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刘粲后,皇太叔刘立刻就是叩首进谏。
“陛下,如今外有强敌,内有诸族未附,陛下应该修仁德以安天下,如何能日日沉迷与酒色之中。”
刘粲闻言,不禁大为不满。
“大胆!朕是天子,还是你是天子,如何能轮到你来教训朕!”
皇太叔刘却是丝毫不退,少年英俊的脸上满是正义感。
“陛下,臣乃国之储君,襄辅天子,乃是本分,陛下德行有亏,臣身为储君,若是不劝谏,那就是失职啊!”
面对义正辞严的皇太叔刘,刘粲更是大怒。
他最烦这种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人来规劝自己。
“狗屁的储君,朕不过是看在你娘亲的面子上,立你为储君罢了,你如何敢以此来教训朕!”匈奴皇帝刘粲不屑的说道。
皇太叔刘闻言心中顿时羞恼连连。
整个匈奴汉国之中,都已经是把太皇太后单氏和皇帝刘粲的风流事给传的满城风雨了。
只不过,大家都是碍于脸面,从来不会有人在刘的面前提起。
但是刘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早就是羞恼欲死。
“陛下应为臣民表率,岂能行此大逆人伦之事,简直就是人神所共愤!”刘也已经是大怒。
匈奴皇帝刘粲已经是被他给气笑了。
“哈哈哈,好好好!”
“朕看着,你是不想当这个储君了!”
刘也是大怒,硬着脖子喊道。
“臣德行不足,不能规劝君王,请辞储君之位!”
皇帝刘粲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来人,给朕发布诏令,这就废了你这个皇太叔!”
刘粲说罢,就命人进来,把皇太叔刘给驱逐出了宫殿。
过来没有一个时辰,刘粲下令秘书省的诏令还没有写好呢,匈奴汉国的重臣陈元达等人就是请求入宫面圣。
刘粲知道这些人所来为何,统统下令不见。
哪怕他知道陈元达等人都是肃立宫门外,迟迟不肯离去,也最终是没有让他们入宫。
心情烦躁的刘粲转头回来后宫。
哪里也没有去,径直就去了皇后靳月容的宫殿。
一见到皇后靳月容后,刘粲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皇后,朕实在是误会你了啊!”
皇后靳月容被禁足,就是因为皇太叔刘的事情。
如今皇太叔刘自行作死,彻底得罪了刘粲,那皇后靳月容自然就是成了好人。
“陛下,何出此言?”皇后靳月容不解道。
“唉,都是刘那个竖子!”
匈奴皇帝刘粲随即把刚刚刘冒犯自己的事情给说了一遍,等到说完之后,皇后靳月容的脸上满是喜色。
“陛下,妾早就说过,妾父乃是皇汉忠臣,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怎能冤枉好人呢?”
皇后靳月容说道这里,立刻就是露出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甚至是掉下来两滴委屈的眼泪。
“卿卿放心!朕现在知道了,你们父子皆是大大的忠臣,是那刘不识好歹,竟然敢冒犯朕!”
刘粲搂着皇后靳月容安慰道。
“朕已经命人草拟了诏书,明天朝会,就会当场昭告众人,废刘,立咱们的儿子元公为皇太子!”
一听到这话后,皇后靳月容立刻就是收住了眼泪,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妾身母子,以后可就要靠陛下庇护了。”
匈奴皇帝刘粲心情大好,已经好几日没有和皇后牵手手。
这个时候,宫女忽然来报,说是皇太后靳月华来了。
“阿姊来了?”皇后靳月容坐起身来,想要整理仪容。
“让她进来吧!”
