击,让剩余的军士稍作抵抗就纷纷溃逃了,五千人的部众损失严重。
听了这些话,苟纯气的大发雷霆,当即就把几个逃回来的士卒通通下狱。
这种于万军之中,直取敌将首级之事,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苟纯是根本不信的,他想着左司马彭彦之所以被杀,多半是因为轻敌冒进或者其他的原因。
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两军列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敌人刺杀。
虽然苟纯不相信刘预有这种仿佛关、张的万夫不当之勇。
不过几天之后,齐、乐安两地十几座城池都背叛投降刘预。
诺大一个青州,在益都小战后,大部分的两郡国豪强世家,对于刘预这个东莱贼是望风景从。
苟纯已经只剩下一座临淄孤城了。
旌旗猎猎的东莱贼军,已经扩张到了将近十万人。
在拔掉了临淄城外的两个小邑后,刘预就率领大军抵达临淄城外。
把临淄这座孤城给包围了起来。
青州,临淄。
雄武的临淄城墙上,领青州刺史苟纯手抚城墙,忧心忡忡的看着城外连绵的敌军。
苟纯身边的一名部将,望着城外延绵好几里的敌营,不自觉的发出了低声的惊呼。
“这城外的东莱贼人,怕不得有十万人了吧!”
阴沉着脸色的苟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齐国、乐安郡两地的豪强世家,基本都是背弃了苟氏兄弟投靠刘预,要想凑出一只十万人的大军,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苟纯预计,这些豪强的兵力虽多,但对于攻击坚城这种硬仗,恐怕根本就不足以胜任,全都是游走鼓噪的角色,真要他们攻城,全都是丧胆的货色。
苟纯恨恨的想着,要不是阿兄苟晞率领主力去驰援兖州,这东莱贼刘预如何敢在此耀武扬威。
当然,多说无益。
苟纯现在的目标,就是能凭借临淄坚固的城墙坚守。
根据苟晞临去兖州之前的商议,只要苟纯能守住临淄半个月,那苟晞就可以由兖州而来,支援临淄的守军。
临淄城墙宽大厚重,没有打造专门的攻城器具,只想用人命填壕沟蚁附攻城是根本不可能的。
苟纯估算着,城外的东莱军要想攻城,怎么着也得花上十天半月的时间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到那时候远在兖州的苟晞一般就可以驰援临淄。
当然,天下之中,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被从内部攻破的。
为了防止临淄城内的豪强世家,暗中反叛,苟纯把各家豪强的子侄都召集到了他的军营中,予以看押做为人质,以防止临淄的豪强世家铤而走险。
虽然震慑于城外敌军的数量,不过苟纯身为主将,还是故作淡定的说道。
“贼人远道奔袭,肯定已经疲乏,而且他们还要打造攻城器具,今日必定无事,做好警戒值守戍卫即可。”
苟纯想着让守军以逸待劳,养精蓄锐,等到贼军攻城,就可以好好地挫磨贼军的锐气。
“对啊,贼人虽多,如果没有器具,这临淄城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的。”
那个部将颇有所得的说道。
苟纯远远的望去,延绵数里的东莱贼大营已经搭设完毕,不过遥看过去,这些个营寨都是颇为简陋粗糙,根本没有那种长久围困的架势。
由此看来,这些东莱贼似乎觉得很快就能攻破临淄城,以至于根本不需要多花时间和精力去修建临时的军营。
苟纯对此嗤之以鼻,虽然之前刘伯根曾经占据临淄,不过那不过是当时的主将野战丧尽主力,临淄城内哗变投降罢了。
此番,经过苟氏兄弟在青州的经营,虽然本地的豪强世家多半记恨苟氏兄弟,不过他俩却很是得一些所部将士的拥护。
所以,苟纯觉得这临淄城的防守之势,有分已经是自己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