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洛阳。
在东海王司马越率领行台和中军离开洛阳后,河南尹潘滔和右卫将军何伦作为留守的军政主官,立刻就成为了洛阳城中的手掌生死的大人物。
在这些司马越的党羽把持下,整个洛阳的王公大臣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特别是右卫将军何伦,更是依仗兵权在洛阳城中越来越横行霸道。
洛阳的皇宫内。
二十七岁的皇帝司马炽,正脸色难看的坐在皇帝御座上,心中的怒鲜卑,根本不如以前那样听话了。
更令王浚的气愤的是现在,青州的刘预本来出兵讨伐司马越,王浚是乐观其成的,不管这俩人谁胜谁败,他都可以最后站出来主持大局,不管是痛打司马越这个落水狗也好,还是出面调停掩护失败的刘预也罢,他都会利于不败之地。
但是,现在这一个皇帝的所谓密诏一经公布,并且经过兖州刺史杨瑁身体力行的奉诏后,刘预的地位和实力立刻超出了王浚能允许和承受的范围。
要知道,那可是“大将军,大都督,都督六州诸军事啊”,半个天下的中外诸军都是名义上得听从刘预的命令了。
这样的结果,可是远远超出了王浚的心中底线。
此时的王浚,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被刘预给耍了,刘预一定早就和洛阳的某些公卿取得了联盟,不然的话,皇帝司马炽的所谓密诏,怎么可能从遍布司马越党羽的洛阳传出来,而且是传到数百里之外的兖州呢?!?!
“不行,不可以如此坐视不理,要是刘预因此讨平司马越,然后又入洛阳迎奉天子,岂不是就有了挟天子以令不臣的资本啦?!”王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再观望下去了。
“台产,你立即去给段部传令,让他们即可点起两万,不,点起三万兵马,立刻赶来幽州待命。”王浚一脸冷峻的说道。
枣嵩见状心中高兴,不枉费自己早早猜中了王浚的心事,从此以后,青州刘预再也不会在王浚这里讨到好了,等到王浚身故后,这北境三州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由自己统领了。
不过,对于王浚提出的调派段部鲜卑兵力的要求,枣嵩却是有些为难。
“岳父,段疾陆眷前几日还派人来索要今年的粮食绢帛,我随便想了几个理由,把他们给挡回去了,只怕,现在再去调派他们的兵力,不是那么能痛快答应啊。”
听到枣嵩这么说,王浚眼睛一瞪,斥责道。
“谁让你如此的!?这岂不是要坏我大事!”
枣嵩闻言,立刻苦着脸说道,“岳父,这不是您之前让我如此的嘛,不是说要挫一挫段部的脾气,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王浚听后,立刻无言以对,他确实说过这些话,只不过,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局势会变化如此之快,他还想着打压段部一番,等到需要王浚南下的时候,正好把段部鲜卑收拾的服帖一些。
“那就调派幽、冀两州的兵。”王浚说道。
“可是之前王滹、祁弘刚刚病逝,如今缺乏可用之将啊。”
王浚听到枣嵩这么说,这才想起来,自从月前手下的大将王滹、祁弘接连病逝后,自己一时之间没有了堪用的大将啦。
“唉,难道,刘预就如此得天时嘛!”王浚不禁一声长叹。
五胡之血时代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