皇太后靳月华进来之后,却是一脸焦虑,。
“这是为何?”匈奴皇帝刘粲大为不满。
皇太后靳月华却是顾不得刘粲不高兴,她焦急的说道。
“陛下今日可是命人起草了诏令,准备废掉皇太叔刘?”皇太后靳月华问道。
“对啊,朕就是打算明日宣告诏书呢!”刘粲说道。
“陛下,恐有大患啊,难道陛下不知道么?”皇太后靳月华一脸的焦急。
“大患,什么大患?”刘粲也是没有了欢愉的兴趣。
“妾父刚刚命人来通报,说是长安城内的氐羌听闻此事后,都是人人不平,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相互串联,意图不轨呢!”皇太后靳月华说道。
“他们敢!不过是一些放羊的氐羌奴婢,如何敢忤逆朕的旨意!”刘粲生气道。
“氐羌皆是惯匪之徒,有什么又是不敢的呢?最可怕的是,他们在长安城中有党徒数万,在关中郡县更是数以十万计,若是这些人作乱,恐怕我们姊妹都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皇太后靳月华说罢,就是可怜兮兮的哭泣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匈奴皇帝刘粲也顿时恍然大悟。
现在长安城中的氐人豪强士兵也是数以万计,至少也得有两万人左右。
若是这些人拥护刘发动暴乱,恐怕刘粲手中的匈奴兵马也是要吃大亏。
“月华,那你说该如何办?”刘粲立刻问计于皇太后靳月华。
皇太后靳月华闻言,立刻收住了眼泪。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拖延,应该马上命人缉拿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宁可错抓,万万不可放过!”皇太后靳月华说道。
“好,好,就如此办!”
匈奴皇帝刘粲闻言,立刻就要命人去召大司空靳准和中军大将呼延晏等人入宫。
旁边的皇太后靳月华见状,立刻是拦住了皇帝刘粲。
“月华,这又是为何?”匈奴皇帝刘粲不解道。
“陛下,此事乃是绝密,呼延晏等人素来与刘相从甚密,难道陛下还放心此人吗?”皇太后靳月华一脸的疑惑。
刘粲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愚蠢了。
“那卿觉得,该如何?”刘粲问道。
“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妾的父亲大司空,陛下可只召妾父入宫,授予符节号令京城诸军,一举铲除奸党!”
匈奴皇帝刘粲闻言,立刻点头赞同。
“不错,如今只有大司空还是能信任的啊!”
随后,匈奴皇帝刘粲立命召大司空靳准入宫。
早已经在宫门外等待的靳准,很快就来到了宫中。
见到靳准后,刘粲把节制京中诸军的符节,还有废掉皇太叔刘诏令,以及其他缉拿乱党的诏令统统授予给了靳准。
大司空靳准手捧着一堆的符节、诏书,立刻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皇宫。
一回到宫外后,靳准的弟弟子侄等人立刻就是拥了上来。
“兄长,陛下如何说!”
“是啊,叔父,军士们已经准备好,陛下可曾同意了?”
面对这些兄弟子侄,大司空靳准立刻高举手中的符节和诏书。
“陛下已经把京中诸军大权,尽数托付于我!”
“奉陛下之令,尔等即可去接手各军,然后立刻捕拿城中的氐酋乱党,凡是有顽抗者,立斩!”
靳康等人立刻领命,纷纷率领部众,拿着皇帝的诏书奔赴京中各营。
他们要抢在天黑之前,把整个长安的局势给控制下来。
千万不能人氐酋单征等人逃跑了。
那样的话,可就是放虎归山了。
很快,大司空靳准的人马就控制了长安的各个城门。
尊奉皇帝刘粲的旨意,全长安的城门都是齐齐关闭。
一场针对皇太叔刘及其身后氐人的搜捕屠杀马上就要开始了。
而那些长安城中的氐羌等各部兵马,终于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
但是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长安中已经彻底被靳准手下的匈奴人掌控了。
“奉天子之令,擒拿乱党,胆敢顽抗者,立斩!”但是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长安中已经彻底被靳准手下的匈奴人掌控了。
“奉天子之令,擒拿乱党,胆敢顽抗者,立斩!”
整个城中到处充满了喧闹的高喊。
靳准手下的匈奴士兵,开始在氐人聚集的里巷挨家挨户的捉拿与刘关系密切的大臣将领。
许多的氐人权贵立刻被尽数捉拿,连同家宅都是遭到了劫掠。
“天子这是要灭我们的族人啊!”
在听到门外来了匈奴军队要抓捕自己的时候,氐酋单征非常愤怒的说道。
“父亲,天子被奸邪蒙蔽,我们可不能束手就擒啊!”
