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百年秘史

“只要你将天火令的来龙去脉告诉我，躲在暗处的那些耗子我帮你解决。”

古序循循诱导，却显得有些贼眉鼠眼，从哪都看不出造化境强者的风度，稀疏的眉毛配起尖腮显得十分滑稽。

“什么天火令，我不明白古老在说什么。”

莫林一脸茫然，心中却腹诽他的老奸巨猾，即便没有所谓的交易，古序就会任由其他人欺凌在自己的头上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作为此次北行的带队，古序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一行人的安全，退一步说，为了天火学院的声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莫林头上拉屎的。

古序分明就是套自己的话，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莫林有着两世的阅历，可不是刚见世面的愣头青这么好忽悠。

“你小子就给我装，老头子岂是这么容易糊弄过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乾坤袋中装着什么东西。”

古序眸子中泛着精光，仿佛看穿了莫林身上的所有秘密，让后者无所遁形。

“古老，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林一脸单纯的样子，咬着牙死活不承认，想要空手套白狼，没门。

“我知道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你看这样行不，你和我说清楚来龙去脉，我就送给你一个承诺，造化境强者承诺的分量，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古序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了，别人谁看到自己不是唯唯诺诺的，偏偏莫林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所不妥，补充道：“当然，前提不能违背道义，还有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见古序这么一说，莫林内心狂喜，表面却装作淡定的模样，陷入了沉思中。

“古老，我想起来了，您说的是不是天火令。”

沉默了许久，莫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向古序示意前面的几人，意思很明显，这件事还需要单独来谈。

一名造化境强者的承诺可是弥足珍贵的，莫林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摊牌，再者说，如果自己再拖拉下去肯定会引起古序的不满，这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先赶路，我们随后跟上。”古序会意，朝着其余众人吩咐道。

“是，古老。”他们心中虽然有着很多疑惑，却也不敢违抗古老的命令。

冷清雪和单雨芙更是满满的不解，据他们所知，莫林只是和吴院比较亲近，和这位神秘的内院主事似乎没有什么交集，他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古老，您是想知道天火令，还是给我天火令的人？”

直到众人离去，莫林才缓缓地从乾坤袋中拿出天火令，嘴角流露出莫名的笑意。

“温云说的没错，你小子比猴子都精，他还担心你在别人身上吃亏，在我看来，你不坑别人都不错了。”

古序直翻了个白眼，何止是精明，简直就是无利不起早，装傻到现在怕就是等着自己表明态度。

“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您更关系给我天火令的人吧，他就是您的师兄，泉崖前辈。”莫林淡淡地说道。

“快告诉我，给你天火令的长什么样，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古序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抓住莫林的双肩，强大的力道即使是莫林强悍的肉身也痛的直咧嘴。

“古老，你快松手，骨头架都要被你捏散了。”

莫林怪叫大呼，古序的手指如钢铁制成的钳子一样，霸道有力根本无法挣脱。

他清晰的感觉到，古序并没有使用出灵力，单凭是肉身的本能反应，这让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相对造化境强者而言，自己还是太渺小了。

若是古序心存歹意，怕是一个念头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即便是九幽也很难保住自己。

“你慢慢说。”

很快，古序的情绪平稳下来，松开了双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神中还有一丝不自然。

莫林甩了甩酸痛的手臂，长长舒了一口气，顿了顿说道：“他的长发有些蓬乱，腰间喜欢挎着一个酒葫芦，葫芦旧得有些泛黄，双目如峰炯炯有神，我能记住的就这么多了。”

“泛黄的葫芦，错不了就是他。”古序面容兴奋地有些潮红，神色十分复杂，沉默了许久，继续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准确地来说，总共见过两次。”莫林笃定道。

“两次？”

古序微微错愕，目光中透着一丝狐疑，按理说他行踪不定，自己寻了他很久也没有一点线索，莫林能见到他两次也太过反常了。

“不错，第一次大概是在一年半前，在黑水城墙头，他突然出现的。”

“第二次是在黑水城外围，塔拉玛沙地的地段，当时我修炼遇到了麻烦，就是他救了我。”

“对了，第二次临走前，他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至于什么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莫林脑海中陷入了回忆，将和老者相遇的情景大致说了一下，心中对这位老者还是充满感激的，不然那次危机自己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黑水城！”

古序低声喃喃，他记得一年半前黑衣卫传来消失，在黑水城出现天火令的踪迹，当时还有些不理解，师兄的天火令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黑衣卫察觉，应该是当时天火令已经在莫林的手上，他恰好拿出了乾坤袋一段时间，被路过的黑衣卫感知到了。

至于莫林说的第二次，他临走前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古序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祭礼庙找那位了吧。

当年他的师兄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是一个鲜为人知的辛秘，只有天火学院中寥寥几位高层才知道。

当时泉崖卡在了擎天后期已经多年，没办法再进一步，为了寻求那一缕突破的契机，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挑战祭礼庙的大祭司。

在拜月境内，一座离祭礼庙很近的雪山之巅上，当时的古序也在一旁观战，没有想象中的毁灭大战，大祭司仅仅只有一招，泉崖便败了，而且还受了很重的伤势，连修为根基都危在旦夕。

说来也奇怪，大祭司并没有为难师兄弟两，在击败泉崖后洒然离去。

后来，古序才明白大祭司的实力有多么恐怕，自己和师兄前往拜月完全是个笑话，他根本就是懒得动手。

回到天火学院，他们的师尊也就是天火学院的老院长还没有坐化，竭尽全力保住了泉崖的性命，但是性命虽然保住了，修为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桎梏，按照当时的情形怕是终生也没办法再进一步。

没过多久，老院长很快就坐化了，泉崖对此十分愧疚，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他最终决定离开大明去寻找能打破现在状况的契机。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古序轻声低喃，面色复杂，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时隔一百年后，终于再听到了师兄的踪迹，也就是说，师兄很有可能打破了擎天后期的桎梏，踏入了造化之境。

他的内心有着师兄获得重生的狂喜，还有离别百年的忧伤，或许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所期盼的是什么。

不过，这次他主动申请带队北行，是有一定的私心在里面的。

时隔一百年，他也踏入了造化境，很想看看当年一招败了师兄的神秘大祭司到底是何实力，这种想法几乎成了一种执念，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古老，古老……古老您没事吧？”莫林怪异地望着古序，不停地呼唤道。

“没事，想起了一点往事，有些感慨罢了。”

古序回过神来，发现莫林像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冷哼一声，“小子，你什么眼神，注意你的态度。”

“我什么眼神不重要，重要的是古老不会忘了自己的约定吧？”莫林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道。

“放心，只要我老头子活着一天，这个承诺就作数。”古序忍不住白了一眼，他堂堂造化境强者，难道还会反悔不成。

“那就好，古老，那天火令……”莫林欲言又止，一脸肉疼的表情。

“既然是他给你的，便留着吧。”

古序轻声叹了一口气，将天火令重新丢给莫林，心中暗暗，希望师兄既然回来了，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去找大祭司。

他有一种感觉，即便自己和师兄都已经是造化境强者，就算是联手，面对深不可测的大祭司也不一定能稳操眷。

“谢古老。”

莫林赶紧接住天火令，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乾坤袋中，这可是个好东西，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

如今他不仅有了天火令，还有一名造化境强者的承诺，以后面对青云宗的时候也算有了一丝底气。

“老鼠们好像按捺不住了。”

突然，古序流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些躲在暗处的人还真是耐性，居然一路跟到了现在。

“那就要请古老多多造福了。”

相处下来，莫林发现古序并没有想象中一样端着架子，虽然脾性有些阴晴不定，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相处的。