“是啊,父亲,如今外面皆是靳准等人的党羽,一旦被下狱,那可就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不如我们立刻派人去宫中,告诉太皇太后,让她想想办法救父亲!”
一时之间,单氏的子弟们都是纷纷议论起来的对策。
氐酋单征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太皇太后是指望不上了,说不定已经和刘一起被捉拿了,他们毕竟是刘氏的人,我还想办法遮护咱们单氏的人是正理!”
单征此时对于皇宫里的女儿已经是顾不上了,是生是死那就得看她自己的命了。
“那父亲打算如何?”单征的儿子问道。
“现在外面皆是匈奴人,咱们可不能束手就擒!”
“你们都快去点齐部曲,护着家中老小。“
“再立刻去联络左右邻居,大家一起举兵,咱们杀出长安城!”
单征恶狠狠的说道。
自从靳准受到宠信以来,单征就已经渐渐觉得长安城不安全了。
这一次举兵反抗,他的手中也是有不少的兵甲和士卒。
很快,单征的几个子侄就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这个时候,街巷里的匈奴兵马已经是开始包围了前后门,许多士兵正在寻找攻破大门的器具。
面对顽抗不出的氐酋单征,这些匈奴士兵已经做好了破门之后大肆掳掠的准备了。
忽然,一声响亮的鸣镝直冲云霄。
而后又是一连串的鸣镝声从附近传来。
领头的匈奴将领见状,立刻大叫一声。
“不好,这一定是氐人串通好,是要造反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那些匈奴士兵们立刻扔掉了器具,纷纷结阵后退。
果然不出所料,鸣镝响了之后,附近的氐人宅邸中立刻就是冲出来大批的氐人士兵。
这些氐人身披铠甲,手持弓箭刀枪,纷纷怒吼着冲上了街道。
突然遭受袭击的匈奴士兵纷纷后退,凡是有动作稍慢者,都是立刻毙命当场。
“反了,反了!”
“氐人反了!”
领军的靳康等人都是惊慌大叫,纷纷率领士兵往后退去。
他们的士兵太过分散,若是不抓紧聚合,很容易真的被氐人给击溃。
顷刻之间,厮杀在一起的双方士兵就是分出了胜负。
急着逃跑的匈奴人留下了一地的兵器伤兵。
一些氐人士兵已经是杀红了眼睛,还想要继续追击,却被单征等氐酋制止了。
“不要追击!”
“长安中匈奴人比我们多,不宜久留,咱们立刻往西城去,夺了城门,冲出城外才能安全!”
在城外的畿辅两郡,有着更多的氐人士兵,只要冲出长安,单征他们就可以整合氐人士兵完成自保。
“不错,单侯说的对,咱们立刻去抢夺西门,杀出城外!”
几个勇猛的氐人将领,立刻率领着士兵往西城杀去。
已经退避三舍的靳康等人根本不敢阻拦,哪怕许多的匈奴士兵已经聚集了过来,靳康也是没有敢下令上前追击。
“将军,再不追击的话,那些氐奴可就要去夺城门了!”一名匈奴将领焦急的说道。
“是啊,若是城门一失,恐怕就要拦不住他们了。”
靳康听到这些话后,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职。
“此处大军,我交给你们指挥了,立刻就去追击氐奴,不可让他们逃走!”靳康满头大汗的说道。
“将军,你要去哪里?”
“这些氐奴已经是反了,陛下和司空还不知道呢,我要亲自去报信!”
靳康说罢,也不等众将领回话,转身就是骑马跑了。
在见到靳准之后,靳康立刻就是惊慌的大喊。
“兄长,不好了,单征等人已经是反了!”
“反了?那就立刻扑杀!”靳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面带喜色。
这样一来,那些氐人可就彻底变成真的反贼了。
“拦不住啊,他们已经是往西城杀去了!”
靳康随即把情况告诉给了靳准。
靳准听罢,也知道这些氐人骁勇,恐怕真的难以阻拦。
而且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需要他做。
“区区氐奴,稍后再收拾他们不迟!”
“咱们现在先入东宫,擒拿与氐人谋反的刘!”
“将士们,随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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